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娥的父亲从小在豆腐店当学徒,后来积攒了一些银两,便在城里自己开了一家豆腐店,成家之后,亘娥的娘很会操持家务,又有一双巧手,时常帮富户人家做些针绣活,几年下来生活渐渐变得殷实起来,所以他们又在城东买了一处房子,作为住的地方。城内的那几间豆腐店则专门用来卖豆腐,兼卖一些茶水糕点。这几年收成不是很好,豆腐店的生意也渐渐冷清了不少,他们的生活也大不如从前。
亘娥只有一个哥哥,已经成了家,有了两个孩子,大的九岁,小的六岁,随着他们食量的渐增,家中更是拮据。亘娥因生得漂亮,又似其母有一双巧手,所以家里人一直都想为她找一个好人家。去年灯会上她无意中被太守之子王剑辰看中,王剑辰立即送了聘礼过来,亘娥的父母自是非常欢喜,双方约定今年八月十六过门。谁知亘娥早已有了心上人,其间逃过几次,都被他们追了回来。
王剑辰为了让亘娥死心,便将纯弈捉到了衙门里,以纯弈的性命作为要挟,亘娥无奈,只好答应这门亲事,众人都以为亘娥这次亘娥是真的死了心,谁知就在她成亲的前一个晚上她竟又逃走了。亘娥知道,此事一定会在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为了米变遇到一些熟悉的亲友,亘娥便早早的起床来到城里,向父亲赔罪。
这个时辰,人们大都在吃早饭,所以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熟人。
穿过繁华的街市,他们转入一个小胡同里,来至一扇狭小的红木门前。
亘娥有些担心地望着纯弈,纯弈安慰道:“没事,不管怎样,这一关,我们是必须要过的。”
亘娥点了点头,上前敲了几下门,但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开了门,见到亘娥,脸色一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纯弈,便“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亘娥连忙拍门叫道:“哥,你开门,开门呀!”
门内的大汉厌恶地说道:“你还有脸回来,我们狐家没有你这样不孝的女儿。你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我们是不会再见你的。”
亘娥依旧不停地拍着门,眼里已流出了泪水:“哥,哥......”
纯弈拉住她的手,说道:“别敲了,我们再去你爹的豆腐店看看吧。”
亘娥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因为天气尚早,所以豆腐店还没有什么客人。亘娥和纯弈来到的时候,亘娥的爹狐老父正在吃早饭。
狐老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头发已经花白,用黑布巾包着,脸上因多年的劳累已爬满了皱纹,一件灰色布袍已被洗的发白。见到亘娥,他先是一愣,继而放下手中的馍馍和筷子,起身迎了上去,有些颤抖地问道:“亘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见到父亲,亘娥心里一酸,忙跪了下去:“爹……”虽有千言万语,此时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狐老父连忙伸手扶住亘娥,说道:“先起来,先起来,有话好好说,别哭别哭。”
可是亘娥却不肯起来。
纯弈顺势跪在了亘娥身边,说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这次我和亘娥是专程来向岳父岳母请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