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回头比离开需要更大的力气,万一他知道后会说对不起还是瞧不起。
“你来饭店到底要做什么?”洛绎实在是有点不明白龚清晨没有事情来饭店做什么。
龚清晨扒拉了下眼前的乱发,说句实话她刚才差点被洛绎的那一阵飙车给飙吐了,开了车门她下了车很认真的来了一句:“洛绎你在这里等我会。”
“喂,你等一下……”洛绎看见龚清晨像一个小兔子一样啾的一下蹿了出去有些无言的摇头下了车跟了上去,他看着龚清晨的身影突然间想起之前龚清晨在季家的别墅问他的话:
“什么事情,如果是婚姻恋爱大事那你就赶紧去,我可不想当绊脚石。”
那一刻他真的是生气的,他有些气这个女人总是把他当一个孩子看,她永远不知道她逃跑的那一天他跟着几乎是发了狂的季哥到了机场。
是他先发现龚清晨的他便走了过去却被龚清晨一把抱住了,那一天的龚清晨眼睛里闪耀的泪光把他定在原地了,依他原本的性格是根本就不可能让女生近他的身的,可是那一天那个怀抱他的心情完全都是无法描述的。
终其一生他都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像她那样给了自己一个暖暖的拥抱,人越变老越是怀念当初的那种绵软的触觉。
其实洛绎的心里是那般深刻的明白,他跟龚清晨绝无可能,可是爱情就是这样哪怕知道不可能却也无法放下,他曾经是那般的恨龚清晨,恨她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抱他。
她以为的一件小事却让他这么深刻的记着,记在心里就像是沉进深海里的秘密见不到阳光却还是隐秘的活着,无法忽视的跳动着。
等到龚清晨拎着打包好的几盘菜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洛绎斜靠在饭店的墙上,他的刘海过分的长了低头的时候只能看见白净的脸配上他那长睫毛一看就是少女杀手类型,龚清晨还没有走到他身边他就听见龚清晨的帆布鞋走在地上的声音抬起了头。
“走吧。”龚清晨刚才一直在打量他,他这猛然的抬头让龚清晨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语气自然保持住了淡定。
无神的眼睛闪过龚清晨,洛绎挺直了腰略微的点了点头,很久以前龚清晨就注意到洛绎的这个微表情,每当他无聊的时候或者对某物不感兴趣的时候他的视线都是散的确,有点无神感最后都定在了他感兴趣之上。
“你打包这么多菜不会是给季哥的吧,季哥说了要你亲自……”洛绎的话还没有说完嘴里就被龚清晨塞了一个莲蓉包,她挑了挑眉毛有些无语的说道:“一天到晚就是你季哥,放心吧这是我跟他的事情,我自己会负全责的,全部都不会连累你。还有这个给你,大闸蟹可好吃了。”
说着龚清晨就把手里从家里带到现在的保鲜盒递给了他。
“不是这个问题。”洛绎把嘴里的莲蓉包拿了下来,语气有些急的说道。
“那是怎么样。”龚清晨问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懒散不说,甚至话里面都有些不耐烦。
“季哥他对你真的很好,如果你有他对你那么好的话,也许你们两个人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样的话洛绎居然鬼使神差的说了出来。
在他说话的时候龚清晨那双美眸就那样阴沉的看着他,直到他说完以后她才表情松了下来像是温柔的回了句:
“对我好?我就应该听话吗?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吗?我又不是他养的狗,我不会因为他给根骨头就会乖乖的听话的,哪怕我是他的狗我也只会咬他的手,想让我听话下辈子吧。”龚清晨说到最后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恨意。
怎么可能不恨,如今季云扬的所作所为把她推到了一个还不如狗的境地,他真的以为她龚清晨是真的笨到了这样的地步,任他随意的摆布吗?
他外面带着未婚妻风光无限,家里还藏着她这个情妇他想过的高枕无忧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绝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很久以前龚清晨就看过希腊神话里月桂女神达芙妮的故事,阿波罗喜欢上了公主达芙妮,可是达芙妮不喜欢他他就拼命的追达芙妮,达芙妮为了不被他追上只好变成了月桂树。
等到阿波罗追到那里看见的就是变成月桂树的达芙妮他很难过也很伤心,可是早已经没有用了达芙妮变不回来了。
没有一种爱是在自由之上的,爱一个人不是做菟丝花只知道缠绕,直到把他勒到无法呼吸。
难道这是爱吗?这只是占有欲罢了。
真正的爱里占有欲只是一部分,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时你不会只在乎自己的占有欲,你更加在乎的是他快不快乐。
她的脸就这样被他打了个遍,他不嫌手疼,她却为自己不值。她本来是因为自己的笨捧着自己赤诚之心而来,你季云扬可以不要,却绝不能把他扔在地上猛踩一通后还要把他丢去喂狗。
“龚清晨你冷静点,季哥他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他真的很在乎你,你知道吗?当初你要走季哥他差点就疯了……”洛绎的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见龚清晨笑了,不是嘲笑是那种像是完全忍不住的狂笑,她捂着肚子狂笑不止,嘴里都是一股血腥味道。
“哈哈哈,那有怎么样呢,他快要疯了是吗?可我已经疯了。”龚清晨很想告诉洛绎她本来就有病。
可是这些话她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她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坚守。
之后的一路都没有说话,到了季云扬的公司后龚清晨直接推开了洛绎的车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洛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瞳孔剧烈收缩真的很想追上去跟她说一声对不起,他的心里有一种预感他伤害到了龚清晨。
最后他还是没有追上去只是有些无奈的砸了下方向盘,然后他视线一转本来想拿大闸蟹的却看见副驾驶座位上一滩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