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096想被掰弯(1 / 1)

“对,这个孩子一直都很努力,以我这等凡夫俗子看来,他前途不可估量呀。”老爷子说起江夜痕眸子里就泛起了星光,夏珂看着他暗自得意的模样,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好像江夜痕才是他孙子一样。

不过他说的很对,江夜痕绝对有那个能力成为江母的骄傲,甚至是夏家的骄傲。

反而,肖县令听后沉思了起来,夏珂凝眉,心里想着他该不会找江夜痕的麻烦吧?

“大人?”夏珂喊。

肖县令看过去,“那个江家公子为何会住在你们家?”

这个问题其实有很多人都问过,每次老爷子都说:“是远方的亲戚,孤苦无依的投奔而来,当时只是为了给他看病,病好之后就租了我家里的一个小院子,这才住了下来。”

肖县令恍然,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的后裔,毕竟江夜痕相貌出众,就连他母亲看上去绝非一般村妇,举止倒想是大家闺秀。

“那他们之前可是富贵人家?”

夏珂凝眉,难道他要暗中阻碍江夜痕不成?

“他母亲倒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嫁给了一个山野村夫,娘家人不同意,一气之下就将她给敢了出去,后来夫家生活也不好,这才投奔到夏家的。”老爷子和夏珂想到了一块去了,于是就编造了一个谎言,回头在和全家人商议一下,别说漏嘴就好。

“原来也是个可怜人。”肖县令轻笑道:“好在那孩子刻苦,以后若真榜上有名,那可是咱们整个镇子的福气。”

“是呀,我们杏花村全部都靠他了,就盼着他能高中,好造福百姓。”老爷子笑着道。

夏珂一直在想着肖县令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会子一直关心起江夜痕了,等出去后一定要和江夜痕好好说一说,让他心里有个数才行。

三人又商议了好久,房门才打开,其他人已经在楼下等待了。

文氏和陈氏带着女儿去逛街了,江夜痕和江母还有许言就站马车边等待着。夏元抱着孩子坐在马车上小憩,夏全和夏壮跑的不见人影。

“出来了。”许言坐在马车上,无所事事,余光中看到夏珂那玫红色的衣服,便喊了一声。

江夜痕和江母看过去。

肖县令指了下江夜痕,和老爷子说道:“这个公子相貌姣好,也不知道哪家姑娘有这个福气,能够嫁给他。”

老爷子笑呵呵点头,“是呀,不过若日后他真的考取功名,赐婚指日可待呀。不是公主,就是王公贵族家的小姐,绝非一般的女子。”

“对对。”肖县令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膝下可有一双女儿都还没嫁人,两个女儿也是倾国倾城之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能将一女嫁给他,那就更好了。

肖县令的两个女儿本就是准备给皇上的,可上面迟迟没传下命令,他有怕耽搁了女儿们的大好青春,所以才不得不考虑了。

江夜痕只觉得肖县令看自己的眼神儿很奇怪,但并没有深究,看到夏珂走到自己身边,便小声询问道:“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事情?”

夏珂斜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肖县令,背着他说道:“这事情晚上回去了我在跟你说。”

江夜痕就知道有事情,抬起眼皮睨了老爷子和肖县令一眼,轻应了一声。

“夜痕,你来一下。”老爷子向他招手。

江夜痕看过去,垂下眸子看着夏珂,“我去一下。”

夏珂跟着后面过去,肖县令上下打量起他,询问道:“年几了?”

“虚岁十七。”他回道。

小女儿比他小了一岁,两人相貌倒也般配。他点头又说:“听夏大夫说,来年要考试了?”

江夜痕点头,“是。”

“可有把握?”

“不敢谈把握,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凡事尽心尽力就好。”他说。

肖县令眉梢扬起,斜眼看了不远处的江母,他看到江夜痕谈吐文雅,仕途之路必然会一帆风顺。他突然对这位母亲敬畏起来。

“好,夏大夫说你的前途不可估量,那我就祝福你早日取得功名。”

江夜痕颔首,“多谢大人夸奖,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负众望。”

肖县令点头看着他们道:“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此告别吧,夏大夫,稍后我会差人去村里一趟,到时候还希望你能为他引路。”

“好。”

肖县令走后,夏珂才松了一口气,江夜痕不解询问道:“他问我那个几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夏珂凑近了几分,小声道:“试探你的。不过这也是爷爷多嘴了,你可别介意呀,他在楼上可问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爷爷还编了个故事呢,晚上回去了我给你详细说。”

江夜痕点头。

她扭头看向许言,喊道:“喂,许大公子还以为你回去了呢,你怎么还在这里?”

许言轻哼了一声,长叹道:“亏你还记得我,你出来的时候可是我先发现的,结果呢,你出来就直接向他走去了,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

“噗嗤。许大公子,你抽风了?居然说这么肉麻的话来,干嘛,想被掰弯?”

夏珂抿嘴笑着,许言瞧她那眼神有些不对,不解道:“什么叫掰弯?哪里被掰弯?”

她的视线往下移去,许言面色一沉,瞪眼道:“夏珂,你看什么呢?想看回去看你自己的,想掰弯就去掰自己的。”

夏珂瞧他叉腰面色涨红,笑了下,有正经道:“好了,这次真要好好谢谢你了,你可是我们夏家的大工程,多谢了。”

许言看了一边的江夜痕,不自觉的扬起了下巴,“好说,本少高兴就帮忙,你也不必言谢。”

“说你两句还喘上了,我说你要不要回去?”

许言巴巴地看着她,挠头道:“回去,再不回去我肯定会被我爹骂的。你还说,我这不是想亲自给你道别吗,等我回去就要出一趟远门。”

“老大不少了,也该帮着你爹打理下生意了。这次准备去多久?”夏珂问。

“还不知道呢,不过每次出门最少也是半个月,少于十日的地方,他都派伙计去了。”许言长叹一声,伸了个懒腰,“好了,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你们上车走吧。”

夏珂点头,“那你回去当心点。”

“嗯,江兄,我回去了。”许言伸手和江夜痕打招呼。

他点头道:“后会有期。”

许言又看向夏珂,伸手道:“走哇你。”

她扭头看了人,摇头道:“一时半会怕是还走不了,我大娘和二娘逛街还没回来,我们还要等一会儿,你快回去吧。”

“那,要不去我府上坐一会儿?”许言邀请她。

她笑着摇头,“多谢了,你府上那么忙,我可不想被人给忽视。开玩笑,下次有机会了再过去喝茶。”

“那一言为定。”许言听了她这话,莫名的高兴起来,冲着江夜痕以及老爷子挥挥手,边跑着离开了。

江夜痕收拾了视线,走到她跟前,小道:“话可真多。”

她看了他一眼,勾唇轻笑,“他一直都是这样,人是个好人。”

老爷子和江母说了肖县令询问江家的事情,坦白道:“我这是怕他阻碍夜痕去考试,所以就编了个谎话,你不会怪吧?”

“怎么会呢。”江母也是个明事理之人,听了老爷子的话就开始担心了,紧攥着手绢紧张不已,就怕这个肖县令暗中搞什么幺蛾子,“大伯分析对,经过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担心了。”

老爷子就知道她会担心,缓缓又道:“你先别着急,没准儿是我想有太多了,他很有可能只是询问一下。你想,若果夜痕的名字出现在皇榜之上,那咱们整个镇子也跟着光荣啊。”

江母点头,勉强的笑了下,垂下了眸子却在想事情。

老爷子知道很多事情她都想的到,见她忧心忡忡的便拍拍她的肩膀,“你呀,宽心点,没事的,别自己吓唬自己。”

“好。”江母这才好好的笑了下。

老爷子该说了也说了,仰起头看了周围,喊道:“珂儿,其他人呢?”

夏珂回头,“她们去逛街还没回来,我爹在马车上陪着弟弟一起睡觉呢。至于我大伯和二伯,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老爷子看向江夜痕,“你也没有看到?”

江夜痕摇头,“我们下来就没看到两位叔伯。”

“跑哪儿去了?”老爷子叽咕了一句,四周看了下,喊道:“珂儿,你大伯一定再赌坊,你和夜痕去一趟赌坊,如果真在就说我说的,再不回来以后就别回来了。”

夏珂扯了嘴角,又去赌?

“那二伯呢?”她问。

老爷子看着酒楼,指着道:“一定在楼上某个包间里喝酒。你们先去找你大伯,你二伯交给我吧。”

“好。”夏珂回头看了江夜痕,“我们走。”

“你们当心点。”江母嘱咐。

江夜痕回头看着她,“母亲在马车上等着我们吧。我们马上就回来了。”

“好,多加小心。”江母一直张望着,知道他们消失在人群中才叹息一声,转身走到了马车旁边。

夏珂知道酒楼附近有一件赌坊,正挨着青楼,夏壮一定就在那里。

“难怪他半路带着二伯出去了,原来是想偷偷溜出去赌,真是太可恨了。”

她嘴上说着,脚下步伐很快。江夜痕跟在她身边,听了她话轻笑道:“先别急着下结论,万一不在呢。”

“肯定在的。我大伯二伯你还不了解?自从他们那日出了事情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好不容易来一趟集市,喝酒的去喝酒,来赌的去赌……”夏珂边说边进入了嘈杂的地方,左右张望着。

赌坊很多人,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比较多。她没看到夏壮倒是看到尚府的公子。他揽着一位姑娘,那姑娘打扮的妖艳,一看就知道是风尘女子。

江夜痕没见过他,见夏珂一直看着那位玄衣男子,凝眉询问:“你认识?”

夏珂眉梢动了下,勾唇道:“尚老太太的孙子,也是一个风流人物,生活不检点。你不知道那日我们去尚府,都已经进入外门内,里面却传来污秽不堪的声音,最主要的是三个人一起。”

江夜痕嘴角猛地一抽,“你学坏了。”

夏珂怔住,看着他失效,“这种事情又不是我想遇到的,我能怎么办?是我能预知的?”

“反正你变坏了。”他双眉扬起,似笑非笑。

夏珂伸手揪了他一下,“你猜学坏了。赶紧找人!”

她刚要走,江夜痕抓住她手臂,“还找什么呀,就在那边。”

“哪儿?”夏珂又看过去,讶异的瞪大了眼睛,此时和尚公子来赌的不就是夏壮吗?“完蛋了,我觉得大伯肯定输了。”

“那可不一定,你避一避,尚公子认识你,可他不认识我,让我去吧。”

夏珂抓住他手臂,“你要去赌?”

“不会!”

夏珂白他一眼,“不会去凑什么热闹?”

“试试手气。”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冲着夏珂温柔的笑了。

夏珂愣在原地看着他一个翩翩公子去赌钱。

看你输了怎么办!

江夜痕扒开外面围着的人,走到夏壮身边,看了对方桌上放着的几百两银子,再看看夏壮身边放着几两银子,瞬间觉得有些丢人了。完全没什么可比性!

他研究了下周围人,好像这家赌坊还算正轨,没什么做手脚的。他有盯着对面的尚公子,一副不屑的模样,好像身边的银子都不是银子一样。

“夏壮是吧?若是没银子就别再这里丢人现眼了,赶紧滚吧。”尚公子目中无人道。

夏壮气面色发黑,颤抖着声音,“好,你了不起,爷不玩了!”

他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已经输掉了二十两,回去没准儿会被文氏骂,可他已经输不起了。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扬声道:“我来替他赌。”

夏壮错愕的盯着江夜痕,惊愕的还没出声,就听尚公子讶然问:“就你?呵呵,我劝你识相点还是走吧,别输的连衣服都没有了。”

此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跟着起哄。

“夜痕,我们走。”

江夜痕抓住夏壮手臂,不以为然的看着尚公子,“尚公子着急着让我走,是不是怕输给我?”

周围人突然安静下来了,有人说道:“这小子有魄力,居然敢和尚公子叫板,好戏有的看了。”

“是呀是呀,这赌坊还是头一次来这么美的美人,连我这男人心都痒了。”

话落,那人猝不及防的被人扇了两个嘴巴,旁边的人惊呼一声,根本就没有看到是谁出手的。那人指着江夜痕,捂着脸道:“是是是你,你敢打我……”

江夜痕只是隔空教训了个人而已,但被人指责的时候,表现的极为镇定。

“住手!”尚公子看着江夜痕笑了下,看也不看那人,直接扔过去了一个银锭子,“拿去,就当医药费了。”

“啊?谢谢尚公子,太谢谢了,哎呀,我发财了,发财了,真希望再多打我两个嘴巴子……”

夏珂扶额,这真是要钱不要命的人!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尚公子指着江夜痕问。

他轻勾唇,拿着那骰子随意的摇晃了下,动作要比一般人笨挫,毕竟没玩过。夏珂看着他摇骰子的动作,不由得捂住了眼睛,实在是太丢人了。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必留下名字。尚公子猜下是大还是小?”江夜痕脸上始终挂着点点的笑意,即便是摇骰子的时候被人讥笑了,可不会多加在意。

尚公子眸子盯着他手,面色宁静,松开了怀里的女人,缓缓道:“小……”

江夜痕嘴角的笑意荡漾开,语气柔和,“真是不好意思,六六大顺!”

“哇,真是六六大顺,看来有两把刷子。”周围人又开始嚷嚷起来。

夏珂都不抱希望,看他要骰子就知道了,没想到还能摇个六六顺,“走运而已。”

此时江夜痕正看着她,自然知道她说了什么。他不紧不慢的将骰子放进盒子里,看着尚公子,还没出口夏壮就扯了他衣袖。

江夜痕知道他有些紧张,怕他们两个输光光回去被老爷子骂。

“没事大伯,你信我就好。”说完他有看向尚公子,“来比三局如何?”

尚公子可从来没有遇到过对对手,在赌坊混了十年,那骰子每一面所发出来的声音都不一样,他绝对不允许有失误。

他扬起下巴眯起了眼睛,“好,三局就三局,你若输掉了怎么办?”

江夜痕眉开眼笑,随即缓缓敛起笑容,“输?那公子说该如何?”

尚公子有重新抱着美人,低头询问道:“美人儿,你说,他若输掉了该如何?”

那没人看向江夜痕,她只会心花怒放,娇媚回道:“若是他输了,不妨去隔壁的青楼,接客一晚,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就连夏壮就咋舌,他指着那女子,“你别太过分,夜痕,走,我们走。”

“好!”

“你疯了,你万一输掉了,就……”

“大伯,放心没事。”江夜痕打断他话,安抚的拍拍他手臂,看向尚公子,“可若是公子输了该如何?”

尚公子看了夏壮讥笑着将两百两银子扔了过去,“你若赢了,这些都归你。”

江夜痕勾唇,将骰子扔了过去,“那公子先来。”

尚公子冷哼一声,拿住那盒子,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江夜痕,手慢慢的摇动起来。

“这位公子怕是去青楼去定了。”

“尚公子一出手,还有赢的可能?”

“就是就是。”

“别说话,安静的看着吧。”

接着‘啪’的一声响,尚公子勾唇,“兄弟,要反悔还来的急……”

“一二三,小!”

尚公子的笑容僵住,其他人喊道:“开开开!”

他斜了周围的人,伸手打开,周围人走过去一看,有人大喊道:“果然是一二三。”

“呀,赢了赢了。”夏壮高兴的拍拍江夜痕的手臂。

“接着来。”尚公子将骰子推到他这边,“你来摇,我来猜。”

江夜痕其实也没什么把握,看这个不过是消耗了自己的内力,他日再练回来就是了。他摇骰子的动作依旧很慢,凡事懂点行情的人都知道这个下去是大是小。那盒子刚刚落地,尚公子就笑道:“就这个水准?三六大!”

江夜痕揭开,确实是大。

“嘁,还以为多厉害呢。”

“就是,故弄玄虚而已。”

夏珂紧张的踮起脚,真想走过去看看,可又怕被那尚公子认出来,她就站在外面紧张的张望着。

夏壮失望的看着江夜痕,想让他收手怕是不可能了。

“该你了。”江夜痕将东西推了过去。

尚公子按住那骰子,斜眼看着他,“这局你若输掉了,就必须要进青楼接客了,难道不怕?”

江夜痕依旧笑春风,绅士优雅的伸出了白皙的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热闹的紧张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尚公子手里的骰子。夏壮捏着衣袖擦了额头上的汗水,紧张不已。

圈外站着的夏珂也提起了心,盯着江夜痕,就这一次机会了,若是输掉了,他去青楼接客这还不让村里人笑话?江母还有脸活着?江家祖宗都有可能被气的活过来。

那尚公子面色到有些不好了,他眯起了眼睛,看着江夜痕,此人到底是何方人士,居然不怕自己,还和夏壮关系密切,难不成是远方亲戚?

“那我可要开始了。”他声音突地拔高。

江夜痕依旧笑面如虎,伸手道:“公子请。”

尚公子嘴角抽搐了下,摇起骰子,那桃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啪’,盒子放再桌子上,声音抨击了所有人的心。他身边的美人都咽了下口水,看了一眼那盒子,含笑看着江夜痕,出声道:“公子请。”

江夜痕轻撇了一眼,扬起了下巴正看向人群外的夏珂,冲她笑了下,便听周围人喊道:“猜呀,猜呀。”

“莫不是公子猜不出来了吧?”

“呵呵,依我看就是大。”

“大大大。”

江夜痕完全不搭理他们,尚公子催促着,“莫不是认输了?”

江夜痕讥笑一下,“认输?呵呵,我着还没猜呢,怎么就认输了?周围凑热闹的人都喊大,可我偏偏不喊大。”

所有人诧异了,有人道:“这分明就是大。”

尚公子眉梢扬起,他自己摇的骰子,心里定然是有数的,只要他说小,基本上就赢了。他笑道:“那公子,到底是大还是小?又或者是几点?”

“三一!”

‘嘁’!

夏珂抱着手臂看着他们,这群吃瓜群众还不怕事情大。

尚公子面色稍寒,眸子里有些不置信,但是又笑的十分复杂,好似江夜痕猜错了一般,勾唇道:“你可确定了?”

江夜痕似笑非笑,启唇说:“开吧。”

尚公子垂下眸子看了一眼,忽然大笑起来,周围的人更加不解了,还以为江夜痕输定了,也跟着笑起来。

江夜痕知道尚公子是输的是心服口服,所以笑了。可周围的人是笑他不识时务,笑他不识泰山,笑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笑他必将进入青楼。

夏壮一脸茫然,不解的看看所有人。

“怎么样?”夏壮结巴起来,“输、输了吗?”

江夜痕摇头,“赢了。”

尚公子笑容敛起,拿着那桌子上的两百两银子递给身边的小厮,“拿去给那位公子。”

小厮怔了下,这才惊愕道:“公子……输了?”

尚公子笑着点头,坦然道:“输了,输的心服口服,这确实是三个一!”

众人哗然,尚府的公子居然输掉了!

小厮完全不信,伸手打开,果然是三个一,他看向江夜痕,此人相貌竟然,谈吐不凡,绝非寻常之人,难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小厮将银子双手奉上,并说:“恭喜公子,这是我家少爷赏的,还望公子拿好。”

江夜痕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笑着看向尚公子,“多谢尚公子。”

尚公子孤傲的扬起了下巴,“好说,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家住何处?日后我也好前去拜访。”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拜访就不必了,告辞。”说完他拿着银子拍拍夏壮的肩膀,喊道:“大伯可以走了。”

夏壮还处在懵圈之中,听了他的话才回过神儿,跟在他身后小声询问,“我们是不是赢了?”

江夜痕轻应了一声,“嗯,走吧,爷爷还等着你呢。”

夏壮身子抖了下,赶紧跟着他一起出去。

夏珂在听到尚公子笑完之后就先出去了,她是怕尚公子认出自己,可是让江夜痕抛头露面的话,也不知以后能不能影响到江夜痕。

江夜痕从赌坊里出来,仰头看了夕阳,长吐一口气,“还是外面的空气比较清新,大伯以后还是不要进去了。这个银子给你一百两,回去也好交差,剩下一百两我就给珂儿了,她一家子你应该知道的。”

夏壮一听能分到一百两眼馋不已,忙点头道:“知道知道,珂儿还要养锦程,这段时间我三弟也没去酒庄干活,这个给她我绝对没有什么异议的。”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起手,我这一百两就是不给,这都是你赢来的。”

江夜痕轻笑,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给你就拿着,以后不可以再来赌了,切记。”

“好好好,我一定记住。”夏壮忙将那一百两银子放在口袋里。

江夜痕看到夏珂就站在对面,大步走过去。

“怎么样?没给你丢脸吧?”他笑着说。

夏珂抿嘴轻笑,斜眼看夏壮还在整理衣袖,喊道:“大伯,你还不快走。”

“来了来了。”他笑嘻嘻地的跟上去。

夏珂负手跟再江夜痕身边,询问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天赋,难道以前试过了?”

江夜痕也不顾后面的夏壮在后面,也不怕他看到,直接伸手溺爱的敲击了她的额头,“说什么呢,我这可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你少给我扣帽子。”

夏珂怔住,回头看了夏壮一眼。

夏壮正在游神,根本就没有注意他们。

夏珂凝眉生气的捶打了他一下,“少动手动脚的。”

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两人并肩继续往前走。夏珂又道;“第一次来这里,你胆子倒是很大的,也不摸清楚人家什么底细,就跟人家去赌,我让你直接把大伯拉走就好了,你还赌起来了。你就不怕输掉了,被他绑去青楼?”

“怕,可我这不是没输吗?”

夏珂白他一眼,“你这是走运,你要是去了青楼,伯母不气死才怪。”

江夜痕长吐了一口气,不以为然笑道:“我会输?笑话,没把握的事情,我才不去做呢,既然要做,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才去做。”

夏珂扯了扯嘴角,不以为然,“要我说,你这纯属是运气。”

“不管是不是,总之我赢了。”他将银子递给夏珂,“这一百两银子给你。”

夏珂怔住,“给我干什么?你拿着吧。还有一百两呢?”

她下意识的看向身后,“你该不会给我大伯了吧?”

“对,就是给他了。”

“你怎么能给他?”夏珂不由得眼白丢去,“你明知道我大伯他……”

江夜痕耸耸肩,“没关系,他说以后不会再赌了,虽然这话并不可信,可回去之后还有要忙很久吗,他也没有时间出来了。”

“你呀,哎,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等会儿要把这事情告诉我爷爷,让爷爷来想办法,要不然那一百两银子放他身上,以后肯定会让他给输掉的。反正你也做好准备吧,爷爷肯定会骂的。”夏珂提醒道。

“我知道,走吧。”

两人走在前面,夏壮紧跟在后面。回到酒楼前面,文氏和陈氏已经回来了,就等着夏珂他们了。江母张望着,看到夏珂和江夜痕脸上露出了笑容,轻声道:“他们回来了。”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老爷子面色阴沉,转过什么看着他们。

“你们怎么回事,去找个人都去了这么久?”老爷子瞪着夏珂。

夏珂不关己的站在一边,江夜痕上前道:“爷爷不要生气,这里人多,还是上马车后,我在给你详细说。”

老爷子见夏壮缩在后面,指着问,“你是不是去了赌坊?”

夏壮吓的颤抖着,站着江夜痕身边,讨好似的笑道:“爹,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吧,这里人多着,岂不是让人看看笑话了吗。”

夏珂点头,“是呀爷爷,先回去吧。回去后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您忘记县太爷交代的事情了吗?还是回去吧,等会儿县太爷的人去了村里,您还没回去,让人家等着多不好。”

老爷子气的哼了一声,瞪眼道:“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我早晚会被你们给气死。”

江母扯了江夜痕的衣袖,示意他和夏珂都不要再说话了。老爷子上了马车,回头看他们还站在原地,便喊道:“还不上来?珂儿、夜痕,还有壮子来这边。”

夏壮被点名,整个人都不好了,还没上去就双腿就软了,他看着江夜痕询问道:“这可怎么办?”

“没事的,走吧。”江夜痕说。

马车上还有夏元,接着又上来了江母。老爷子要批评江夜痕的话,必须要当着人江母的面,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另外一个马车上,夏全喝的昏天暗地,走了没多久,就吐的一塌糊涂,可车上的人还能忍受那个气味,真不愧是一家人。

前面的马车里面气氛有些讶异,谁也没开口说话,老爷子面色阴沉的可怕。他看了夏珂、江夜痕和夏壮后,突然出声道:“说吧,你们三个去干什么了?”

夏珂被他冰凉凉的声音吓的怔了下,她深吸一口气,撇了那两人道:“去赌坊了,看到大伯输了,没法回去交差,就……”

“就如何?”老爷子听着有些生气,基本上已经猜测到了。

“就……”

江夜痕接道:“就帮忙他把银子给赢了回来。”

江母惊愕的看着江夜痕,不置信问:“你去赌了?”

“是。”江夜痕没想隐瞒,直接道:“我看大伯输了很多,无非就是比大小,所以就冒险和尚公子赌了三局,赢回来两百两银子。”

“银子呢?”老爷子说。

江夜痕把一百两拿出来,侧脸看向夏壮。他慌慌张张的从腰包里拿出那一百两银子,递过去道:“爹,都在这里。”

老爷子并没有接,睨了一眼冷哼一声,看着江夜痕,“你给他做什么?你明知道给他再多,最后也都会拿出去赌,还不如让他身无分文的好。”

说完他才伸手,“给我拿来。”

夏壮惊了吓,有些不情愿,这银子还没捂热呢,就要没了,他能不伤心吗?

“爹,可不可以……”

“不可以,给我拿来。”老爷子倾身直接夺了过去,“你以前也跟我保证不会再赌了,可最后呢?”

夏壮悻悻地缩了脑袋,偷看了他两眼。

江夜痕手里的银子老爷子并没有拿去,他递给老爷子,老爷子都不要。

“这是你赢了,你就存着吧,等你考试的时候还很多地方需要打点,处处都用的到。”老爷子说。

江夜痕点头,立即道歉,“爷爷,对不起,我和小珂并不是想赌的,应该早点把大伯给劝回来,但是看到大伯的银子都输给了人家,就想着赢回来……”

“我知道,行了都别说了,没有下次了。”老爷子打断他,抚摸着额头,随即又道:“爷爷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可那东西你们还是永远都不要沾的好。”

夏珂点头,“爷爷,我们不会的。”

江夜痕也跟着道:“爷爷放心,再也没有以后了。”

老爷子看向夏壮,没想他发誓,自然也不会相信他发的誓。夏壮刚张口,他阻止道:“你还是算了,你发过的誓没有一次兑现的,你总会想方设法的去赌坊,就像全子总是想要喝个够,可结果呢?你哪次不是输的精光?”

夏壮惭愧的低下头,他心里还惦记着下次把江夜痕带去赌场,再多赚点银子回来,可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一百两银子没收了不说,老爷子还当着外人的面把自己给骂了一通。

熟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夏壮道:“爹,我以后不会了。”

“不会?”老爷子摆摆手,闭上眼睛,“我若信你的话,家里的母猪都能上树了。”

夏珂惊愕的看着老爷子,这个比喻不是现代的吗?老爷子居然也会?

“爷爷,母猪怎么会上树?”夏珂问。

老爷子白她一眼,“你见过哪个母猪会上树的?就是公猪也不一定会上树呀,我这是做个比喻,你怎么越来越笨了?”

夏珂扯了嘴角,看来是巧合了。她还以为老爷子该不会也是从小现代来的,没想到纯属瞎比喻。

马车上安静下来,夏珂挨着江夜痕坐的,扭头看着他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不由得询问道:“你笑什么?”

江夜痕笑容深了些,小声道:“我也觉得你最近是笨了点。”

“你才笨!”夏珂斜了他一眼,坐直了身子不搭理他。

她对面坐的是江母,看她的表情那么严肃,直觉告诉自己,等江夜痕回去后,江母肯定会在家里好好教育他。

她扭头看找江夜痕,暗笑了下,兄弟,多保重。

江夜痕不明,凝眉看了她又看到自己的母亲如此严肃的样子,就知道夏珂脸上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了。

到了村口,一直纠结不已的夏壮犹豫了半响才软糯糯的喊道:“爹……”

老爷子一记眼神,他就有些怂。瑟瑟笑道:“爹,能不能给我二十两银子?”

“你还想要银子?”老爷子骂道:“这些年你自己算算自己输掉了多少个二十两了?”

“可是,我这身无分文的回去,孩子他娘肯定会跟我闹的。”夏壮皱着小脸,幽怨地看着老爷子。

夏珂没吭声,可文氏闹起来也真是很烦。江夜痕也不知道该不该帮着他说话,想了想还是算了,老爷子给不给是他的,自己赢的银子是自己的。这本就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你就实话实说。”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冷眼斜了他一眼,起身出去。

夏珂和江夜痕都已经下去,他最后才下来。

后面的马车才回来,老爷子实在不想看到夏全那醉醺醺的模样,转身大步朝着院子里走去。夏珂抱着孩子跟在身后回到了屋子里,听着院子里陈氏和夏静的担忧声,她看着孩子,笑着道:“你以后可千万要学好点,不要让爹为你担心。”

孩子咿呀了两声,夏珂笑着喊道:“爹,你看他多可爱呀,还冲我笑呢。”

夏元走过去看孩子笑的缠烂,便逗了下,然后才从屋子里拿出了衣服准备去清洗,夏珂起喊道:“爹,还是我来吧,你来照顾弟弟。”

“没事,我来也一样。”他说。

夏珂还想坚持自己来,毕竟自己是女儿身,贴身衣物每次都是自己洗,外衣也让他洗,自己也过意不去。

“珂儿。”老爷子声音在院子里想起。

夏珂扭头,夏元只好放下了衣服,伸手接过孩子,“你去吧。”

“来了。”夏珂看着他,“爹,那我去了,衣服还是等我回来了洗,爷爷肯定是让我跟着一起去村长家的。”

夏元点头,她还没走出门老爷子就站在门口,看到她说道:“你跟我一起去村长家里,把大人的话带到吧。”

夏珂应了一声,便跟着出了院门。

夏珂看着老爷子满脸皱纹,又有些疲惫的模样,一时间感慨万千。若是能有长生不老药,那该多好呀。

她一下想到了师父,挽着老爷子的手臂,“爷爷,你说我师父怎么就那么厉害?我习武的时候他都已经快过百了,是不是有什么长生不老药?”

老爷子被逗乐,笑道:“你这孩子,哪有什么不老药?那是他包养的好。据说那雪燕山人杰地灵,山上的水都是仙水,住在山上的人皮肤都非常好。”

夏珂撇嘴,这是骗人的吧。像她师父那种世外高人,一定是修炼的。再说,就算在现代,也有很多人会武功,代代相传下来,每个人都会保留一招半式,所以如今的现代,很多武功都已经失传了。

所以,她相信修仙的存在,就好比她师父。

“原来是这样,可我还是觉得师父是个修仙之人,武功高之外,容貌看起来也只像一个四十出头的人,哪里会想到竟然活了一百多年了。”夏珂羡慕不已,“只可惜,我没能得到师父的真传,许是我命该如此吧。”

“哼,后悔了吧?”

“那到没有。”她笑道:“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不喜欢习武,可对付几个小渣渣还是可以的。反到时江夜痕,他明年就要去考试,一路上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呢,武功高强也能好好的保护自己。”

老爷子点头,“我请来的师父,武功可都让他给学了,你呀,真是丢人。”

“丢什么人了?”夏珂不以为然,“爷爷还不知道吧,师父可是许了我一个愿望呢。”

老爷子惊愕地看着他,“真的?什么愿望?”

夏珂摇头,“我目前没有什么愿望,谁知道他能完成我什么愿望。不过他说的话,很值得怀疑,难道我想要我娘起死回生,他也能办到?”

老爷子怔了怔,轻笑道:“你还真当他是神了。不过他有先见之明,也许早就算到有那么一天,你会上山有求于他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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