故里出了凤阳宫,知晓烈长安定然在宫外等着他一起回府,便径直往宫外走去。
结果重新走回太和殿的方向,却碰见了一等在这的周斯远。
故里脸色发冷,目不斜视从他身边经过。
周斯远既然等在这,就不可能就这么让她走。
“故里。”
周斯远大步向前拦住了她,直言道,“我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在我伤好之前会对我态度好一点。”
故里讥讽的眼神看向他,冷笑一声,“那若是周大人的伤一辈子都不好,难不成我的态度还得对你好一辈子吗?”
“故里。”
周斯远听出她话中的冷嘲热讽,以为她是在介意刚才在大殿之上他对烈长安的针锋相对,皱眉解释道,“刚才大殿之上如此逼问你,实非刻意刁难,只是身为朝中大臣……”
“周斯远。”
故里实在听不下去,隐忍住心底的反感,冷声道,“能不能别恶心人了?你以为你说什么,我便信什么了呢?之前因为你救我一次,所以一时心软答应你的请求,才会放下对你的偏见,想真心交你这个朋友。但现在看来,你根本不配!”
说完这句话,故里便厌恶地移开视线,似乎多看他一眼都难以忍受。
周斯远眯起双眸,薄唇轻启,“我做错了什么,你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与怒火,是不是因为烈长安对你说了什么?”
故里轻嗤,望着他的眼神很是鄙夷,“你以为,他会像你这样的卑鄙小人吗?他清冷如月,坦坦荡荡,一身正气,从来不屑用这种见不得台面的手段,若是真的看你不顺眼,打不了直接打你一顿出气就好了。”
“故里!”
周斯远受不了她将烈长安捧得如此高,却将他贬低的如此一文不值,只咬牙道,“我当真在你心里如此不堪吗?我喜欢你,难道你就一点都看不到?”
“你的喜欢,我可高攀不起!”
故里回想起中秋节那夜在众人面前的难堪与耻辱,便觉得怒火攻心,难以冷静下来,“中秋节那夜的事情真相如何,你心里清楚!那晚我太慌乱太紧张了,事情发生后脑子里一片空白,但过后冷静回想起来,当晚我走的好好的,如若你不出声吓我,我根本不至于踩空!”
故里怒不可遏,“周斯远,我不是傻子,但你非要将我当傻子一样玩弄!既然如此,也就别怪我对你如此态度!我早就说过,若你只当我是烈长安的妻子,只当我是澧朝的丹青公主,我绝对和颜悦色,心平气和与你相处,可你不仅依旧存了这些见不得人的心思,甚至为此欺骗我,愚弄我,那抱歉,恕我无法容忍!”
“我不觉得这件事值得你如此愤怒。”
周斯远知晓故里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深邃的眼眸凝望着她,放软了语调,“但我清楚,当晚你确实受了惊吓和委屈,我应该向你道歉。可你说我对你的喜欢是见不得人的心思,这对我公平吗?”
“公平?”
故里嗤笑起来,觉得十分讽刺,“你跟我谈公平?你可以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可以将我置于众矢之的,陷我于水深火热之中,让我备受议论与煎熬,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这对我公平吗?”
周斯远心一窒,哑口无言。
“故里……”
周斯远张口想解释什么,却被故里冷笑着打断了,“我应该还再问问你,你跟王言韵是什么时候开始合作的?还一起合谋过什么事情?之前关于她和烈长安满城风雨的谣言,你应该也功不可没吧?”
故里话语一顿,唇角扯出凉薄的笑意,语气讽刺,“你们倒是天生一对,不如就凑在一起过算了,就当行善积德,为民除害。”
周斯远脸色骤然一沉,眼底泛起冰冷的寒意。
可故里却是懒得再搭理他,径直越过他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