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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记——多灾多难(38)(1 / 1)

前面的景象跟咱们之前走过的那些景象仍然一样,仍然看不到边际。走得累了俺又不禁埋怨起来说也不知这神秘空间到底有多长,走了这么远的路、经过了这么多重阻扰,怎么就还见不到个边呢?猴哥说:切!呆子你以为这是旅游啊,人家盘古下的咒语岂是咱们这些人一时半会儿能够参悟得透的。沙师弟也说:二师兄啊,你也别抱怨了,之前咱们去西天取经的时候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最后才到达,虽然实际花的时候远远超过了如来他说的时间,那最后也不还是到达了么?我相信只要咱们有恒心就一定能走到尽头的。听了沙师弟说的话俺不禁担心起来,问猴哥和沙师弟:唉,你们说咱们这一次会不会跟上一次一样同样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啊?猴哥说好像不大可能,两件事根本就挨不着边儿。沙师弟也说:是啊,好像根本就是两码事儿啊?

一路说着走着,不知不觉前面又出现了房屋出来。因为刚才咱们走过的那些地方都是一些荒山野岭的,所以肚子早就已经饿了;现在看到人家,俺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了。不光是俺高兴,就连猴哥和沙师弟也不禁一路走一路唱起歌来: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很悠扬婉转。

走到近前一来,妈呀,原来又是一座道观。一见是道观俺就不禁吓退了好几步。沙师弟问:二师兄你怎么啦?俺显得很害怕地说:你们看,前面又是道观啊,里面的道士还会不会又是吃人的?猴哥说呆子你恁胆小,就算是吃人的那又咋地?老孙照样一拳一个把他们打到在地。俺说猴哥你真会吹牛,先前在道观被老道士用火烧的时候咋个就没说出这种话来呢?猴哥的脸色立马变得红彤彤起来,就仿佛西红柿;估计俺说的话揭了他的短,所以猴哥就显得不高兴起来了。于是俺又赶紧闭口不言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啊,你的想法不能那么阴暗,不能把道士一棍子全打死,世上还是有好人的。俺说但愿如此吧。

话正说间咱们就来到了道观跟前。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所以这一次咱们在朝着道观里走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地看着地面。猴哥一边蹦蹦跳跳地走一边回过头来问俺:呆子,你把脑袋低成那样是干嘛呢?俺说:啊?老猪在看这里有没有捕兽夹啊!猴哥和沙师弟都笑了起来。俺说你们别笑,要是万一有的话这次倒霉的就会是你们了。奇怪的是这道观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俺说:猴哥啊,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都没住人了呢!看样子又没有东西吃了。猴哥说:没有东西吃还能有地方睡觉嘛!你别总想着吃的。

咱们一路走一路观察,突然,俺看见在院子的角落里放着一口硕大无比的铜钟,黄灿灿的,就好像是黄金铸成的一般。沙师弟刚开始就还以为是黄金的。俺说你傻啊,那么大一堆黄金放在那里怎么会没有人拿走呢?一定是黄铜做的。沙师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猴哥听见了咱们的说话也转过头来了。

不过猴哥在左看右看看了好半天之后问出了一个非常关键、而俺和沙师弟都没想到的问题,那就是这道观里面为什么会有钟呢?撞钟不是和尚的专利么?经后这么一说俺和沙师弟也立马反应过来了,沙师弟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对啊!二师兄,道士为什么会撞钟呢?俺想了一会儿回答出了令猴哥和沙师弟都比较满意的答案,那就是原因无非两点,第一就是这口钟是用来做摆设的,没准儿就是一群和尚送给他们的,作为“和尚道士本一家”的有力证据;第二可能就是这里的道士闲得无聊,所以就学着和尚的样儿开始撞钟了,以此打发沉闷的时间。俺说:除此以外好像就再也找不出别的理由了。猴哥和沙师弟听后都不禁点起头来,若有所思地说:嗯,别说,呆子你分析的还是那么个理。听到猴哥和沙师弟共同的称赞,俺不禁得意洋洋起来,毕竟这说明俺老猪的想法得到了他们的认可,特别是猴哥的,这是一件非常令人振奋的事。

之后咱们就往里屋走进去看看了,屋里冷锅冷灶的,仍然看不到一个人影;虽然没有人影,但屋里却收拾得很整洁,大有一尘不染的境界。猴哥若有所思地说:看来这里还是有人住的嘛,没人住这里会怎么这么干净呢?沙师弟说那倒是,说不定是道士们都出去干活儿去了呢!猴哥想了一下说:咱们不能待在这屋里,咱们得去外面等这里的主人回来。沙师弟问为啥呢?俺说是啊,外面风吹日晒的、又只能站着,这屋里又多好,起码还有根板凳坐。猴哥说:不行,如果咱们待在这里的话万一待会儿道观的主人是个小家子气那咱们不就吃亏了?沙师弟想了想说:对啊二师兄,咱们这样没受到邀请就进来好像是不太礼貌啊。俺说好吧,既然你们都说去外面那就去外面好了。

之后咱们就真的站到道观的院子里去了。俺眼巴巴地看着道观大门大方向。猴哥说呆子你目不转睛地在看啥呢?俺说啊,老猪在看道士们回来没有啊。又等了一会儿,俺就站起来在院子里四处走动了,并且还走到了那口大钟跟前仔细瞅了瞅,铜钟真大啊,至少有三个老猪高,围着它走一圈差不多要二十秒钟的时间。俺说这些道士真是无聊,居然折腾起咱们和尚的玩意儿来。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俺有点儿担心地对猴哥说:猴哥啊,老猪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里给俺的感觉总是怪怪的。猴哥说那当然了,没有吃的你能不感觉怪怪的么?沙师弟也说:大师兄,既然他们这么长时间了都还没回来,没准儿是出远门去了呢;我看不如咱们去前面别的人家借宿。猴哥想了想说:呆子,你进去找找看有没有吃的,有的话就拿点儿出来大家都吃点儿。俺愤愤地说:没有啦!猴哥说:你还没进去怎么就知道没有呢?俺说:谁说老猪没进去,刚才咱们进去的时候老猪就已经到他们厨房里去看过了,橱柜里空空如也。沙师弟说:哎呀,那就不好办了。

猴哥又想了一会儿说:既然找不到东西吃,那咱们还真是要到前面看看了;睡觉嘛在哪儿都一样。俺比较赞同猴哥的说法,认为人不能在一棵树山吊死,现在的情况就是咱们不能在一个道观里饿死。于是咱们就开始转身朝着下面走去了。

就在咱们刚刚下到台阶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记洪亮的钟声,“咚……”,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咦!猴哥,你说是不是道士们回来了?怎么会有钟声呢?猴哥侧着耳朵听了一阵然后说:不是吧,好像是远处传来的呢!沙师弟也觉得不像是后面的道观里传出来的,沙师弟说刚才咱们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压根儿就没人嘛!俺想想也对,于是又决定跟着猴哥他们一起继续往前走了。

就在咱们还没走几步的时候,洪亮的钟声就又传来了,“咚”,嗡嗡之声仍然不绝于耳。就在嗡嗡的声音还没消失殆尽的时候,俺突然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感觉仿佛天旋地转了。过了一会儿,嗡嗡的声音停止了,于是头晕也就消失了。俺问猴哥和沙师弟有没有这种感觉,只见猴哥和沙师弟也一脸茫然地说道:是啊,真的头晕了一阵呢!俺说:不好了。猴哥问为啥?俺说一定是这钟声有问题,先前咱们好好的,为什么钟声一响咱们就都头晕呢?猴哥若有所思,沙师弟准备回去看个究竟,但被猴哥拦住了,猴哥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咱们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就不能犹豫犹豫;呆子说的也有道理,没准儿这钟声能让人头晕呢,如果真是有人在整蛊咱们的话那咱们还是先离开的好,免得惹上事端。

猴哥说完之后就带头朝着前面的方向走动了起来,俺和沙师弟也紧跟着猴哥朝前走去了。

咱们才刚走几步,洪亮的钟声就又响起来了;立马,俺又感觉头晕起来了。钟声越来越大,俺的脑袋也越来越迷糊;无意中俺看见猴哥和沙师弟同样在摇摇晃晃的,看来的确是这钟声有鬼。

突然,一记高过之前所有声音的钟声响起了,接着俺就感觉头皮一麻,接着就不省人事了。待俺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咱们在一个黑布隆冬的空间里,并且还闷得慌。俺开始招呼猴哥和沙师弟了:猴哥!沙师弟!猴哥!沙师弟!过了一会儿猴哥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呆子!呆子!听声音好像咱们相隔不远。

果然,咱们一路摸爬着终于走到一块儿了。猴哥说:呆子是吧?沙师弟呢?俺说:啊,俺是老猪;沙师弟也不知到哪儿去了呢,反正先前没在俺旁边。猴哥说:那咱们找找看,这黑布隆冬还真不好搞事。之后俺和猴哥就一路摸爬滚打地开始找沙师弟了。

终于,猴哥的声音传来了:呆子!你过来,沙师弟在这儿呢!俺寻着猴哥的声音爬过去,然后俺就摸到了一个身体,很明显是沙师弟的。沙师弟!沙师弟!俺和猴哥都叫喊了起来。终于,沙师弟发出了声音:大师兄二师兄,咱们现在在哪儿啊?猴哥说:你醒了就好,老孙也不知这是哪儿呢!待会儿咱们再仔细看看,这里面黑布隆冬的一点儿光线都没有,还真是不方便。过了一会儿,猴哥的声音传来了:呆子沙师弟!你们看!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口子呢!老孙终于可以出去了。哪儿啊?俺和沙师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因为这里面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就算是有哪怕一点儿的光线也是能看见的,到那现在的情况是咱们连一丁点儿的光线都没见着。猴哥说:在这儿呢!在沙师弟后面。

俺顺着沙师弟的方向看去,果然,那里有一束微弱的、细小的光线。猴哥说:你们俩先在这里面呆着,待俺老孙出去看个究竟,然后老孙再想办法弄你们出去。俺说好猴哥啊,你可千万不能把咱们丢下不管啊,你可千万要回来救咱们啊。猴哥说呆子你放心,老孙岂是那种人?沙师弟说是啊二师兄,大师兄什么时候丢下过咱们?于是俺又不说话了。之后猴哥就没声儿了,看样子是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猴哥就又进来了。呆子!沙师弟!啥事儿?咱们都在这儿呢!俺回答说。猴哥说:不好了,咱们现在就在刚才院子里的那口铜钟里面,外面站着一群道士,看来刚才咱们就是被他们抓进来的。俺说猴哥你也真是的,既然知道咱们现在是在铜钟里面,那你把铜钟掀开不就完事儿了?又或者是跟那些道士掐架,让他们帮忙打开这口铜钟;你还进来干嘛?猴哥说:呆子你知道什么,老孙看外面那些道士一个个都不是那么好惹的,再说了,这口铜钟至少有好几千斤,老孙哪儿能顺利地搬动?沙师弟想了一下说:大师兄啊,咱们何不从里面三个人一起使劲儿呢?说不定咱三个人的力量就能把它掀开呢!猴哥想了想说:嗯,是可以试试。于是咱们三个就都站起来了,然后站在一边,然后使劲儿地推铜钟的边缘。

果然是铜钟,先前俺还以为是墙壁呢;现在一摸冰凉冰凉的才知道猴哥说的是真的。但遗憾的是,无论咱们怎么用力,铜钟都依然纹丝不动,仿佛生了根一般。沙师弟说不好了,看来咱们又遇见高手了。又费劲儿推了半天,铜钟仍然没有一丝一毫好挪动的样子。猴哥说:算了,咱们也别白费力气了,正好又还没吃饭,还是先歇会儿想个办法。俺一屁股坐下来,说道:是啊是啊!都快把老猪累死了。猴哥说:呆子,你和沙师弟还是先呆在里面,老孙出去跟他们会会,看能不能搞定他们,如果能搞定的话那就最好了,如果不能搞定的话那就只能到时候再说了。沙师弟说这样也好,那猴哥你就先去吧。

之后猴哥就没有声音了,看样子是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打斗声,乒乒乓乓的。沙师弟显得很担心地说:二师兄啊,你说大师兄会不会有事啊?俺懒洋洋地说:管他呢,现在最要紧的是保存咱们自己的实力,等待会儿有机会了说不定还能帮猴哥他搞定那面那帮人呢;你在这里面又帮不到忙,纯粹是干着急,省省力气吧。

估计是沙师弟觉得俺说得有道理,因为后来他果真的一句话也不说了。又过了一会儿,外面的打斗声渐渐地小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只听得哐当一声响,仿佛地动山摇一般。沙师弟警觉地问:哎呀,会不会是猴哥被他们打败了?俺说沙师弟你傻啊?就算是猴哥被他们打败了那也发不出这么响亮的声音啊;猴哥他又不是泰山,哪儿会哐当响呢?于是沙师弟又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猴哥的声音响起来了:呆子!沙师弟!猴哥啊?咱们在这儿呢!俺回答说。猴哥摸索着过来了。猴哥说:哎呀,不好了,刚才你们听见哐当一声响了没?俺和沙师弟都说:听见了,咋地?难不成猴哥你受伤了?猴哥说:老孙倒是没事,只不过咱们外面又被一口更大的铜钟罩住了,现在连俺老孙都彻底地没办法了。也就是说现在外面罩着两口铜钟?沙师弟问。是啊!猴哥显得很恼火地回答说。咱们就赶忙商量怎么想办法了,之所以猴哥说连他也束手无策,是因为外面那口更大的铜钟上一点儿缝隙都没有,结结实实地,所以他也不能出去了。

正当咱们窃窃私语的时候,突然响起了“嗡”地一声巨响,震得人耳膜发麻;嗡,接着又响起了第二声;嗡,接着又响起了第三声……伴随着巨大钟声响起的还有人说话的声音:给我用力撞,等把他们全都撞昏过去之后再活捉他们!很恶毒的样子。原来如此啊,咱们现在不就成了瓮中之鳖了么?随着一声大过一声的钟声响起,俺觉得脑袋越来越大了,并且俺还听见猴哥和沙师弟同样在“哎呀”地叫唤,估计是忍受不住了。嗡,最后,随着一声巨大无比的响声,俺终于一头栽了下去,终于不醒人事了。

待俺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一个柱子上了,前面站着许多人,全都是道士。再仰头看看,结果俺看见了一个非常大的房间,很高很宽敞,好像咱们之前进来过,不知是不是道观的客堂。猴哥和沙师弟同样被绑住了,就在离俺不远的一根柱子上,此时同样是肥头涂脸垂头丧气的。

前面的道士见咱们醒过来了,立马就有一个老道士走了过来,在咱们跟前晃悠来晃悠去地看,仿佛要将咱们看穿似地。看了一会儿,老道士开口说话了:来人啊!好生地看着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明天中午就拿他们做午餐,人人有份!是!立马就有人应承道。之后老道士就离开了,只剩下一群年轻的道士在那儿看着咱们。

他们吃饭的时候俺不禁肚子咕咕叫起来。

什么声音?一个道士警惕地问。没什么,只是俺老猪的肚子在叫唤罢了;老哥啊,能不能给点儿饭吃?老猪都快饿死了!那个道士头也不抬,继续吃他的饭去了。突然,俺又想到了一个吃饭的好主意,于是俺就大声地对那些看守咱们的道士说:喂!俺要见你们老大!老猪有非常重要的事告诉他!刚开始没一个人理会俺的,但最后俺说了一句话之后他们就站起来出去找那个老道士去了。俺说的那句话是这样的:俺这个消息非常重要,如果你们胆敢不上报、而耽误了的话,你们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因为这件事关乎你们老大吃咱们肉的切身利益。

于是,刚一说完就有人出去了,看样子是去找那个老道士了。俺不禁窃喜,为自己的计谋得逞。猴哥在旁边说:呆子,你又在耍什么花招啊?俺说这是个秘密,是不能够告诉你的。过了一会儿老道士果然来了。老道士走到俺跟前问道:你!啥事儿?很不耐烦的样子。俺说:老哥啊,你是不是打算明天把咱们吃掉?老道士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俺。俺知道他这是默认了,于是继续说道:你既然是想吃咱们的肉,那就一定想吃最新鲜、最有营养的对吧?俺说完这句话之后故意停顿了一下,只见老道士仍然怔怔地看着俺,似乎在等待俺的下文。见把老道士的胃口提起来了,俺又继续说道:但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让咱们饿肚子的话明天咱们身上的营养就会大大减少,那你不就亏了么?如果你现在给咱们点儿饭吃,明天就能吃到最新鲜的人肉;今天你们不过是牺牲一点点饭菜而已,相比之下你会不会觉得这很划算呢?

老道士听完俺的话之后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一动不动地看着俺,见俺一脸无辜、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老道士终于开口了:给他端碗饭来!大点儿的!俺笑着说:谢谢啊!不过能不能多端两碗来?干嘛?老道士不耐烦地说。俺说:你总不会是只吃俺一个人吧?那边那两个你还不得一块儿吃?还不是一个道理?如果你不给他们饭吃那就没有营养了。没想到老道士居然毫不犹豫地说:不行!之后就走开了。俺冲着猴哥和沙师弟做了一个鬼脸,示意俺老猪已经尽力了。

看来凡事都还是要争取的好;虽然机会再渺茫,但如果你争取的话那还有一点点希望,但如果你连争取都不争取的话那就肯定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想到这里俺不禁得意起来,朝着猴哥和沙师弟的方向得意地笑了一下。

饭菜来了,果真很大碗,俺寻思那老道士真够意思。吃饭的时候猴哥和沙师弟都怔怔地看着俺,虽然猴哥努力想不朝俺这边看,但从他的眼神中俺可以看出其实猴哥是非常想吃饭的。俺本来想分给他们一点儿,但监督俺吃饭的那个道士说了:如果你再不吃、啰哩啰嗦的话,我连你手上的这碗也给你拿走!于是俺只好对着猴哥和沙师弟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就大吃特吃起来了。

虽然很大碗,但老猪是三下五除二就把它们消灭得一干二净了,弄得周围的那些道士全都大眼瞪小眼的。俺说你们别用那种眼神看俺,如果还有的话那老猪统统来者不拒。当然是没有的啦,虽然俺十分想再吃一些。天色渐渐地晚下来了,见那些道士一个个都睡去的时候俺悄声对猴哥说:猴哥啊,你快点儿想办法把咱们都弄出去吧,明天就来不及了。猴哥说老孙也想啊,但这绑的绳子结实无比,老孙都已经挣扎老半天了。

猴哥想了一会儿说:呆子,你试试看看能不能从俺身上拔跟汗毛下来?那样老孙就能将它变成锯子,说不定还能锯开呢!俺说猴哥你这不是说笑吗?咱们之间隔了这么远老猪怎么可能够得着?连沙师弟都不能不是?沙师弟说是啊大师兄。猴哥说:说你是呆子呢你还不信,想想办法不就行了?俺说:想办法?想什么办法?猴哥说你想办法从柱子上下来,然后走到俺身边不就行了?从柱子上下来?

俺又想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猴哥的意思,于是俺对猴哥说:猴哥你放心吧,老猪这就想办法了。于是俺就开口叫了:喂!喂!喂!很大声那样。果然,俺这样一叫周围那些看守咱们的道士就都起来了,都惊慌失措地到处张望:什么声音?什么声音?俺哈哈大笑说:老哥你们别怕,咱们都还在柱子上绑着呢;是俺老猪叫你们。你喊啥?三更半夜的!其中一个道士显得很不耐烦地问道。俺说:啊,没什么,只不过是老猪突然内急,想嘘嘘,希望各位老哥能行个方便。哪儿那么多麻烦事!有人更加不耐烦了:都是已经快玩完的人了还那么讲究,尿在裤子里不就行了?俺说老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想想看,你们老大明天一定不会像吃到带尿臊味的人肉吧?更何况如果俺尿在裤子里的话你们是不是就不好睡觉了呢?估计会比较臭。那几个道士相互望了一眼,可能是觉得俺说得有道理。于是俺又乘胜追击说道:你们尽管放心,老猪现在都已经被你们绑着动弹不得了,再说你们人多势众,就算俺打算逃走那也几乎是不可能的啊!

那几个道士又相互望了一眼,之后就决定还是让俺去上厕所了。上厕所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就一边两个地守候着俺。俺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啊老哥,让你们受罪了。俺说你们真是瞧得起俺老猪,居然连上厕所都有人跟着。那几个道士说:切!要不是我们老大叫看着你,我们才懒得管你们这些和尚呢!你怎么知道咱们是和尚?俺显得很好奇。切!这还不简单?你们自己说的嘛!有吗?好像没有啊?俺说。别废话了,赶紧尿吧,尿完了我们还得回去接着睡觉呢!旁边的道士不耐烦地说。

嘘嘘完成之后他们就押着俺往回走了,在经过猴哥跟前的时候俺突然站住了。那几个道士问:干嘛?俺凑到道士他们的耳根子边悄悄说道:老猪让你们发点财,就在这个瘦猴子的口袋里藏着好多好多钱呢!真的?那几个道士听说有钱之后立马两眼放光。不信你们就去试试,保证有。果然,就有道士上前摸猴哥的口袋了。没有啊?那个道士说。一定是你没摸到,让老猪来帮你。于是俺就朝前凑了凑,然后伸手进猴哥的口袋里了。

当然,顺便俺就已经拔了一根猴哥的汗毛下来,捏在手上。当然,俺掏钱的时候猴哥也非常配合地变了一些钱出来。俺把猴哥变出来的那叠钱掏出来对那些道士说:呐,老猪就说有的嘛,你们看这不是?真的?那几个道士显得很欣喜地说。还有没有?另外有道士问道。俺说这个老猪就不知道了,还得问问这个瘦猴藏在哪儿了。

于是俺装作很霸道的样子打了猴哥一耳光,然后大声地问道:人家问你呢,问你身上还有没有钱?当然,俺打猴哥耳光的时候力道是非常轻的,并且俺还借机把那根汗毛塞到了猴哥嘴巴里。没有了!没有了!猴哥显得诚惶诚恐地说。于是俺又转过身去对那些道士说:老哥啊,他说没有了。没有了你就给我滚那边儿去待着!明天吃你肉!道士一改先前的友好口吻,厉声说道。俺说好吧,但你们也不要推推嚷嚷地啊,毕竟老猪帮你们发了一笔小财。说啥?哪儿来的小财?道士们又矢口否认了。俺寻思他们一定是害怕明天早上被老道士发现了说他们玩忽职守。

果然,在给俺上绑的时候一个道士就附到俺耳边恶狠狠地说了:你丫听着点儿,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知道不?你要是胆敢透露一个字,一定会让你死得更难看。俺说老哥你就放心好了,老猪岂是那种人?道士说最好,不然有你好看。把俺绑好之后道士们就又都睡觉去了,屋子里又显得安静起来。沙师弟很佩服地说:二师兄,真看不出来你还真行啊,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俺说哪里哪里,老猪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说完之后俺就感觉有点儿用词不当,但幸好沙师弟并没有发现,所以俺也就不再追究了。

不大一会儿猴哥就变出了一把明晃晃的锯子出来,然后交到沙师弟嘴上,叫沙师弟对准他自己身上的绳子来回挫。猴哥问:有没有效果?沙师弟仔细看了一下说:有是有,不过不是很明显。猴哥说那好,再接再厉,一定能挫开的。

果不然,沙师弟终于舒了一口气,对猴哥说:好了大师兄,你现在可以挣脱开了。猴哥果真就下来了,接着就过来帮咱们解绳子了。猴哥显得很高兴,俺说猴哥你小声点儿啊,小心被他们听到了。猴哥说怕什么,凭俺老孙的本事还对付不了他们几个?之后猴哥就把咱们都放了下来,自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真舒服。猴哥说:呆子你还站在那儿干啥呢?还不快走,等人家来抓啊!俺说哦,之后就跟着猴哥和沙师弟朝着外面的方向跑去了。

遗憾的是,咱们才刚刚跑到门口的时候,里面的人突然反应过来了:啊?他们跑了!接着就听到了嚷嚷声,接着就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接着就看到了人影幢幢,接着,咱们就又被一大群道士给包围住了。过了一会儿老道士来了,他又准备叫人去撞钟了。猴哥见势不妙急忙喊道:喂!不要撞不要撞!咱们主动投降就是了。说完之后猴哥就把手抱在头上了。

老道士又把前去撞钟的人制止住了,对咱们说:不错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们乖乖的,老身保证你们不会受多大罪的。

说完老道士就吩咐周围的那些人上来绑架咱们了。就在他们即将要抓住咱们的时候,猴哥突然大喊一声:呆子沙师弟,赶紧动手啊!说完之后猴哥就带头动起手来。俺立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于是立马也加入了战斗的行列。

就在咱们与那些道士打得火热的时候,老道士突然在旁边大叫了一声“咔”。于是大家就都停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老道士看了。猴哥说:喂!老头儿!咱们都还没打完呢你干嘛喊咔啊?老头儿不说话,只招呼了几个道士到他跟前然后叮嘱了几句然后他们就走开了。咱们都不知道老道士在搞什么鬼,所以就都只能站在那里了。

没过多久先前老道士嘱咐他们的那几个道士就都回来了,每两个人手里都抬着一口巨大无比的铜钟。一看到铜钟俺的脑袋又不觉得大了起来。俺说:猴哥啊,你说他们会不会又用白天那一招啊?猴哥说等等看吧,待会儿不就知道了?老孙又不能未卜先知,哪儿知道那么多?只见那几个人抬着几口钟呈品字形把咱们包围在中间了。

见此情形俺不禁小声地嘀咕了一声“不好”。猴哥说:呆子你说啥?俺说猴哥咱们得小心点儿,估计道士这招会很厉害。三口钟呈品字形立住之后,先前跟咱们掐架的所有的这会儿全都四散开去了。沙师弟说:哎呀,看来形势不利啊!果然,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证实了俺和沙师弟的猜想。

只见老道士一声令下,周围那几口铜钟就全部响起来了,嗡……,那声音就仿佛要把整个人都抛起来似地。才一下,咱们就都摇摇晃晃起来,因为感觉头晕得厉害。嗡……,又一下,咱们又摇摇晃晃了,就差点儿倒到地上了。嗡……,再一下,咱们就都倒下了。不过此时咱们的意识还是相当清醒的。俺对猴哥说:猴哥啊,你赶紧想想办法啊,咱们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吧。猴哥想了一下,然后就从他身上拔了三根毛下来,然后一吹,就变成了三个耳塞;然后交给咱们说:给,戴上,戴上就不会感觉头晕了。

果真,刚一戴上耳边的声音就小了起来。俺说猴哥既然你有这招那先前咱们何必吃那些苦头呢?猴哥说:这叫急中生智,不到万一的时候是想不出来的。

如此一来就好受多了,而且咱们还能腾出双手去招呼那些围上来的道士。猴哥最先出击,他飞身到附近的一口钟跟前,然后飞起一脚就把撞钟的道士给踹倒在地了。沙师弟也不甘落后,赶到另外一口钟跟前把另外另个道士撞倒了。

就在俺打算飞身到第三口钟跟前去的时候,老道士早已就守候在那里了,见俺朝着那里过去,老道士连同他身后的那几个道士一起使劲儿地撞了一下,“嗡”……俺立马觉得头皮一麻,紧接着就倒在地上了。沙师弟过来问道:二师兄你没事吧?俺说你快走开,小心那道士又要撞钟了。果不然,待俺清醒一些之后再次抬头看时就发现老道士把他们手上的木棒举起来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猴哥身影一闪,接着就飞到老道士他们跟前去了,接着一脚三个地就把他们全都踹倒了。此时俺和沙师弟也站起来了,赶上去帮忙。老道士歪歪斜斜地站起来,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能破得了我的三钟神功。

俺说老头儿你这是屁的神功啊,简直不堪一击,单单一个耳塞就把它给打发了。老道士勃然大怒,说道:你们头上戴的那玩意儿是什么?竟然如此厉害?咱们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沙师弟说:老头儿你可真逊啊,连耳塞都没见过。猴哥制止了沙师弟的进一步说笑,声色俱厉地对老道士说:大胆道士,速速报上名号,老孙不杀无名之徒!俺悄声对猴哥说:猴哥啊,现在这一场都快演完了你才让人家报字号,好像不大符合规矩吧?观众会不会反对呢?猴哥同样小声地说:呆子你哪儿知道,字号总得报的嘛,不然观众说咱们疏忽大意。俺寻思也对,所以也跟着猴哥喊叫起来:大胆刁民,赶紧报上名来!沙师弟说:二师兄啊,咱们不是警察是不能够这么说的。俺说管他呢。老道士不愧是老道士,只见他一个飞身就朝着咱们三个的方向过来了,而且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气势汹汹的年轻道士。

老道士一边飞一边很配合地说道:老身站不改名坐不改姓,人称“三钟道士”。俺说:看来这老头儿最厉害的就是三钟神功,既然咱们现在都已经闯过来了,那咱们也就不用怕他了。俺说:猴哥,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赶紧一步到位吧;你不觉得肚子越来越饿了么?猴哥想了一下,估计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一个七十二变,变成了成百上千个猴哥,然后就把那些道士全都一网打尽了。

当然,有一些是被打趴下的,还有一些是他们自己趴下的。沙师弟不无感慨地说:大师兄,先前你怎么就没想到用这招呢?猴哥不说话,好像隐藏了一些秘密,对咱们。最后老道士心服口服地说:敢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学的是什么功夫?如此厉害!猴哥说:俺是你孙爷爷。俺说:俺是你猪外公。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那我是他什么啊?猴哥想了一下说:算了,你也就啥也别当了。沙师弟说那好吧。

之后老道士就对咱们恭恭敬敬了,咱们在那里休息了半天时间,然后在第二天中午时分又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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