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精致的小脸面无表情,双眼空洞无神,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已经飘飞到身体外面去了。她步伐沉稳,方向明确,就是双喜字的桌上。两人站在凤卿的左右,凤卿站在那个法器的面前,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手才缓缓地伸向法器。
当双手碰触到法器的时候,一道巨大的精神力攻击以涟漪的方式荡漾了开来。阿奇、亚匡和珐轧感觉头疼欲裂,而凤卿依旧面无表情,恍若被人操控的玩偶一般继续抬起法器,精神力继续震荡着所有人的意识。在巨大的精神力拨动着,凤卿听见一声野兽般的尖叫声。
“嚎!”
一到声音仿佛隐含着精神力攻击,直直地朝着凤卿冲击过来。
凤卿在一瞬间就醒悟了过来。第一时间捧着法器侧身躲过攻击,那精神力冲击就撞击在双喜字上,发出砰的一声,整个墙壁都成了白灰,尘土飞扬。
凤卿抱着法器,眼神锐利地看着狰狞着一张极恶心的脸的腐尸新娘,无缘无故地攻击她?难道是因为手上的这个法器?
条件的三条里面好像没有说不可以拿这个吧?
“赶快走!”干粮已经那好了,水囊也已经装满了,这个腐尸新娘会精神力攻击,如果只有凤卿一个人在这里的话还好,但是现在还有三个不会精神力攻击的人,她没办法一一保护!
“好!”
几人一声应和,扭过头就往门口冲去。
“嚎!”
腐尸新娘仿佛和凤卿过不去,又一道精神力攻击朝着凤卿冲了过去,凤卿估量了一下腐尸新娘的精神力程度,甩出自身的精神力,两道精神力在空间中射出,连空间都扭曲了一下,砰的一声在空中相撞,冲击波让两人都忍不住脑袋发昏。
被服饰新娘缠着,凤卿根本都走不掉!
“凤卿,把那个东西扔给我!”珐轧喊了一声。
凤卿皱着眉头,“不行!”
“我只是接手一下转过它的注意力之后再扔到你的手上,那样你不就能够离开原地了吗!?”珐轧急忙大吼。
凤卿抿了抿唇角,看了一眼难缠的腐尸新娘,决定接受珐轧的建议,伸手一抛,将东西抛给了珐轧。腐尸新娘的关注重点果然是法器,法器高高飞起,它的注意力就随着法器而走,法器落到了珐轧的身上,它就朝着珐轧的身边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
凤卿一边飞速往门边跑去,一边大声喊道:“珐轧,快扔过来!”
珐轧见到腐尸新娘扑过来吓得双手一抖,立马又给凤卿给扔回去了,凤卿的精神力凝结成一道攻击猛地朝着腐尸新娘射击而去,而手上也恰恰地抓住了法器。
“不好!老师,珐轧,你们赶快出来,门快要关上了!”耳边,传来了阿奇焦急的呼唤。
凤卿抬眸看去,之间两道木门已经缓缓地朝着中间合拢,而阿奇和亚匡在中间奋力地抵住,却还是挡不住木门的闭合!
“珐轧,你先出去!”凤卿想也不想就直接吼道。
“但是……”
“你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我放不开来和这个怪物打啊!”凤卿直接甩出一句话堵住了珐轧的但是,珐轧虽然不忿,但是无奈凤卿说的话都是实话。在场的三个男人外加一只狼王恐怕都不是凤卿的对手,被说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虽然是事实,但是珐轧还是忍不住担心地看了凤卿一眼。
为了不给凤卿碍事,珐轧快速地跑到了门外,着急地站在门口边上看凤卿和腐尸新娘你来我往地交手,不管是肉体上的撞击,还是精神力的撞击,他们都无法理解其中的力道和强大!
虽然阿奇和亚匡还在奋力地抵着两道木门闭合,但是在珐轧出来之后,两道木门仿佛添了一把柴火,更加用力地闭合起来了。
珐轧担忧地看向凤卿的方向,眼神不由地分散,猛然发现了红色木门上那慢慢浮现出来的最后一句金漆警告!
珐轧瞳孔一缩,脸色不由一白。
瞬间,珐轧就做出了决定,毅然地站到了门口,朝着凤卿伸出双手,“凤卿,把东西扔过来!”
凤卿下意识就把东西给扔了出去,腐尸新娘朝着珐轧飞奔过去,而凤卿也朝着珐轧飞奔过去。珐轧一手抱着法器,一手朝着凤卿伸出手,大声地喊着:“快点出来!”
凤卿一瞬间提起全身的斗气,速度宛如飞鸟一般掠过腐尸新娘的身边,抓住了珐轧的手。
珐轧薄唇微微一笑,凤卿的心却在此时咯噔了一下。
珐轧的面容俊美,一双眼睛更是柔和得宛如水中倒影的繁星,荡漾着明亮和清冷,却美得晃了人的心神。凤卿一怔,两肩擦过,她的怀里被法器塞了个满怀,而她的耳朵听见了珐轧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轻轻道:“凤卿,你是我,一生的朋友……”
后背被猛地一推,凤卿连带着阿奇和亚匡被摔出了木门之外。
“砰!”木门发出沉重的声音。
“珐轧?”凤卿浑身猛地一震,猛地转过头看向木门,双手扔开法器爬到木门的身边,这下子却怎么样也打不开了……
最后一条金漆警告印在凤卿的眼中:金漆法器乃是困住力人百年的幻阵阵眼,拿走便可让力人平安离开,但是房内的腐尸新娘乃是为了困住力人而中了诅咒的女力人,所以必须要有一个成年的男力人成为其祭祀品,以换取力人的自由。
凤卿全身一颤,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吗!?
祭祀品是什么意思?祭祀品是什么意思啊!?
“珐轧!珐轧!你有没有听到啊?珐轧!”凤卿忍不住慌了,疯狂地敲打着木门,但是两道木门却像是比最坚硬的石头还要硬,在凤卿倾尽全力的砸击中,完全不动分毫!
凤卿心中大乱,眼泪开始不能控制地涌了出来。珐轧是凤卿真心相交的朋友,她的心机不纯,她的野心勃勃,珐轧都清楚,都能够接受……她是真心将珐轧当成了自己的挚友,朋友如手足,此时她的心情比断了一手一足更加心痛。
“珐轧!”
悲痛的声音穿透了整片地下迷宫,直穿云霄。
洞外,正在发呆的珐轧母亲安捷愣了一下,眼泪忽然止不住地流了出来,空洞的眼睛缓缓地恢复了神采,却变得越来越悲伤。
“安捷?”阿奇离开的时候和阿奇妈说过了,让她帮忙照顾着珐轧母亲。阿奇妈阻止不了阿奇想要跟着凤卿去的决心,只能够为他做好后援工作,让他没有担忧地出发。这几天,安捷一如往常的发呆,今天却突然流泪了,让阿奇妈又惊又喜,“安捷,你是不是醒了?”
“珐、珐轧!”安捷动了动嘴唇,嗫嚅地吐出了珐轧的名字,眼神和表情却越加的悲痛起来,长年没有说话的声音生涩而低沉,悲痛欲绝的感情在蔓延,面对阿奇妈的欲言又止,她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只一声一声地喊着:“珐轧!珐轧!”
阿奇妈一怔,然后猛地反应了过来。
珐轧,那个孩子他……
唉!阿奇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走到安捷的身边,将她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看见安捷的反应,力人们或多或少的都猜到了些许。
“不会的!不会的!珐轧他不会,他不会有事的!”阿奴烈见安捷哭了就是一愣,然后难以置信地猛摇头,双眼已经泛红。才一会儿,他的眼泪就已经涌上了眼眶,“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珐轧他怎么可以出事呢?该死的!早知道当时我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让珐轧去,为什么要让珐轧去啊!”
阿奴烈自责地捶打着自己的头,深深的悲伤和懊悔。
千索连忙蜡烛阿奴烈自残的行为,声音隐含怒意:“阿奴烈,不准你做伤害自己的事情!珐轧是不是真的出事了还不确定,你先别在这里乱哭乱嚎!再说了,珐轧和你也不见得有多熟,你用得着这么伤心欲绝吗?都不知道那个阴森的男人有什么好的,对着他的时候你干嘛老是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啊!?”
“千索!我不准你这样说珐轧,我不准!当年如果不是珐轧的话,我早就被淹死在河里面了,之前我还去他屋子里捣乱,但是他一点都生气还把我给救了……”阿奴烈终于说出了自己隐瞒了多年的事情,“当年过河的小栈桥毁了,我掉进水里,被水淹得昏迷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岸边,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想要知道救我的人是谁,鬼使神差地就晚上再次去了一次小栈桥,却看见了是珐轧在修桥!你们都说是天神帮助了你们,但是这些事情都是珐轧做的呀!”
“那我家的鸡总是被黄鼠狼偷吃的事情也是……”
“那我家的孩子晚上总是看见一些鬼怪……”
“那……”
“都是珐轧!都是珐轧帮助你们的呀!”听到一句句难以置信地问题,阿奴烈忍不住大声的吼着回答,眼泪已经一滴滴地掉落,“如果不是珐轧让我不要告诉你们,我怎么会一只隐瞒着不说……只怪我当年年纪还小,竟然真的不将这些事情告诉你们!这么多年来,你们都是怎么暗地里说珐轧的坏话的,珐轧都听得见,但是他一点都没有计较!偷你家鸡的黄鼠狼是珐轧翻了三座山找到的!你家的孩子不是看见鬼怪,是眼睛有问题,是珐轧给的药丸给调好的!还有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