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仔细算了时间,两个月前正是那洛图率领黑甲军前来捉拿她,被自己引进了百兽山,而此人当时便祭出了一个鼎,那鼎一出,火蝠漫天,想必此鼎就是乌乐国的玄蝠鼎了!
落尘觉得确实是血瀛国亏欠了对方,但又有些疑问,还是追问着:“公主既然知道你国圣鼎被我国所盗,那何不派使者前来我国,向王廷请书要求相助寻回圣鼎,并归还你国,这样也便免除了两国的战争的不是么?”
箩曼公主眼中愤恨之火更盛,轻蔑一笑:“我父王派出使者出使过王都,但是不但受到冷遇,迟迟等不到你们国的那公主接见,这也罢了,我国使臣便是在使馆中编排了一句你们那公主不是,便被你们公主的下臣杀了,如此欺辱我国,岂会善罢甘休!”
落尘算是明白这来龙去脉了,她想这龙毓睎这段时日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如何除灭我上,又为即将举行的祭天大典准备,稍有差池就怕她的王位不保,所以这档口又怎会关心什么异国的来使!
落尘仿佛有了主意,决定跟这公主做个交易,“公主所要的圣鼎我知在何处?倘若公主应我三个条件,我便助你夺回圣鼎,并送你安然回国,可好?”
箩曼双眼一亮,“圣鼎在何处?”
落尘狡黠一笑,“公主切莫心急,你只要答应我所提的要求,自会相告!”
箩曼冷哼一声,“你们血瀛国人奸诈狡猾,原本就是你们偷去了我国圣鼎,如今恬不知耻却还想解此要挟于我!卑鄙!”
弘鼎见她出言不逊,有些气恼,“你言语慎重些,莫要迁怒于我师傅,我师傅绝对不是乘人之危的人!”
箩曼公主却是一副轻蔑冷傲之意,鼻间传出冷哼之声,显然对弘鼎护着落尘而心中不悦!
落尘却不以为意,只是淡淡一笑,“我可以向公主保证,你答应我的这三件事绝不伤害到你乌乐国的利益,倘若你不愿意为之的我也可不答应,三件事,了完为止,决不食言!公主若愿意,我等必会设法助你夺回圣鼎!”她顿了一顿,思索片刻,续道:“还有,我等其实并非王城之师,我们正确意义上来说,目前是王城的囚徒,之前也不过是借王城军师的威势震慑你们罢了!”
箩曼公主有些难以置信,瞧了落尘良久,心想这人也没有蒙骗自己的意义,并且自己也不损失什么,便道:“好,我便答应你三件事,但正去你所言,倘若我不愿意你也强求不得我!”
落尘盈盈一笑,“那是自然!”她朝向璟尧,“解除她的灵封,既然她答应我的要求,我相信她定不会食言!”
其他人都不放心,怕这公主一得自由便会找机会逃走,所以都出言反对,而璟尧却颇为欣赏落尘的胆识,便依她之言解除了对箩曼公主的灵封!
箩曼公主一得自由,便又是一巴掌朝弘鼎扇了过去!这次弘鼎倒眼疾手快,立刻抓住箩曼手臂,调笑道:“你好歹是个公主,若是把你手给打肿了疼自不必说,打肿了可是丑得紧!”
箩曼公主气得杏眼圆瞪,可落尘看得出这公主虽然对弘鼎撒气,可却甚是信任他,不知为何落尘有些低落,环顾四周,果不见了盈秋的身影!
落尘先收了心思,对箩曼道:“现在便有一事还需公主答应!”箩曼收回了被弘鼎紧抓着的手,怒道:“你且说来!”
落尘不紧不慢地道:“便是为在下义兄聂臻解除火毒,前几日他受你火鞭所伤,毒侵入骨,现在只能你能解此毒!”
箩曼露出傲慢无礼的笑容,“此鞭乃我国圣鼎中所煅炼而出,自然非同小可,好,我答应你便是,其他两件也一并说了吧!”
落尘却拂了拂袖,将弘鼎拉至自己身后,“其他两件事尚且还未想到,以后再说吧!”
她让侯云带这公主去聂臻营帐为他解毒,而自己躲避开璟尧和弘鼎去寻找盈秋,听得士兵说见她上了山,落尘便上山去寻,果在群山云雾间寻得盈秋,见她正背着背篓采着药草,走近她身时她都没曾发现!
盈秋见山腰上有一株君子兰闪耀着光芒,便知此药草吸收天地灵气,入药颇有效用,忙将它采摘下来,捧在手心,却喃喃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落尘叹了口气,“既欢喜,姐姐又何必躲躲闪闪,光明正大告诉他不好么?”
盈秋吓了一跳,差点从山腰上摔将下去,落尘忙灵力倾出,将盈秋牵引至自己身旁!
盈秋面颊绯红,不敢直视落尘双眸,娇嗔道:“妹妹这一声不吭的,是专门来吓我的么?”
落尘俯首看着这云雾袅绕,看着群鸟入空,叹了口气,“姐姐知道我在说什么的?”
盈秋脸红得更盛了一些,“妹妹不去处理军中事务,却来专门跑到这深山里打趣我不成!”
落尘更是有些沉不住气,“我也向来当你为我亲姐姐般相待,自不愿你心里自苦,我知道你对我那傻徒弟的心思,我那傻徒弟以前不懂事,欢喜那龙毓睎,不知姐姐的好,但经历这么多,想必她年少时的那点心思在知道龙毓睎为人后也该当没有了,姐姐倘若喜欢他,该当言明才是,倘若晚了只怕会被他人捷足先登!”她看着盈秋手中紧紧拽着的君子兰花,又劝道:“有句话叫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姐姐难道不懂么?”
盈秋定定地瞧着落尘,惶惑道:“是弘鼎跟小师姑你说了他喜欢龙毓睎么?”
落尘点了点头,“是啊,六年前我问他想娶谁为妻,倘若有中意的我必为他说媒,他说此生非龙毓睎不娶!嗯,男人嘛,年少时总是易被美色所惑,现今他长大了,也懂事不少,想必对那龙毓睎便没了那心思!”
盈秋听得落尘这一番说辞,连连叹了几口气,想这小师姑倒也是迟钝得紧,只得笑道:“当真糊涂的是小师姑你自己,弘鼎师兄又哪里愚笨了,哎,若说欢喜,我对他更多的是感激,小师姑不知,在我年幼时,因为不喜修炼,只专心医道,其他弟子都嘲弄我,只有弘鼎一直都支持我,并经常陪我去各处神山采药,我心下对他自是感激,若说感情,倘若我说一点都不欢喜他,太过虚伪,但是他对我实是没有一点男女之间的情意,所以我又何必自苦,定要强迫他欢喜上我?”
落尘见盈秋终于承认对弘鼎的情意,心下高兴,毕竟他知道盈秋性情如水,柔情温婉,倘若做他妻子,想必再好也不过,不免又鼓励道:“可是不试试又怎的知道?你对感情向来逃避,觉得不行便抽身而退,宁可错过也不愿争取,这又是何必呢?”
盈秋眉头微皱,长叹口气,“小师姑当年对沧旻少君不也努力争取过了么?可最后除了被那人伤得支离破碎外,又还有什么?”
突然间被盈秋提起沧旻,落尘心有些慌也有些疼,她不想再提起此人,更不想再想起这人,此后今生他做他的少君,与我再不会有何干系!
落尘轻描淡写一笑,长呼口气平息了下心绪,“人与人不同的,我那傻徒弟绝不会如那人那般伤人至深,所以姐姐又何必…”
盈秋更是淡然一笑,“爱这个东西,与人没关系,不管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可一旦你动了情,你若不懂自持,便只会自伤,在我看来,只有遇对一个人才行,纵然如此,有时候还得看天时地利人和,倘若遇对了人,可不是在对的时候,也不过枉然!”
落尘细细品味着盈秋的一番话,若有所思,心里想自己与沧旻之间,既不是对的人也不是对的时间,而清远,可说是对的人却不在对的时间相互思慕,那璟尧呢,他是那个对的人,也在对的时间么?落尘不由得凄苦一笑,恐怕他只是在对的时间相遇,却偏偏不是对的那个人吧,毕竟,他是别人的夫君,从相遇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与我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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