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清晨百无聊赖的躺在被窝里,短短的四天时间她几乎都快要被逼疯了,再不出院的话她几乎要抑郁而死了。
那天季云扬没有离开多久,他找的看护就来龚清晨这里报道了,龚清晨觉得季云扬对她最大的折磨就是派这个看护来照顾她。
这个看护自报家门叫吴妈,第一天当吴妈端来有大盘过桥米线的时候龚清晨是兴奋的。
第二天吴妈仍旧端了一大盘过桥米线的时候龚清晨虽然觉得奇怪也是吃得很开心,当第三天吴妈仍旧带着标准的八颗牙齿的微笑端了一盘过桥米线龚清晨白眼一翻仰天长啸只想说一句——我选择死亡。
吴妈看见龚清晨一副身体仿佛被掏空的样子急忙关心的问道:“龚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龚清晨夹了块牛肉讪讪的笑着对吴妈说道:“吴妈这个明天咱们能不能不吃过桥米线了,稍微换下口味好不好啊。”
吴妈一听龚清晨这样说脸上立马露出为难的神情,在龚清晨的多次追问下吴妈终于松了口告诉她这都是季云扬要求的。
龚清晨听见吴妈的解释之后露出一副了然的微笑,其实她早就猜到这事情一定是季云扬做的,龚清晨一拍桌子认真的吃起了眼前的过桥米线。
龚清晨边吃边在心里默默的流眼泪,顺便还握着拳头的宣誓道——季云扬你这个混蛋,这笔帐我一定要记在心里。
龚清晨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沈默早上查房的时候告诉她后天她就可以出院了。龚清晨吃完午饭以后按照惯例下午是要输液的。
吴妈给龚清晨按了铃护士手脚麻利的给她输了液,龚清晨总觉得这瓶药液里有放安神效果的药,吴妈看她昏昏欲睡就给她把被子捻好告诉她出去给她买晚上的水果。
龚清晨在吴妈走了之后真的睡着了,等到她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龚晚阳。
龚清晨一天的好心情都没有了,她腾得一下坐了起来。可能起床起急了牵着伤口都跟着疼了起来。
龚晚阳看龚清晨脸上露出了痛苦皱眉的样子赶紧伸手去扶她,龚清晨一把打掉了龚晚阳的手顺带着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清晨,你怎么能这样对哥哥,我也是担心你才来看看你。”龚晚阳的话里似乎带着点责备的味道,但是多少还是有好兄长的模样。
龚清晨根本就没有跟龚晚阳在这里扮演家庭和睦的亲人的意思,她稳住了身体之后指着病房的门说道:“你给我出去。”
“清晨你说你这个暴脾气有几个人能够忍得了,你就不能好好收收心跟瑞文好好过下去吗。非要跟瑞文闹,现在还来跟这个季云扬,他那里是什么好人!你看你们这才在一起多久他就把你折磨到进了医院。你听哥哥一声劝回瑞文身边吧,顺便让瑞文再借哥哥点钱……”
龚晚阳说到季云扬的时候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鄙视。
“够了,龚晚阳。说到底你今天来这里就是希望我能回顾瑞文身边然后给你做摇钱树的是不是。”
“龚晚阳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戒赌非要到别人要剁你手指你才知道后悔吗。今天这个话我就撂在这里了我不会回顾瑞文的身边,你也不要妄想我能再借你一分钱。”
龚清晨说到最后气急攻心之际差点没有吐血。
龚晚阳一听龚清晨这样撕破脸皮的说他也站了起来语气有些气愤的说道:“龚清晨你特么怎么能这么狠心,我怎么说也是你哥你忍心看那些追债把我往死里逼吗?就当哥求你,不你就当哥欠你的。反正你当初都嫁给瑞文了,你现在去给瑞文服个软让他再借我四十万,我以后……不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去赌了。”
龚清晨听见龚晚阳的话之后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仿佛不敢相信的看着龚晚阳。这个曾经对她最好的哥哥现在就把他当一个商品一样评头论足。
当初已经卖了他一次,现在居然还要再打算卖她一次。她那里有这么强大的剩余价值,她永远忘不了五年前的龚晚阳跪在他的面前苦苦的求她让她救她这么一回。
那个时候的她为了那曾经昙花一现的亲情舍弃了爱情,舍弃了尊严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人。
那个时候的龚晚阳的话跟现在的他说的几乎如出一辙,他跟他保证以后绝不再赌。可是事实呢他把龚清晨的嫁妆都给赌掉了。
“龚晚阳你实在是太自私了,你知不知道为了你这些年我特么过的日子,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傻傻的信你的话,你改不了!总而言之我不会去跟顾瑞文复合了,我总得为我自己活着,我也有心,我也怕疼!我有自己的生活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龚清晨说这些话的时候连神经末梢都在疼。
如果可以她不想跟龚晚阳说这些话,可是她却不得不说那个小时候背着她去买糖葫芦,看她哭了就把自己碗里的好吃的都分给她的小男孩已经不在了。
现在留下来的这个不是她龚清晨的哥哥,他是一个寄生虫寄生在她的身体上吸着她的血,如果她一直这么心软下去到最后的结果只会是被吸干血而死。
龚晚阳听见龚清晨这样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低着头声泪俱下的说道:“清晨就当我这个做哥哥的对不起你,我求你……我求求你帮帮我。我以后一定会改的,我知道错了。你让瑞文在借我点钱,就这一次。不最后一次,我以后保证不会再来求你了。好不好?”
龚清晨看见龚晚阳真的是气得几乎要咬碎牙,她用尽了力气吼道:“不可能,我管不了你。顾瑞文已经不要我了,没有人会再当那个孙大头给我钱了,你就算再怎么求我我没有钱就是没有钱……”
龚清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个女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龚清晨看清楚后才知道是嫂子宁枫,她上来就想把龚清晨从床上拉起来。
龚清晨只觉得手上一痛原来是针头被宁枫给拽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