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羽对元福点了点头,元福会意,立即走了出去,稍后再进来的时候,身后便跟了两个四五十岁、一身粗布衣裳的妇人。两个妇人上前向梁千羽和沈雨晴行礼。只有其中一个长得比较圆润的妇人问了好,另一个较瘦的则一直没有说话。
“你们叫什么名字?”梁千羽看了沈雨晴一眼,才向站在厅下的二人问道。
长得比较圆润的夫人笑道:“民妇孙燕,街坊邻居都成我孙大娘,跟我学手语的也有称民妇孙师傅的,这位是周妈,也算是民妇的学生。”
梁千羽点点头,看向沈雨晴,笑道:“我是想着,你的喉咙,一时半会儿无法完全复原,以后咱们可以慢慢延请名医医治,只是你总写字和我们交流,毕竟不便。我让元福去找了这两位婆婆,专门来教你手语,我们屋里的人也都跟着学着,这样以后就方便交流了。”
沈雨晴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元福怕她有所顾忌,连忙说道:“这位孙大娘是远近闻名的手语师傅,找过她学的人有很多,所以很有经验,姐姐尽管放心。而且姐姐只是暂时学习,公子已经在四处打听,相信以后一定可以找到治好姐姐嗓子的名医的。”
那日和云霜说了那么多,沈雨晴不知梁千羽听到了多少,从济民寺回来以后,他一直没有问过,沈雨晴也就不再提起。现在突然请了个手语师傅来叫她手语,沈雨晴心中一时踌躇,不太清楚他的用意。
孙大娘见沈雨晴犹豫,笑道:“这位少夫人不必担心,您并非天生聋哑,只是喉咙暂时受伤,学起来不会太难。像那些天生聋哑的孩子,民妇都能手把手的把他们教会,更何况是少夫人这样天资聪颖的人儿呢。还有周妈,她天生就是个聋哑人,但是现在照样能读懂你们说的话,周妈你说是吗?”
周妈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一双眼睛一直在众人脸上逡巡,只要谁开口说话,她就盯着谁,虽然这样甚是无礼,但她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才能知道众人是在说什么,听了孙大娘的问话,周妈立即点了点头,并给了沈雨晴一个温柔的笑容。
“以后民妇负责教,周妈负责和少夫人交流,这样学得更快些。”孙大娘继续说道。
满室的人皆殷切的看着沈雨晴,不管梁千羽用意如何,沈雨晴知道他都是为了自己好,不忍拂逆了他的一番好意,只得点了点头。
梁千羽大喜,因为太过激动,忍不住又咳了起来,元福拍了拍他的背,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得空了都跟着学一点,这样公子也就不必再担心了。”
孙大娘和周妈就此便在梁府住下了,每日早饭以后,她们便会来给沈雨晴请安,因梁千羽身子不好,元福怕会吵到他,所以就将院中的另外一间放杂物的仓库收拾了出来,她们平时就在那里学习。其他人只要得空就会过去一起学习。阿萝得知了以后,也每天都跑过来,兴致勃勃的加入了。在这些共同学习的日子里,他们不仅仅学习了手语这门既能,感情也日益深厚。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月余。这日,梁千羽像往常一样陪着她们听孙大娘讲解手势,元福被一个小厮叫了出去,片刻后又走了进来,在梁千羽耳边低语:“公子,您上次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