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是混杂进商业利益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动机不纯,其结果未必如她所愿的发展。但她还是想要一试,因为等的太久,念的太久,即便未必有回响,她也不想此生抱憾,哪怕曾经拥有。
红唇轻起,她侧头覆压而上,纤细的手指游移在他的胸膛,解着衬衣的扣子。脑子里划过爷爷曾对她的警告: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靳远眼神清冷,未见一丝欲念。大掌揽过女人柔软的腰肢,将她侧身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扣着那圆润的后脑勺,掌握主动权。
一切发生的理所当然,成年男女间一个眼神的暗示、一个动作的挑逗,极其容易燃起一场燎原大火。
结束之后,战场已经转移到了主卧。
程诺累极,连澡都没顾得上洗,沉沉地睡去。
靳远洗过澡,穿上睡袍站在连接主卧的阳台上抽烟,透过落地窗,看向那裸露着光滑脊背,侧身趴在床上睡过去的女人,眉心纠结。
他并未后悔要了她,只是没想到她是第一次。
方才她那大胆火辣的引诱,让他未曾想过她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所以才会顺其自然的让两人坐实关系。因性而处在这段利益交织的婚姻中,总比投入过多的感情更容易让人清醒。
但是程诺显然要的不仅于此,他很明白,她接近他不是单纯为了一段婚姻,一段感情,而是彻底要他整个人,一个女人倾其所有为了一个男人,除了爱,还能是为了什么。
正因为知道如此,他才特别纠结和烦躁。对于爱情,他早就过了畅想和信仰的年纪,他希望的婚姻关系是简单而又稳定的,不需要花过多的心思去经营,也无需投入过多感情。一个知书达理又温柔听话的太太才是他对未来伴侣的设定。
如今,反而一切都在他的设想外发展,而且愈来愈不受控制。
其实,统归来讲,也就是目前为止,他并不想在这段婚姻中付出任何感情的筹码。他对自己进行了一次深度的剖析和总结,觉得自己其实挺混蛋的,他不否认沉沦于程诺年轻的身体带来的愉悦感,甚至还相当喜欢与她上床的感觉。要不然也不会明知她初经人事,还是忍不住要了两次。
只是男人下了床,理智回拢之后,又清晰地将性与情一分为二,从最利己的角度出发选择将事态引向最为有利的方向,他不能回馈她同等的感情作回应。
睡着的程诺,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18岁那年夏天的深夜。她像一个偷窥者,小心翼翼地跟踪着前面那对成年男女,她看着他们牵手漫步在校园的未名路,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踱步到湖心亭,她躲在湖边的大树下,看着他们在铺满银色月光的湖中央接吻。
然后男人警觉地投来视线,她心里“咯噔”一下,狂跳不止。
有别于当年的胆小、羞怯,这次她勇敢地站在他们回时必经的石板路口,渴望他能在擦身而过的瞬间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