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和封墨寒通完电话没过多久,他就出现在医院。
要知道≈d集团距离这家私立医院的路程并不近。
所以,封墨寒刚才听到消息后立马就赶了过来吗?
刚才他来的时候并没有穿外套,只有里面的白色衬衣,该不会急忙过来的时候,连外套都没来记得披上吧?
尤若兮心里涌起不知从何而来的酸涩,还有一种甜甜的感觉。
时宸奂推了一下眼镜,若有所思的用余光看向尤若兮。
在商业上,时庭集团和≈d集团可以是合作伙伴,也可以是竞争对手,不过私底下,他和封墨寒的交情不浅,竟然听到尤若兮可能受伤的消息,就放下手上的工作,再忙也要赶过来?
只怕是当年的安沁竹,都没这个待遇吧。
有意思,没想到他会和封墨寒对同一个女人感兴趣。
不过……
时宸奂嘴角扬起的笑意变得更浓,他觉得封墨寒应该和他一样,只是被尤若兮身上的某种特质吸引,并不是认真的吧。
“时总,我们已经帮病人检查完毕,有几个小手术需要签字确认,请问,他的家属过来了吗?”一个白大褂医生走出来,毕恭毕敬的和时宸奂说道。
“他是孤儿,我可以帮他签字吗?医药费都由我来承担。”尤若兮一听说情况有进展,连忙收回注意力,着急的询问医生。
“这……孤儿的话,请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医生不太放心,毕竟签字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得负法律责任的。
“签吧。”时宸奂无视了医生,直接对尤若兮说道。
他都这样开口了,医生也不好说些什么,最主要的是,索性都是小手术,一般不会出事。
尤若兮站在手术室的外面,焦虑的来回踱步。
时宸奂倒是不介意在这里陪她,但是接到一个很重要的消息,不得不离开。
“若兮,我先走了。”他站起来打招呼。
“好,时总,今天真是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和贝滇恐怕都会遇到危险。”尤若兮由衷的感激他。
时宸奂才没有和她多客气:“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下次我请你吃饭,可别再推脱了。”
“有机会,我一定会请时总吃饭的。”尤若兮在这方面,倒还是拎得清。
怎可能让他请客呢?
时宸奂对她温柔的笑笑,离开之前,他特地叮嘱了这里的人,好好照顾尤若兮和贝滇。
当贝滇做完简单的小手术,麻醉的药效逐渐退去,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时候,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他看见坐在尤若兮坐在走廊的休息椅子上睡着了。
是尤若兮救了他吗?
贝滇的意识比刚才更加清醒一些。
护士走到尤若兮的旁边,轻声叫醒了她。
“唔……”尤若兮揉着眼睛醒过来,看到贝滇半睁半阖着眼睛,被推进了病房,顿时激动起来。
“贝滇,你醒了,情况怎么样?”她跟着走进去,站在病床旁着急的问道。
“小姐,请您小点声,会吵到病人的,他手术刚结束,麻醉还没完全消失,没办法回答你的。”一旁的小护士对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尤若兮紧张的点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问小护士:“他怎么样啦?”
贝滇的确没什么力气,睁眼睛都感觉费力。
他看到尤若兮小心翼翼,又非常关切的模样,只觉得有些想笑,还有些想哭,更多的是暖暖的感觉。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关心他的死活啊……
“他的胳膊骨折,身体其他部位多处骨裂,新伤倒不是很严重,反而他身上的旧伤,让我们怀疑,他是否被长期虐待?”护士说到这件事的时候,有些严肃的看着尤若兮。
那怀疑的眼神,好似这些事都是她做的一样。
虐待吗……
尤若兮心里有些疼。
她在天色夜总会只负责卖酒,倒是了解贝滇这种被捡回来的孤儿,根本就不把他们当人看待,心情不好对他们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护士见到她没说话,更加怀疑就是她做的,可是想到时宸奂特地嘱咐过,倒也不敢和尤若兮多说什么,只能继续把贝滇的情况说了一下。
当护士离开病房后,只剩下尤若兮和贝滇两个人。
“为什么不逃呢?”尤若兮看着虚弱的贝滇,心里难受的厉害。
贝滇怔了一下,随后眼神黯淡下去,轻轻的摇头。
尤若兮久久没有说话,只能长叹一口气。
她怎么问出这么愚蠢的话?
逃?怎么逃?往哪逃?
贝滇是孤儿,从小在天色夜总会长大,有没有正规户口都是未知数,他要怎么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最可怕的是,天色夜总会怎么可能放过贝滇?谁会让一个免费劳动力离开?
“我没办法一直在这里照顾你,不过我会请护工过来,这几天我下班后,也会过来看你,好好在医院养伤,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