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本来乔占北的意思是,劝哥哥问这件事的时候语气委婉点。
可是乔占南毫不拐弯抹角,一开口便单刀直入。
果然,下一秒乔安久便换了脸色。
“乔占南,你这是在干什么?质问我吗?”
乔安久的眉心一皱,乔占北便上前把哥哥挡在了后面,“爸,事情是这样的……”
乔占北将事件基本复述了一遍,又说:“毕竟聂远山是聂远山,叶盼是叶盼,过去那些事叶盼都是被聂远山逼着做的,她和哥的感情很深,这次我们收拾聂远山,叶盼绝不会干涉我哥,爸您就看在她和哥两情相悦的份上,成全他们吧!”
“两情相悦?”乔安久听完却是一乐,眯眼看向乔占南,“这是你教他说的?”
“不是爸,哥没教我。”乔占北眨了眨眼。
“来人!”乔安久却敲了敲轮椅扶手。
身后佣人走过来,“老爷?”
“开饭!”
眼见父亲的轮椅已经离开了客厅,乔占北赶紧追上去。
却是听乔安久头也不回地说道:“占北,你曾经不是很讨厌那个女人吗?今天倒是为她说起好话来了,你看你和你哥哥一样,也被她灌了迷魂汤吧!”
乔占北心虚,不再敢冒失地上前。
“爸。”
身后乔占南幽凉的声音,却让乔安久的轮椅再次停下。
乔占南慢慢走上前,按住轮椅扶手,“我想知道您把叶盼带走的目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父亲,“我不管您这次出于什么目的,只要您伤害叶盼,这件事我会计较到底!”
“哦?”乔安久消瘦的身体微微颤动,抬起头冷笑了一声,“乔占南!我倒想听听,你要怎么和我计较?”
“离开乔家?改姓?从此不再认我这个父亲?”乔安久又呵呵笑道,“无非就是这点伎俩嘛,现如今我已经成了这般样子,难道还怕你几句威胁震慑吗?”
“占南,别说这件事与我无关,就算与我有关,我也不会在意你的任何威胁。叶盼,她永远都无法进我乔家的门,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和聂远山的女儿在一起!”
“来人!”乔安久到底还是动怒了,突然胸口起伏,挥手乔占南按在轮椅扶手上的手臂:“把早餐端到我房间里去!”
乔安久被佣人扶到了楼上,回到卧房,不打算再面对两个令他失望的儿子。
乔占北叹息了几声,才对乔占南道:“哥你还是从长计议,现在不要再惹爸发脾气,而且,好像真的与爸无关,如果是爸做的,你刚才那么逼问,他不会不承认。”
乔占南这才揉了揉眉心,转身离开了乔宅。
……
叶盼醒来之前,做了一个梦。
梦见有人用锤头敲她的肚子。
她吓的一边哭,一边喊乔占南的名字,猛地睁开眼时,摸了摸早已湿凉的脸颊。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破烂的稻草床上,四周是一间不到十平方米的封闭屋子,泛黄的墙面画着各种骷髅鬼怪式的涂鸦,头上一顶白帜灯,正发出滋拉滋拉的声音。
而叶盼的一只脚上正拷着一条生锈的锁链,锁链另一端牢牢锁在床拦杆一端。
屋内除了这张单人床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件摆设,环境阴森恐怖不说,空气中还飘散着一股腐臭发霉的味道。
恶心的感觉袭来,叶盼的胃里又翻江倒海,暗无天日的封闭房间让她根本无法判断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她又疲乏又难受,终于把胃里最后的一点食物吐了出来。
她无法离开这张稻草床,把秽物吐到了床沿边上。
叶盼抚摸上小腹,下身并没有异样流失的感觉,她庆幸地倒回床中央,祈祷着肚子里的宝宝陪她度过这场劫难。
可是,叶盼却始终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医院劫走自己,光天化日之下,她被那两个口罩蒙面的男子带上面包车,当时车门一关上,他们就用绳子捆住她的双手双脚,并用语言威胁着她,如果她喊叫,他们就会在车身痴驰的时候将她扔出车外。
车上共有三人,连同司机在内都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他们之间的对话小心翼翼,她当时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三个人一定是熟人,害怕暴露身份,在她面前也要掩饰容貌。
那么,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劫走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无奈他们又用胶布封上了她的嘴巴,为了阻止她哀求甚至于和他们谈判,在胶布封上前,她曾乞求说如果他们能放了她,她会让他父亲聂远山拿出高额赎金做为酬劳。
所以叶盼断定,他们不是为了钱财。
后来,他们在途中接到了一通神秘人的电话,接电话的那名男子称打来电话的人为“老板”。
“老板”命令了什么,他们才用沾染麻醉药的手绢捂上她的嘴巴,致她昏迷了过去。
叶盼回忆起昨天昏迷之前的所有事情,由此她再次确定,那三个人一定不是地痞流氓,他们的绑架手段也并不专业,甚至于对她还算手下留情。
可是从身高身形上看,他们的职业又像是保镖或者打手。
叶盼陷入沉思,想起在离开医院前,和碧姐发生的争执一幕……
莫非,是碧姐?
对,她的可能性最大了!叶盼想起了碧姐昨天那带有敌意的眼神,甚至充满攻击性的动作……
而她昨天突然让保镖送她回家的目的,就是为了不再让她阻止为聂远山转院的事情。
碧姐也不希望她寻问聂远山的具体病情。
事情又刚好发生在聂冥不在医院之时。
吱——
就在叶盼反反复复思考这几条可疑信息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头戴鸭舌帽,脸庞罩着黑色口罩的男子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
餐盘里的食物很简单,一个黄色的窝窝头,一叠仿佛发霉了似的小菜。
叶盼防备地退后,两只手下意识地护住小腹。
只听男子低沉说道:“你的午餐。”
说完,餐盘放在床边一角,男子斜视了一眼叶盼刚刚吐出的秽物,也没说什么,转身走向了门外。
“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