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月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他眼光挺好,居然看出了林冰雪她们的身份不俗。“
也许是谁看不惯他们欺负人,在暗处救了你吧。”这时,邵芊茜插了一句话。洛
子月立马点头表示赞同。杨
山心想也只有这种可能了。他
皱着眉看洛子月:“她们是谁?为什么要打你?”洛
子月不太想多说:“私人旧怨。”“
原来如此。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内门弟子了,最好不要和他们起冲突,如果他们真的和你有旧怨的话,好好求个情,和他们和好,莫强撑着,对你没有好处。”
洛子月:“谢杨师叔指点,子月记住了。”杨
山看了眼她浑身狼狈的模样,长叹口气:“先回去吧,你这个样子也不好到处走,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过来,先回去养伤,避避风头。”洛
子月眼下的模样何止是狼狈。
那些人虽然未使用真气,但是下手一点儿都不轻。洛
子月正好也想问问小白猫,遂无意见。来
的时候是宇飞的师傅用灵舟载他们来,这个时候回去只能坐仙鹤或者徐步而行。乘
坐仙鹤要不少灵石,洛子月没有,决定走回去。
杨山还不能回去:“我得看着大家。”
“我也不回去,想多看看,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邵芊茜道。
洛子月点头:“我自己回去。”邵
芊茜担心地问:“你自己一人可以吗?”
洛子月笑笑:“没问题,都是一些皮外伤而已,从厉剑峰回去的路我知道。”
“路上小心,要是再遇到以前认识的人,态度好一点,切忌再起冲突。”杨山叮嘱她。
洛子月乖顺地应下。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下山的路。
大家都在广场看比试,山路几乎没人。
洛子月扭头,看到小白猫稳稳站在她的肩头。
她一愣:“小小,你刚刚是隐身了吗?”
颜芷枫点头。洛
子月眸子睁得大大的:“你怎么办到的?”颜
芷枫从她肩膀掉到地上,亮出锋利的指甲,在泥土上写了几个字——隐身符。洛
子月更加诧异了,小小哪里来的隐身符。
颜芷枫没等她问出来,自己在土地上写了三字:“我画的。”“
小小好厉害!”洛子月知道了真相,反倒没有太吃惊,小小总能给她带来惊喜,仿佛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不用再问,她也知道林冰霜他们的遭遇也是这只小白猫捣的鬼。
她把小白猫抱起来,认真地盯着可爱的小猫脸道谢。
小小又救了她一次。
颜芷枫挥了挥爪子,表示不用客气,那模样软萌可爱,把洛子月逗乐,她很尊敬这位无所不能猫祖宗,但看到对方的模样,真的很难把对方当成大人物去敬仰。颜
芷枫窝在她怀里,揉了揉眼睛,困倦十足。灵
力消耗太大,她现在很累。
洛子月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眼里闪过温暖柔和的光芒。厉
剑峰正对着凌云山。洛
子月从厉剑峰峰顶下来后,犹豫片刻,没有回住处,而是朝凌云山走去。
站在凌云山脚下,人变得格外的渺小。
以前洛子月喜欢到这儿来感悟剑道。她
爹以前也喜欢来。她
从小喜欢剑,据说她抓周的时候抓的就是一把剑。
她爹很高兴,说她天生就是个剑修,以后能继承他的衣钵。
只是从前她无论怎么练,修为都增进得十分缓慢,她爹说她的悟性好,她觉得爹爹是在安慰她。
昨晚她偷偷跑来这里,发现自己或许真的像爹爹所说的,对剑道很有悟性。昨
夜仅是在凌云山那面刻着“凌云剑”三字的山体下练了几个时辰的剑,她觉得自己的剑道便增进了一分。她
还是别浪费郝师叔给她的丹药,在这里打坐领悟先祖留下来的剑意,说不定身上的伤会好得更快。白
天的时候难免会有人过来,洛子月找了处较为隐蔽的地方,将颜芷枫轻轻放在墙角下,然后拔出自己的剑,站在一片空地上练习。她
的剑,陪伴了她爹很多年,里面有她爹的剑道。
她的启蒙老师是她爹,她的一招一式继承了洛父,因而拿回这把剑,她没有半点陌生,反而像是用了许久,分外亲切。爹
说,练剑便是练心,心中有剑,无剑亦有剑;心中无剑,有剑亦无剑。
这三千世界,剑是最利的兵器,却也是最牢固的盾牌,一剑在手,可杀天下苍生,亦可护天下苍生,端是看执剑者的心。世
上没有最厉害的剑诀,只有最适合的剑诀。每
个人都有自己的剑道,想要得道,首先要发自内心的喜爱,对剑怀揣敬意,方能有成。她
沉浸在练剑中,脑海中回放着洛父曾经的谆谆教诲,过去了那么多年,原来她一点儿都没忘记。
斗转星移,日落月出。一
天的仙剑大会落幕,洛子月毫无所觉,不知疲倦。
她亦未曾注意墙角的那只小小的白猫身体发着红光。颜
芷枫是被烫醒的,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回到了轩辕氏的镇魂塔内,被天火烧灼,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强行挣脱了那片火海,猛然睁开了眼睛。
身体的灼烫感并没有消失。汹
涌澎湃的热浪比昨晚强烈了无数倍,烫到她怀疑自己马上就会被烤熟。
她这是在哪儿?为
什么会那么热?颜
芷枫刚醒来的眼睛蕴着朦胧,视野里出现了一道舞动的身影。
是洛子月,在练剑。她
动了动嘴,发出的声音细得自己都听不清楚,喉咙火烧般的感觉。
仰起脸看向远方。
厉剑峰。
高耸入云。
他们在山脚下?
颜芷枫试着站起来,脚掌下面发出呲的声音。
她低头一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只见地面竟被烧得冒起烟,她现在还没被烫熟真是奇迹。
不过确实很疼,要不是曾经她有过被天火灼烧的经历,估计承受不了这样的高温。
再这么烧下去,她估计自己得被莫名其妙地烧死。
腿脚一软,她直接趴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