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曜沂一动,作为他的好兄弟,又是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祁磊虽然心知不是对手,但眼下哪能有时间容他考虑许多。
不由横刀立马,腰上用力,将手上的弯刀,对着田堂主抓着苏伊诺的手,随即甩了出去。
这实力上的差距,可不是一个奇袭,便可以拉近距离的。
更何况这老人精一样的田堂主,只是战斗的经验,就比这两个小辈,不知道强到了哪里去。
有备而来,又怎么会不提防着,祁磊那阴森的弯刀。
一击将季曜沂手中的轩刀打落,电光火石之间,只见祁磊那弯刀袭来。
脸上那干枯的面皮,不由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了觉得,很是不屑的样子。
这两人虽然武功的底子皆是不弱,要是给他们些时间,以后必然能撑起,武林的半边天地。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时间对于一个人来说,还真心是个操蛋的玩意。
老天本就对人没有公平可言,有的人拥有一出生,天资聪慧,有的人却着实的平庸。
即使努力一声,也不见得会有多大的成就,而有的人却是,不需要怎么努力,甚至随便练练,亦或者是遇到什么奇遇,近也能改变命运。
说起来,田堂主自然是身有领会,要不是被蟾毒入体,他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个拐角格拉,为了战火中,被践踏的土地发愁。
而这一切最关键的还是生命的长短,即使天赋再好,没有了生命,也不过是天妒英才而已。
而今天面前,这两个小辈,落在了他手里,那么以后他们到底是成为一代大侠,纵横武林。
还是不幸短命,成为一件憾事,这还得取决于田堂主,眼下的一念之间。
杀与不杀,田堂主眼下还没有想好,虽然是本不是什么善类,在武林中的名声,也不怎么如人意。
但是到了他这把子年纪,再树立几个强敌,说起来倒是很无所谓,可不也是平添烦恼不是?
都说落叶归根,老来安闲,是人一声的追求,这话放在田堂主的身上,却是实用的很。
所以面对祁磊那攻杀而来的弯刀,田堂主脸上很是不屑,只要他愿意,身姿不动,也能一手要了他俩的小命。
而田堂主却没有这么做,只是手上一拉,扯着苏伊诺的胳膊,便是将她给拉到了身手。
速度之快,后发先至,祁磊雷霆一击,不由是扑了一个空。
祁磊一脸的惊骇,有些难以置信,要说他既然是名正言顺的下了刀岩阁。
按照以往的规律,他的武功虽然不至于横行武林,但也绝对不至于,被人这般的无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望着已经是将苏伊诺控制住的田堂主,一根筋的祁磊的脑袋中,不由是跳出了这一句。
这一句古话,任谁都是了然于心,但真正能够认识到这句话意思的人,却是不多。
这倒不是说人们的理解能力有问题,而是这本就是生而为人的劣根性作怪。
什么事情,早就习惯于主观上去想问题,老子天下第一。
舍我其谁的气场,虽然是对练武上,又这很大的心性保证。
但那也要有自知之明不是?遇到了天王老子,难道也要上去,摸摸他的屁股?
这显然不是一件现实的事情,而眼下对于祁磊与季曜沂来说。
现实要比这个,还要残酷的多了多,虽然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实力上的差距,还是让苏伊诺,落在了田堂主的手里。
这该如何是好?
也是值得庆幸,田堂主对他们并没有起杀心,要不然这活他们,就在交手的一刹那,已经是一具具的尸体。
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田堂主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祁磊与季曜沂。
好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武力一样,不可一世的样子。
那鸡爪一样的手,死死的钳住了苏伊诺的手腕,让她的挣扎,没有起到一点的作用。
可是虽然一只手手上挣脱不开,但很显然,她的另一只手和嘴还可以动。
想来苏伊诺这冒冒失失的丫头,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说起来即使只有一只手可以动,但是也不会将,她那套王霸之拳的威力,影响多少。
可真要是在这个,行将朽木的老头身上施展起来,苏伊诺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虽然他的武功一流,不可能在她的小拳头上,吃多大的亏。
但是这样没有形象,在一个老头的身上,施展这么一套残忍的拳法,说出去也不好听。
眼下他好像只是想抓住自己,询问寒玉床的下落,倒不至于马上就要了自己的小命。
话说人只要有弱点,就可以利用,倒不如就用寒玉床的下落来要挟,也能确保一时无忧。
虽然没有可能,但万一这老头,用为被打,而额上自己,那岂不是,有理都没地说去。
心中这样一想,苏伊诺不由是将已经竖起来的小拳头,又放了下来。
话又说回来,不能耍横撒泼,但是说他两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将心一横,苏伊诺不由是对他冷冷的哼上了两声,骂道。
“死蛤蟆,你弄疼本姑娘啦,你再不松手,我就咬舌自尽,谁也别想知道寒玉床在哪!”
苏伊诺信誓旦旦,脸上满是一副,将要赴死就义的表情。
可是落在田堂主的耳中,却好像并没有什么用,也不拿正眼瞧她。
只是微微侧目,斜斜的挑了她一眼,意思很是明显。
你倒是快咬呀,早死早超生,早咬早收工!
看着田堂主那恨不得帮她一把的冲动,苏伊诺的不由心中生怯。
她本想着置之死地而后生,要挟一下田堂主,也好不让他轻视。
没想人家根本就想是,早就将生死看开了一样,一点就没有在意。
这样的情况,不由让苏伊诺的心中,开始打起了鼓,难道这老蛤蟆,就真的不在乎寒玉床?
没可能呀,又能曾强内功,又能延年益寿的,这样一件宝贝,难道不是他这个年纪,最想得到的吗?
苏伊诺一招无果,顿时便没有了注意,愣愣的站在原地,是忘了手上的疼痛,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心中越想越是,感觉这个老蛤蟆有些古怪,别人都是争破头的武林至宝,他难道就没有一丝的动心?
想着想着,苏伊诺便是计上心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转,不由冷冷的对田堂主笑了两声。
也同样用一种,很是神秘莫测的笑容,看着田堂主,这次她倒是学乖了,也不急着说话。
只等着田堂主,越发的感觉到她的变化后,只觉得被她盯的心里很是不舒服,正要狠狠的呵斥她的时候。
她却是好像并没有看见他那疑惑中,带着怒气的目光,直接将脸甩到了一边,直接不听不理起来。
这傲娇的小模样,让田堂主不由有些哑然,一句话卡在喉咙中,有些说也不是,不说有如鲠在喉的感觉。
很是难受,只能干咳了两声,将涌动在胸口的一口气,给吐了出来。
“咳咳,哎呀,天色也不早了,丫头,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还能在最近的镇子上吃个晚饭。”
“好呀,正好我也饿了,这里还真心,不是人待的地方,不管吃喝不算,连一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我身上都臭了,你闻闻。”
心中有了打算,苏伊诺倒是不急了,因为着急,好像对这个,油盐不进,武功高强的田堂主来说,好像并没有用。
倒不如什么事情,都随着他的意思,也好少吃一点苦。
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那啥,反正脱不开身,还不如先让自己舒服舒服。
苏伊诺一边说,一边将被他抓住的那一只手,扯着袖子,就往他鼻子的方向送了过去。
不得不说,田堂主对于苏伊诺这样突然转变的态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她要是耍什么花招,想要在他的手上逃脱,还真心没有可能。
既然逃不掉,田堂主还能有什么忌讳?
暂且由她去,倒是真心想看看她,会耍什么花招。
心中打定了主意,田堂主不由是望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可是没有想到,还是被苏伊诺的动作,给狠狠的恶心了一把。
虽然看上去,两人拉拉扯扯的有些暧昧,但是想来,田堂主好像早就过了那,风花雪月的年纪。
再说眼前这个,没长开的小丫头,也同样入不了他的法眼。
干瘦干瘦的身体,愣是看不出有任何身材的感觉显现。
即使她倒扑在怀里,恐怕也只能,悲伤的摸摸她的头,感受一下亲情的温暖。
感觉到被嫌弃,苏伊诺不由冷哼一声,虽然是被田堂主钳住,却是由她拉着田堂主,向山庄的门口走去。
被这样的变化,弄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其他人和祁磊一样,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望着苏伊诺与那老蛤蟆,一前一后走过的步伐,季曜沂担心的心中,不由感觉到不是个滋味。
这要是让苏伊诺,就这么被别人带走,又怎么能让他安心?
可又想不出来什么有效的办法,身体意味急切,而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一双黑亮的眼眸,死死的瞪着田堂主,悲凉中杀气涌动起来。
有些屈辱的捏住拳头,这一刻他是真心的恨自己,为什么是这般的弱小。
如果当初,不停苏伊诺的蛊惑,带着她一路吓跑,转而想去什么落霞谷寻找何非君。
眼下怕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看来还是不够稳重呀!
现在救不了苏伊诺,以后又怎么能背负起,那么重的责任?
心中一动,季曜沂不由是伸手,将准备离开的两人拦住。
在苏伊诺的脸上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后,对田堂主说道,“放开我们走,我告诉你寒玉床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