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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天暖知秋寒(1 / 1)

冬青与柳璎歌年纪相仿,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加上性子活泼,柳璎歌平日里脾气也好,所以才让她在柳璎歌面前大胆了一些。

她被段衡送到这别苑来,做柳璎歌贴身的丫鬟,自然也是期望主子能有好归宿,捎带着她也能沾些光。虽然这出发点或多或少有些私心,不过她总归是盼着柳璎歌好,才会尽心帮助她,全她心愿。

柳璎歌虽然任性,但也不蠢,若自己想再借娘家声势为自己谋一个好夫婿,便要以姐姐柳璎珞的名义出嫁。倒也不是不可行,但哪个女子不期望自己日后嫁的人是用心珍爱自己这个人,而不仅仅是自己的这层身份。

故而她虽觉得段衡对自己有情,自己亦对他有意,却仍需再观察看看。

少女生春心,一夜却如长出许多智慧,不再是之前那般无知无畏,却因对明日美好的一番追求而多了更多的心心念念。

萧何从酒肆里回去的时候,已近傍晚。

她醉得不轻,却还有些许意识,至少在萧府门口,段衡把她放下马车之后,她还能自己大摇大摆地走进府门里去。红珠去准备醒酒汤药时,小十替她倒了一杯茶,却以极快的速度在茶水里加了什么才端过去。

萧何靠在床边,闭目养神,待到茶杯送到面前时,复睁开眼睛。

那茶水送到面前,她也不犹豫,一饮而尽。其实在酒肆时她所饮并不多,只不过有些心事,故而才浅醉。酒虽不烈,但入喉之后辛辣感滑过肺腑,最终化做无焰烈火,焚尽一切欢喜悲伤。

人们喜欢饮酒,并不是因为酒有多好的味道,不过是因为酒能醉人,暂时解忧忘愁,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便好似那些烦心之事便不在了。

萧何把茶杯塞回小十手上,不禁失笑,都几欲笑出声来。

小十站在边上冷冷看着她这副模样,也不多言。

“自上次之后,你跟青龙堂的人还在联系?”这些事,平日里萧何不会问出口,也只有在借着酒醉之时,才问多几句。她不想知道那答案,因为她心中已有答案,却又偏偏还是要听他亲口再说出来。

慕容吩咐的事情,失败之后,虽已回报,但迟迟未见慕容那边再有什么新的动静,抑或是暂时未给萧何分配什么新的任务。但小十却不一样,他与慕容私下的交集,远比萧何能看到的地方要多得多。

不仅仅是他曾出身于青龙堂的关系,萧何甚至隐隐觉得有些事是慕容暗地里交给小十去做,却不告诉她的。

小十于她,始终保持着疏离的态度,或者说是故意保持着距离,尤其是与慕容接触了之后。

萧何已然知道慕容与青龙堂有所联系,但他们的联系到了何种程度却是她不知道的,而小十却从那时起,便神神秘秘地与青龙堂再度联系,让她心里生出一丝被背叛的感觉。

是他亲口应了自己不会再随便杀一人的。

“嗯,不过……”他回答时有几分迟疑,似乎还想解释,但始终没能说出口,只因他看到萧何眼中有道光破碎的痕迹。

萧何复笑道:“玉面罗刹可还找过你?抑或者你找过她?”

起初她介意小十跟玉面罗刹的事,是觉得他们纠缠不清,但现在种种迹象让她发现玉面罗刹并不是最大问题,而是他似乎又回到过去那种日子了。她介意的不是他心里还可能有别的女人,而是他说的陪伴,不过是一句虚言。

从他入来,给她倒茶,在茶杯里加了东西,她都看在眼里,直到他用左手将茶杯送过来,她不做怀疑将茶水喝下。却只能叹自己功力还是太浅,尝不出是毒还是药。

小十眉头一跳,想要避开这个问题,“你好好休息。”

萧何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起身捉住他右臂,微微用力,“若你有一日非要骗我,那就多用点心,别叫我知道,可好?”她手掌之下他手臂上的筋脉似有跳动,手心里有些温润触感时,才松了手。

小十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最终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此时,红珠端着醒酒汤药,已到了门口。小十转身退了出去,才换了红珠入来。红珠见萧何靠在床边,神情黯淡,知她是有心事,也不多言,“公子,喝些醒酒汤吧,今日便早些休息了。”

小十回到自己房中,右臂上的伤口被萧何刚才微微用力捏了一下,又裂开了。他知道她定是看出自己受伤,才故意为之,也知道她是气自己什么都不告诉她,才误会了。

他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做法,有些事没有必要让她知道,便不用说了。多说无益,于他于她,皆如此。

翌日早朝,京兆府奉命查季长歌遇袭的案子尚未有头绪,已挨了罚,如今又碰上皇陵闹鬼事件。年初时就闹过这么一阵子,只不过没有细查便似乎没影了。

而如此算来,与当初淑太妃殁世的日期倒有几分巧合。

慕初然将此事一并交给京兆府去查,京兆府尹耷拉着一张苦瓜脸,也只能叩首领旨。这几日里宫里也有闹鬼的事件,他虽没在朝堂上听人提起,但内务府的耳朵确有听到宫人们这样的谣传。

后宫之中有好几个宫殿里入夜之后皆看到似女人的身影,穿梭而过,跑地飞快,那脚程绝非普通女子可比。但那背影,那身衣衫又分明是个女子模样,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接着没多久,便有宫人因此受了惊吓,而患上了失心疯的症状,终日喃喃道:“是淑太妃回来了!是淑太妃回来寻仇了!”更有甚者,有人直指当初谋害淑太妃之人其实是太后冷轻痕。

朝露殿里,冷轻痕听到这类谣言,嗤之以鼻,“哀家若是要害她,会等到今时今日,早在二十多年前,她被封为淑妃之前,哀家就动手了。那些爱嚼舌根的人,都给哀家抓起来,好好地掌嘴。”

自从龚沛事件之后,她如今算是被慕初然半惩半罚地软禁在朝露殿里,不得在后宫里随意走动。别说是教训下人了,就算是想召几个人过来问话,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虽然慕初然吩咐过,朝露宫里的用度仍是以前的份例,守卫依旧如常,但皇上对太后动了大怒,是人所皆知的事情。

再加之,太后的暗卫已被解散,要再有何动作,都是难上加难了。

她虽是听了谣言,心中冷笑,却也只能口中斥责几句,冷嘲热讽罢了。一不能到慕初然面前去自辨,二不能明令治理后宫众人。这太后,若无统领后宫的凤印,不过是幽坐宫中的一个老女人罢了。即使她是皇上生母又如何,即使身份尊贵又如何。

冷轻痕这才真正对权力有了热切渴望。先帝在位时,她都未有如此渴望过权力,未曾封后,也并不计较,却不想是十几年之后,自己儿子做了皇帝,反倒叫她对权力生了贪念。

人皆是如此,不曾拥有过的东西不会动心,一旦若是拥有,再失去,总会有几分不甘。尤其是所失之物越是珍贵,那份不甘才越是折磨人心。

从无到有,易,从有到无,难。易,是因心有目标,而有动力,方才专一恒久不变为之奋斗,纵使艰难,亦能使万丈高楼平地而起。难,是因人心已高,再见不惯低时世态,转换不了心境,不知如何自处而迷失初心,故才难于成事。

且,冷轻痕一并失去的何止是协理六宫的权力,她失去的还有更多……

那日之后,冷轻痕身边多了一个贴身伺候的太监。

旁人虽不知内里细节,但单氏却是知道的,这太监是当日她亲手拿着太后的令牌去净事房提来的。她虽也是不曾见过此人,心里却有感觉,太后极为看重他。

素日里成年男子净身之后都是要躺两三个月才能行动,而他却不足几日之后,就下地了。不知是他身体极好,还是心性异于常人,单氏只知道,太后时常会屏退左右,只留下这个叫吴天的在身边伺候。

一如今日这种时候,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张嘴劝一劝太后,就闻太后轻声叹了一句,“你们都退下吧,哀家想静一静。”她跟宫人们一起退出来的时候,就亲眼瞧见那吴天在边上,伸手扶着太后,似乎低声在跟太后说着什么,但却察觉到有人在看,目光稍稍向后扫了一圈。

单氏吓得赶紧低下脑袋,不敢再多看一眼。

这吴天,不是她该好奇的对象。以单氏在宫中这么多年的经验,伺候的主子虽然不多,也算是经历过两朝的老人了。她很清楚什么事,是主子未曾吩咐过,自己也该为主子做的,当然也清楚有些事,是万万不能触碰的。

翌日,宫外的礼物还是悄悄送进了朝露殿内。

这些年,太后收到宫外的心意确有不少,但如今失势之后,却不减诚意的,怕也只有这一位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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