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思城扶了一下眼睛,透明色的镜片下,瞳孔闪过一抹邪恶的光:“还是等病人醒过来在挪动比较好。”
叶离没有注意到那抹一闪而过的异色,只好点了点头。
“不过。”南思城话锋一转:“要是距离不是很远的话也是可以的。”
话音一落,欧擎战的脸色已经黑到了底。
“麻烦了南医生了。”叶离脸上闪过一抹笑。
想必要是叶蓝溪醒来,也不想自己睡在欧擎战的房间里吧。
“叶少太客气了,我和叶小姐也算是有些交情,如今也是拿了叶家的钱来尽这份力。”南思城礼貌的笑着。
叶离点头点头,对着身后的张管家道:“张叔,替我送送南医生。”
“是的少爷。”张管家颔首。
领着南思城走了出去。
叶离看着欧擎战一张乌黑的脸色,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就不麻烦欧少了,蓝溪我会派人照顾。”
叶离说着,人已经上前,将昏睡的叶蓝溪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怀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身后欧擎战阴沉沉的一张脸。
“少爷,要不要……”站在一旁的劳伦斯比了一下抹脖子的手势。
欧擎战利眼一扫,刚要答应,突然又有些懊恼的想起。
他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叶蓝溪愤怒到想去杀人?
而且心里对其他男人能够轻而易举接近她的这个事实更是该死的在意!
欧擎战闭了闭眼,心底一时间划过思绪万千。
再睁开眼时,眼底已经恢复了一派清明。
“不用了,不过是一个医生而已。”
劳伦斯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这是迄今为止他第二次会错了欧擎战的意,第一次是在西餐厅外,欧擎战他们四人一起时。
而这,是第二次!
少爷似乎变的有些不正常了!
出了叶宅,南思城坐进了自己的车里,想了想,还是决定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许多都不曾拨通的电话。
不多时,电话那边响起一道不悦的男声:“南思城,我说过让你不要联系我的吧!”
南思城叹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不联系,还是那副伤人的语气,让他这个被‘抛弃’的人该多伤心:“这么久不联系,这态度是不是太冷淡了一点。”
电话那边沉吟了片刻,声音才响起:“给我一个说服自己不杀你的理由!”
当年分开的时候,他们说的可是很清楚,如果南思城再敢主动联系他,他绝对会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喂喂喂。”南思城不满:“再怎么说我前段时间还就过你一命,现在就过河拆桥也太快了点吧!”
“有屁快放!”男人明显不耐烦的口气。
“你这样欺负我,突然就不想说了。”南思城傲娇的语气。
“南思城,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听着男人几乎变了语调的声音,南思城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也不敢太过于调侃他,只好缓缓的道:“你的小情人从楼上摔下来了。”
果然话一落,对面男人立刻紧张了起立:“蓝溪?严不严重?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男人着急的语气,似乎恨不得现在就从电话那边穿过来揪住他的脖子问个清楚明白。
“流了点血,昏睡过去了,不是很严重!”南思城慢悠悠的解释。
“流血了还不严重?你他妈的给我好好看,出什么事我要你命!”
隔着手机,南思城隐约都能感觉得到那呼之欲出的怒火。
心里的哀怨又深了几分。
想他没日没夜的卖命,这个无情的男人居然动不动就要要他的命,他能活到现在真的是很不容易好吗?
“Dark,你紧张过头了!”
“南思城,你是真的想死!”男人声音阴冷。
南思城似乎不是很在意,咧开嘴轻笑:“好好,我错了,不该提这个禁忌,不过你的小情人没什么大碍,相信我吧。”
Dark,这是一个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禁地!
“有没有事我会派人去调查,你就等着死吧!”男人说完,啪的挂上了电话。
南思城看着变暗的手机,嘴边的笑意渐渐收敛,表情淡淡的,仿佛对于男人的不信任丝毫不放在心上。
现在的日子过得太没有意思了,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的人生燃烧出一点激情,当然,排除掉几日后他有可能会收到一口棺材的情况下。
毕竟有命才有机会享受人生啊!
将手机收起,南思城脚下一踩油门,渐渐远离叶家。
叶宅。
虽然已经打上了点滴,但是叶蓝溪依旧没有逃脱发烧的噩运。
而旁晚的时候叶离突然有很重要的事情离开了叶宅,临走时嘱咐张管家照顾好叶蓝溪。
但是面对着同样身份很有威慑力的欧擎战。
张管家发现,自家少爷临走时的话似乎可以暂时抛却了。
“张管家,您要是在不让开,就恕我不客气了。”叶蓝溪房门外,张管家本来是打算死守到天亮的。
但是一看劳伦斯,面对着他接近两米的身高,即使不想承认,但是也不得不说,他老了。
“劳伦斯先生,大家都是下人,你就别为难我了。”张管家一脸的苦色。
劳伦斯皱着一双好看的碧眼,伸手将张管家消瘦的一把老骨头提到了一边。
张管家叹了一口气,认命了!
做下人难,做了一个上了年纪的下人难上加难!
劳伦斯打开了门,房间内正在照顾叶蓝溪的小女仆战战兢兢的退到了一边。
房间内,欧擎战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这个劳伦斯,办事越来越不行了!是不是人老了所以不中用了!
劳伦斯此时要是知道自己少爷心里的想法,一定是一口鲜血喷出来,他今年明明才三十多,只比欧擎战大几岁而已,哪里就老了?T_T
正当欧擎战烦躁的时候,一名保镖过来汇报,劳伦斯已经清理好了。
………………
透明的软管内液体缓缓的往下流,叶蓝溪躺在床上紧闭着眼,仿佛一个睡美人一样。
欧擎战坐在床边,伸手试了试叶蓝溪额上的温度,表情很不悦。
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凉触碰,叶蓝溪不自觉得嘤咛出声,想要贪恋更多的凉意。
欧擎战眼中刮过一抹异样,收回了手。
“小姐什么时候发的烧?”
旁边的小女仆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欧大少爷是在跟自己说话,只好哆哆嗦嗦的回答:“回,回少爷,两个小时以前。”
竟然有两个小时了,欧擎战皱着眉:“退烧药吃了吗?”
小女仆慌张的摇了摇头。
叶蓝溪一直昏睡不醒,怎么可能吃进去药。
“真是废物,滚出去!”欧擎战微怒,却尽量压制着自己的声音。
小女仆如获大赦,赶紧跑了出去。
叶蓝溪此时苍白的小脸上因为高烧的缘故,两腮变成了酡红,像是喝过酒一样。
只是这红很不正常,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欧擎战仿佛都能感觉得到从叶蓝溪身上发出来的那股燥热的温度。
“劳伦斯,去取些白酒过来!”
这是来自民间的一些退烧土方,像退烧药这种东西并不是任何地方都有的,更何况西药没有传入中国以前,即使是退烧的中药也不是每家每户都能用的起。
而以白酒涂抹手脚、额头、前后胸口对于退烧有明显的效果。
这个办法欧擎战自己也试过很多次。
但是叶宅这种地方,想要找到一瓶白酒还是很不容易的,最后再劳伦斯的再三威胁下,从最下等的仆人哪里找来了一些自酿的米酒代替。
看成色似乎是被很好的保存了很长时间的米酒。
一开盖,一股米酒特有的香甜的气息传来,欧擎战倒了一些在手上,搓了搓叶蓝溪的双手和额头。
脚上新长出来的嫩肉被究竟烧的有些发疼,昏睡中的叶蓝溪不悦的皱着眉。
最后,欧擎战将手停在了叶蓝溪的胸前,想要干脆的撕开她棉质的睡衣,可是每当他伸出手时,眼前总会浮现叶蓝溪那张倔强中带着一点委屈的小脸。
他没有忘记,叶蓝溪是有多讨厌她的触碰,脖子上没有完全愈合的伤痂就是最好的证明。
该死,换作平时,剥光几个女人算什么,但是他现在该死的下不去手。
“去把刚才那个女仆给我叫进来!”欧擎战挫败的喊道。
烦躁的灌了一口米酒。
门外,小女仆一脸快要哭出来的害怕表情,说好的让她滚出去的呢?
呜呜呜呜……她好怕这个像恶魔一样变幻莫测的男人怎么办?
“你给我滚过来!”欧擎战指着小女仆。
小女仆非常不情愿的挪着小步子移过去。
欧擎战将那瓶被他喝的还剩一半的米酒扔到了小女仆的怀里,指着床上的叶蓝溪:“给她擦!”
小女仆慌乱的接住,表情萎缩,吓死了,刚才她还以为是要让她喝。
“擦,擦哪里?”小女仆不明所以。
欧擎战瞪了她一眼,半晌吐出几个字:“胸和后背!”
哈?
小女仆惊愕了,用酒擦胸?
虽然有疑惑,但是殴大少爷都发话了,她一个小小的女仆,有什么质疑的资格,只好乖乖的上前,将手中的酒瓶放到一边,然后颤颤巍巍的去解叶蓝溪的衣服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