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曜沂扎着马步,将祁磊那已经是摇摇欲坠的身体给稳住。
而刚刚是感觉到身形稳住的祁磊,随即嗓子一甜,一连呕出了三大口的鲜血。
望着他一脸痛苦的样子,将他扶住的季曜沂,不由是焦急的问道。
“老祁头,你没事吧!”
季曜沂这话问道有些废话的感觉,但眼下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句话而已。
这么强大的力量下,不由是让他感觉到了一阵无形的压迫之力,心弦颤抖,已经是想不出还有什么话了。
而吐完血后,一脸苍白的祁磊,好像是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犯起了呆病。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对着围过来的小伙伴,在嘴角挤出了一丝的微笑。
用断断续续的声音,笑着对众人说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别看他长得一身的死肉,其实一点力气都没有。”
祁磊每说出一个字,嘴角就会溢出一股浓浓的鲜血,他好像毫不在意,却是看得众人心惊肉跳,心疼不已。
感觉到他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眼看就要不行,季曜沂一双眼眶,也不由红了起来。
一个劲的安慰他说道,“你真是一条汉子,顶天立地,以后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名动武林的大笑,大厨祁磊,你现在千万就别说话了,保存些体力,看哥们给你报仇。”
季曜沂的话说起来有些半开玩笑的意味,可听得每一个人,却是眼眶湿润。
为了一个朋友能在最后的时刻,不留遗憾的离开这个,算不上繁华,已经是满目疮痍的世界。
或许对于眼下的几人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安慰,至于他说的报仇。
任谁心中都是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他既然是这样说,想来已经是做好了与祁磊共赴黄泉的准备。
壮志未酬身先死,谁能想到,前半天还在密室中嬉嬉闹闹的几人,眼下已经是到了,只能共赴黄泉的地步。
“既然不能一起闯荡江湖,那我们就一起上路,到了黄泉路上,也能够做个伴,也不孤单。”
李扶桑望着痛苦的祁磊,不由是怔怔的说出这一句,季曜沂看了看她。
想要赞同的点头,却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己的命运已经是早已注定。
必然是一路皆是生死的境地,即使不死在这里,可以后也会其他的危机。
可其他人却是不一样,李扶桑作为星月阁的大小姐,只要这一关挺过去,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在有什么危险。
还有李清远,本就是一个商人,根本算不上武林中人,却被迫牵扯到武林的争斗中来。
苏伊诺自然不用多说,季曜沂的目光,在几人的悲伤的脸上扫过,将苏伊诺那已经是挂在脸上的泪水,擦了擦。
自己的命运自己能够决定,可他们的命运,难道也会因为自己而改变?
这是不是太自私?季曜沂有些难以决断,既然保护不了他们,可确实也没有必要,拉着他们一同去死。
想到了这一点,他不由是招呼了一下李清远来照顾祁磊,自己却是向田堂主,走了过去。
走到了田堂主的面前,季曜沂也不废话,直接对他说道。
“田堂主,我死了可就只有苏伊诺知道寒玉床的下落了,只要你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她一定会告诉你寒玉床的下落。”
看着季曜沂走过来,田堂主还是微微的愣了一下,直到他说完,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那又是恢复到浑浊的目光中,浮现出一种,很是饱有深意意思,上下打量了一下季曜沂之后,这才淡淡的,从感觉上有些干涩的嘴角,挤出了一句,“一言为定。”
季曜沂点了点头,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弈月门长老,一双目光中,涌动着滔天的恨意。
而同样是听到他对田堂主,所说的话的李清远,不由是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心中不由是明白,季曜沂已经是做好了赴死的打算,看来他对祁磊说的话,到也不算是全部开玩笑。
至少他现在,就是有给祁磊报仇的打算,可是报仇,还是去送死。
这不用去想,也知道了答案的事情,李清远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望着季曜沂,李清远有些欲言又止,真心是不想看着他去送死,可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来阻止他。
“古语有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那也要能活到十年之后再说,眼下这道坎,就有些过不去的味道。
可这么小的挫折都挺不过去,那以后又怎么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最终李清远还是挡在了季曜沂的面前,也不说话,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他。
但用意却很是明显,就是不让他去送死。
视线被李清远挡住,季曜沂心中的恨,却是一点没有减少。
“你让开,我死之后,你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好好的照顾她们。”
听着季曜沂这种,像是临终遗言的话,李清远的嘴角却是挂上的淡淡的微笑,出乎意料的冷静。
根本和他的身份,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在面强大到,连命运都没有办法选择的敌人面前,他不是傻了,就是有着异于常人的气魄。
可他却不是武林众人,甚至只是一个下三流的贩夫走卒而已。
这样的心性,又是何其的强大?
面对着李清远的冷静,季曜沂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说起来还是一个少主,却比不上一个商人,这时多么的悲哀。
李清远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行动,却是告诉了季曜沂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冷静!
遇到再大的危险,即使武功再高,不冷静的思维,也是致命的缺点。
而祁磊刚刚的事情已经可以说明这一切,他是冲动了,在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之前,便是自不量力的前去送死。
真要说起来,祁磊其实在为自己挡了箭,他重伤的结局,应该是属于自己。
那么眼下自己真的要再去送死,那岂不是更加的对不起祁磊?
可不去送死,又怎么能保证,苏伊诺、李扶桑,以及面前这个异常冷静的李清远的性命?
“有办法吗?能够再次的化险为夷吗?”
“能!一定有办法!”
“至少还不能认输!”
一道道的心念,像是洪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袭上心头,让季曜沂的信心,不由的暴涨了起来。
“一定不能死,死了就真的什么都完蛋了!”
季曜沂仰着头,看了看碧蓝色的天空,一阵阵的微风,让他已经是一身冷汗的身体,不由是感觉到了一阵寒冷。
要说人的潜力,不可谓不大,但是有多少人,还是在平平庸庸的岁月中,耗费了一生。
这也是由于境遇的关系,压力给人带来动力,也同样逼迫着潜能的开发。
季曜沂算不上聪明,比李清远这个将人性都是能够算计的人,那是差了不知道十万八千里。
可眼下这种情况下,却是让他,想到了一个算不上完美的注意。
心中有了主意,季曜沂不由是放下了心中,最坏的打算。
觉得有些对不起田堂主,回头看了看他,接着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道。
“田堂主,为了表示诚意,我还是现在就告诉你,寒玉床的下落吧!”
季曜沂看起来很大方一样,也不知道,在得到寒玉床下落的田堂主,还会不会履行承落,便是当下就样将拿出诚意。
这不由是让田堂主心中一喜,知道了寒玉床的下落,他哪里还会为了一个丫头去得罪弈月门?
想来最为一个武林黑道势力,好像背信弃义才更加的符合他的身份。
说实话,对于田堂主的嘱托,不过是病急乱投医而已,可从来都没有指望他能信守承诺。
而之所以这样说,而且特意将寒玉床三个字说的很重,就是为了引起所有人主意。
这无疑是一场豪赌,用一件武林至宝,堵上了身家性命。
对于寒玉床,这一件至宝,季曜沂可不相信,弈月门的长老会无动于衷。
果不其然,当寒玉床三个字,从季曜沂被季曜沂脱口而出,弈月门长老的不由脸色一怔。
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将脖子伸了老长,像是想要将季曜沂的每一个字都听得分外清楚一样。
而当听出季曜沂居然是知道寒玉床的下落时,那满是横肉的脸上,不由是浮现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来。
想来田堂主这只老蛤蟆,之所以和他做对,不愿意放弃苏伊诺与季曜沂,其中原来是有一个交易在里面。
心中暗骂一声,狡猾的老蛤蟆,得到这个消息的弈月门长老,不由在心中开始权衡利弊得失起来。
要说对于寒玉床这件武林至宝,既可以延年益寿,又能有助于内功的修炼,没有想得到的想法,那据对是不可能。
而如果是得到了寒玉床,自然是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好好的修炼武功。
想要他将寒玉床献给弈心魂,那是想都不要想了,虽然是弈月门的长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可弈月门十大长老,又不是他一人独揽大权,还有高高在上的弈心魂,一向信奉的铁血镇压。
对所有人,都是该打的时候,绝对不会和你浪费口水,不管是什么人,说杀也就杀了。
“与其成就了弈心魂,还不如直接自己留着宝物修炼,等武功大乘之时,也弄一个门派出来逍遥快活,岂不是人生一大美事。”
都说凡事不能太得意,太得意就会出麻烦,这句话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