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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大喜 第十九回 查了十九回了都没进展(1 / 1)

《德寿五十五年花陵都刑断签》——都城内外皆传有偷子娘娘,专拐孩童少年。然其中多案,皆为自行走失之事,并非童拐子作案,故偷子娘娘一说,只作坊间怪谈尔。

“吴妈的孩子六岁,大年初二时就在王员外府中失了下落。”

“张家女儿刚满八岁,入了春的某天晚上,是在自家院中不见。”

“陈家大儿子都已经十四了,三月初二去踏青后就再也没回来,这算不算被偷子娘娘带走了?”

保管马匹的驿站离镇口还有些路,唐朱玲靠边走在镇郊的官道上,塌下肩膀微吐舌尖,活像一条累极了的小狗。她只觉得现在头胀如鼓,每走一步脑袋里就“咕咚”一声响。

根据小雨提供的人名,唐朱玲将整个镇来回走了一遍,一口气找全了六户苦主家,从苦主口中问出的各种证词灌了她一脑袋。本来唐朱玲花女出身,从小到大不知记熟了多少花木知识,应该最擅长记事才对。例如昨日留香集几十户人家的证词,她照样录记无误,写给李进时丝毫没有错漏。

然而证词是死的,思绪却是活的。

燕君胧曾说过:“一条证词中可出无数推测,要将一个案子查到水落石出,便如考状元一般,要从每一条证词咬文嚼字,炼出其中精华。”

燕君胧说得有些玄乎,但唐朱玲却对这番理论深信不疑。只是踏上回程之前,她也试着对那六户苦主的证词推演分析了一番,想要从中提炼出一些更有用的线索,结果才没推演多久,便生生把头给想痛了。

“男孩也有、女孩也有;半大小子也有、幼龄孩童也有;有在家丢的、有出门丢的;有白天丢的、有晚上丢的;有去年丢的、还有今年开春丢的、还有入夏了刚走丢的……”唐朱玲双手捧着头,烦得快哭了:“每次都是不同的手法!这些孩子真的都是偷子娘娘一人拐的吗?不可能啊,燕捕头早教过,人都有习惯,就算是童拐子,也有一个最习惯的拐孩子手法才是!就算偷子娘娘是一伙人,可他们手法也不至于如此多变,简直是拐一个孩子就换一种手法……那么,若是其中有些孩子真与偷子娘娘无关,那又该怎么分辨呢?”

“谁家孩子是真走丢……”

“哪些孩子是真正被拐的……”

“会不会还有其他童拐子嫁祸给偷子娘娘呢……”

“啊!头好痛啊!”

唐朱玲从驿站牵回那匹瘦马时,头顶那片天蓝中已多了些许夕黄,就像她此刻的脸色一样。尽管唐朱玲早已讨到菜油,洗去了染脸色军竹蜡,可这一日的劳累,仍是将她摧地面生蜡色。

“得回府了,要是又等天黑再回去,就算浑少爷不敢吭声,李大哥也要生气的。”晃了晃脑袋,唐朱玲暂时将“烦心事甲”抛却在一边,思考起“烦心事乙”来:“不知道楚麟在余名桥查得怎么样了?一会儿……我该怎么对待他呢……”

“喂!?”

“昨晚,他用的香枕里头应该是加了茶花的吧?如此高洁的花枕下头却藏了那种书……真是……”

“唐朱玲!啊!吁!吁!”

越来越响的唤声终于让唐朱玲回过头来,那枕下纳污的浑少爷就近在眼前,此刻楚麟正满头大汗地驾着一辆车,从后头缓缓跟来。

————

“我当然不是专程租了马车车来接她,只是顺路……好吧也不顺路,只是有其他事必须来聚芳镇跑一趟罢了。”

“这唐朱玲身份可疑,她嫁给我的目的尚不明确,我才不会这么傻的对她掏心掏肺……嗯,防人之心不可无。”

“是的,就算打不过她,也不能这么照顾她!我就是顺路来的!”

是的,以上争论声响起之处,就是楚大少爷的内心。然而不管这场天人交战如何激烈,当唐朱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时,楚麟依旧一边痛骂着自己,一边挥鞭驾车追了上去。

骑马与驾车有想通之处,却毕竟是两门手艺,初次掌控车驾的楚麟好不容易调准马头,却又忘了控制力度,那匹劣马着实蠢笨地很,楚麟只轻轻一抖疆,它也当是听见冲锋号一般向前拱。楚麟是从唐朱玲身后追上去的,等他眼见不对赶忙收疆时,那瘦马的鼻尖已撞上了唐朱玲发髻。

唐朱玲自问胆子已经够大了,她原以为世上吓人的只有“牛头马面”,今天却发现“楚头马面”加起来也委实刺激。

“啊!呼……是你?”

“吁!呼……是我。”

气喘吁吁的两人眼神只稍稍一碰,唐朱玲忽然转身就走。

“喂?!娘子……”看着唐朱玲越走越快的背影,楚麟不禁捂住了额头:“就是藏了本《洞玄子》嘛,还不肯理我?”

————

夕阳西下,通往花陵都城西门的官道上,一对少年少女,正各自驾着坐骑车马缓缓前行,只是在旁的路人看来,他二人虽是同行,却诡异地没有搭过一句话。

“真不想和他一道走啊……”以极隐秘、极灵敏的眼法瞟了楚麟一眼后,唐朱玲又以更快的速度移开了目光。花仙诲中,“欲”乃人性大恶。虽说如今唐朱玲的志向已改成了捕快,但当花女养成的习惯也是极难改的:“不过现在……我毕竟是他的妻子啊,唉……算了,谁让本姑娘是未来的神捕呢,就当是对贼人露一招‘笑里藏刀’吧。”

想到这,唐朱玲极不情愿地率先起了个头:“刚才……你是来接我的?”

“是啊是啊!”旁边的楚麟立刻干笑了几声:“没料到你已租了马,我都不知道你还会骑马。”

“我也没料到你会驾车。”唐朱玲思索半天,貌似两人之间可谈之事也仅有一件:“你不是要在余名桥打探消息的么?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你?她不是一直叫我相公的吗?怎么一天不见说话口气变了这么多?”看着唐朱玲跨坐马背上的英姿,楚麟一边努力控制车速与她持平,一边头疼起来:“虽然她肯理我就不错了,可是我总觉得……现在的她,根本没把自己当成楚家的媳妇,昨天她还肯迁就着演一个好妻子的呢,怎么今日……”

楚麟久久地沉默着,唐朱玲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回过了头:“喂?怎么了?”

“哦,没事。”楚麟忙低头回避:“只是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

“你说话的样子,和昨日差别好大。”

“嗯?哦!”唐朱玲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弯下腰,凑近过去低声道:“这不是在外面嘛,调查的时候,‘唐姑娘’比‘楚夫人’好使多了!”

楚麟胸口莫名其妙畅快了很多。

“说正事,你怎么来聚芳镇了?我今日只问了六户丢孩子的苦主,余名桥那边如何?你找到的苦主都问过了?”唐朱玲锤着腰问道。

“没。”

“没?”

“连苦主的面都没见到。”

“啊?”唐朱玲忍不住一把勒住坐骑,她那匹马嘴角吃痛,对唐朱玲直瞪眼睛。然而唐朱玲那双杏眼却在瞪楚麟:“你居然一无所获?”

“你听我说,不是我偷懒。”见她好像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了,楚麟连忙也停车解释起来:“丢孩子又不是什么好事,那些苦主本来就不愿多提,而且咱们又不是官差,也没有问案的资格,人家凭什么告诉咱们……”

面对着噘嘴鼓腮的唐朱玲,楚麟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他终于也意识到了一件怪事:“不对啊?你怎么就这么顺利呢?那些苦主怎肯对你提及伤心事的?”

“两个字——顺意,楚公子记好了哦!”唐朱玲故意将“楚公子”三字咬得很重:“想要从一个人身上问出些事情,就必须先顺他的意。”

“顺他的意?是要给他钱吗?”

“顺意和贿赂是两码事!”唐朱玲索性下马走到车辕前,完全没想到她此刻已是个“该顺丈夫之意”的妻子,大咧咧地用手指着楚麟的脑袋:“想想,那些丢了孩子的苦主,他们最希望的是什么?”

“自然是希望孩子被找回来啊。”

“那不就成了。”她一副“孺子可教”的笑容:“你只要让苦主相信你能找回孩子,他们还不有问必答?”

“可我也没把握一定能找回来啊。”楚麟却还是想不通:“你是怎么让他们相信的?”

“就说我是峨眉派弟子,来东州游历,顺手为民除害来了呗。”

“什么顺意?!”楚麟顿时叫了起来:“我当是甚么深奥方法,弄了半天就是骗人啊?!”

“喂!你没看过包公破白莲的戏吗?戏里那些村民原本都怕白莲大神降罪,不敢揭发坏人大护法,最后弄的一个肯作证的人都没有,知道包青天是怎么力挽狂澜的吗?”

“知道啊!他令王朝马汉暗中散播谣言,说夜能审阴司……哦……”

“原来你看过啊。”瞧楚麟满脸恍然的模样,唐朱玲满意地笑了起来:“那你还这么迂腐?”

光是掩饰内心的刮目相看,以花去了楚麟所有的精力,于是当下的他只得无言以对。

“算了,明日我亲自跑一趟余名桥吧。”唐朱玲翻身上马:“今日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特地驾车来接我,辛苦了。”

“我在瞎期待什么呢?偷子娘娘也好、夜盗也好,不都是法外之人么,希望飞贼同伙能帮我抓童拐子……唉,唐朱玲,你脑子也是坏的,今后还是多仰仗蛟大侠吧。”带着从前那个自己的嘲弄,唐朱玲将叹息留在夕色中,向城门打马而去。

然马儿却只是跺了跺四蹄,却没有往前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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