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时天很黑,我被蒙上了眼睛,被她带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大房间里面。那位夫人保养的甚好,孩子大约已经六七个月了,虽然是催生,但是孩子很结实,母女平安。孩子生下来以后,她把我送了回去,又给我一大笔银票,让我离开梨花村,否则就要对我的家人不利,我一时害怕,就举家北迁,回到我娘家陕北去了。”
“你可还记得那位夫人的模样?是不是就是你面前的这位夫人?”梁峰问道。
老妪微微抬起头,在梁夫人脸上匆匆打量了一下,随即又低下了头:“时间太久了,而且当时天很黑,我...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我知道那个孩子的肩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像个月牙儿。”
梁峰抬头看向梁夫人,脸上带着笑,语气却极为阴沉:“大嫂,小弟昨晚已经命丫头在阿萝身上检查过了,您说,现在需不需要让大家再看一看呢?”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梁夫人的身上,虽然梁峰没有明说,但是众人已隐隐猜到了什么,众所周知,阿萝是梁家大老爷梁魏的遗腹女,而且是足月生产的,如果这个老妪口中的夫人就是梁夫人,那阿萝的身份就已经很明显了。
梁千羽以袖掩唇,肩头不停的耸动,他却极力的压住自己的咳嗽,
梁夫人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老妪,心中千回百转,如果当初自己再心狠一点,听从他的话,派人在路上将这一家老小解决,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这幅情景了吧,可惜,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
“大嫂,您若是记得不太清楚,那小弟可以让您再看一看,”梁峰挥手,梁千熙立即像拎绵羊一般将阿萝拎到了那老妪身边,伸手就要去扯阿萝的上衣,却听梁夫人一声断喝:“慢着!”
“大嫂,阿萝毕竟是个女孩子,若是众目睽睽之下被扒了衣服,终究还是不好,您是她娘,她的肩上是否有胎记,我想您应该比谁都清楚。您可要想清楚了!”梁峰看着梁夫人,有些咄咄逼人。
梁夫人的手,已微微有些发抖,可她还是强作镇定的说道:“阿萝的肩上,确实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可是,天底下有胎记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你们凭什么能说明阿萝就是被催生的?阿萝出生时足有七斤八两,体质健硕,分明就是足月出生的。你以为你们随便找了个这么个老太婆来胡说八道,就可以污蔑我顾玲波的名声了吗?”
“二哥,你甭跟她啰嗦,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梁刚是个急性子,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气,此时再也忍耐不住,大声说道,“我们的确证明不了,可是有一个人却可以证明阿萝不是大哥的孩子!”
梁夫人狠狠的瞪着梁刚,眼内的精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入他的心脏。
梁刚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眼神,不由后退了一步,口中却说道:“你既有种做出那样的事,就应该有种承认!阿萝是不是大哥的孩子,你心里最清楚!”
“他已经死了,你们不仅把他气死了,还要眼巴巴的盼着我儿子死,如果没有阿萝,我该如何守住梁家的这份家业?”梁夫人忍住胸口的一股闷气,满脸痛苦的神色。当初,就是他们,在他夫君的灵堂上,为了争夺梁家的财产,吵得面红耳赤,可是,梁家的这份产业,是她和他一起辛辛苦苦创下的,她凭什么要拱手让人!
“你也知道这是梁家的财产?你为了能霸占梁家这份财产,不惜和他人苟且,让大哥死后都不得安宁。羽儿的病,大家都是知道的,就算阿萝是大哥的孩子,你以为,仅凭一个女娃,她就能有资格继承梁家的财产?”梁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