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晴额头上缠了厚厚的一层白纱,此时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念雪看看呆若木鸡的沈雨晴,又看看一脸怒气的梁千羽,张口结舌道:“公...公子,您误会了...我们本来是拦着的,可是,阿萝她...”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当时和你们一起出去的,还有谁?”梁千羽有些不耐烦的的问道,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不由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扶了扶额头,只觉一阵眩晕,几乎就要跌倒。
念雪离他最近,连忙伸手去扶,却被梁千羽猛地推开:“不许碰我!”
元福见状连忙扶住梁千羽:“公子,念雪也是好意!”
“好意,我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助她们,她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我是活不长了,阿萝是我唯一的亲妹妹,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娘,她以后该怎么活下去!”梁千羽重重的锤了一下桌子,父亲早亡,他的身子也不好,他一直很庆幸还有阿萝这个妹妹,可以给母亲继续坚强下去力量。可是如果阿萝真的遭遇了不测,那他真的就是死了也难心安。
念雪深深的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和你们一起出去的,还有谁?”梁千羽深吸一口气,复又问道。
“只有孙老伯和...和千禧......”孙老伯是梁府的车夫,千禧则是阿萝身边的贴身丫头。
“去把他们叫到我房中,”梁千羽向元福吩咐了一句,拂袖而去。。
“小姐,”念雪坐到沈雨晴榻前,一脸委屈的说道:“公子连问都不问,就发这么大的火,我们又不是故意让阿萝小姐被掳去的!”
沈雨晴握住念雪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念雪知道,沈雨晴是让自己不要在意,她也知道梁夫人和梁千羽都很珍爱阿萝,可是他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骂人呀!当时那伙黑衣人一句话也没说,上来就要抓阿萝,看情形好像早就预谋好了的,她们虽拼命相救,却如何是那群黑衣人的对手。
念雪深深的叹了口气,轻轻掀开了沈雨晴裙子下面的长裤——裤子里面,沈雨晴的两条腿都已经红肿了起来,斑斑血迹已渐渐凝固。
念雪一脸的心疼,赶紧拧了热毛巾为她细细的擦拭,等到将所有的伤口都包扎完以后,太阳已经西斜。许是太累了,沈雨晴晚饭也没吃,便开始沉沉睡去。
一连两天,梁千羽派出去的人几乎将整个扬州城翻了个遍,却一直都没有阿萝的消息,梁夫人因为过度担忧,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梁千羽身子本就不好,此时更是雪上加霜。但为了不让梁夫人担心,他硬是强撑着,几乎每个两个时辰就会去梁夫人房中探望一次。整个梁府,顿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
到了第三日早上,梁千羽从梁夫人房中回来,刚进入院门,便吐了一口献血,元福见状大惊,立即将他扶进屋里躺下。
“公子,阿福知道你很着急,但是,你也不能不顾及自个儿的身子,若是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倒下了,你可让夫人怎么办呢?”元福为梁千羽倒了一杯热水,满脸的担忧。
“我没事,”梁千羽勉强笑了笑,接过杯子,正要喝下时,外面却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梁千羽皱了皱眉,正要呵斥,却听到阿萝急切的呼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