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记甜品店,断电断水的第三天。
江小花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奶茶递给黎夫人,低声道,“夫人,您就将就喝一点吧。”
黎夫人精神有点萎靡,看着那杯冰冷的奶茶,胃里直泛酸水。连续几天只能吃蛋糕喝奶茶,让她一看到这类甜食就觉得反胃。她挥挥手道,“算了,我实在是喝不下去。现在几点了?”
“大概九点多了。”江小花回答道。
“这个该死的范剑南,说是三天,到现在还不来。”黎夫人恨恨地道。这三天来她和江小花算是吃足了苦头。两个人被闷在这个甜品店里,大门近在咫尺,就是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范剑南的这一手画地为牢,真的阴损之极。
“再等等吧,也许就快来了。”江小花犹豫了一下道,“可是万一他来了,您真的会把苍云啸交给他么?”
“妄想!”黎夫人一拍桌子道。
江小花快哭出来了,“那……范剑南这个无赖,他要是继续把我们困在这里三个星期怎么办?”
黎夫人被这句话给噎住了,她也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可是要她向范剑南低头,却是更加不可能了。她叹了一口气,缓下语气道,“放心吧,我已经打电话给杜先生了。他毕竟是范剑南的长辈,我想他说话大概还是管用的。也许范剑南这次来就会把我们放出去了。”
江小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低着头。
好不容易熬到了十点出头。范剑南懒出现了,他懒洋洋地走到甜品店的门口,笑着道,“两位女士,考虑得怎么样了,是不是该放人了?”
“范剑南,你这个无赖!你还敢来?”刚才还萎靡不振的黎夫人像是突然打了兴奋剂一样跳了起来。
范剑南慢条斯理地道,“哟,这么说,我还不该来。那我就走了,两位继续就继续待着吧。不过,我这个人说话算话,我这一走可要三个星期之后回来了。你们真的确定要这样么?”范剑南竟然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就走。
“范剑南,你给我回来!”黎夫人又惊又怒。
“哦?让我回来,那就是有的谈喽?”范剑南收住脚步,淡淡地道。
“范剑南,你这个无赖。你欺负我们两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江小花怒道。
范剑南叹了口气道,“我确实比较反感欺负女人的男人,所以本来我也有点愧疚。不过,看到你们到现在还是这个嚣张跋扈的样子,我想受你们欺负的男人女人只怕多了去了。一想到这点,我就一点愧疚也没有了,而且觉得理所应当。”
“你!”江小花气得浑身发抖。
黎夫人按住她,转过头冷冷地看着范剑南道,“范剑南,别光顾着逞口头上的威风。你既然来了,我们最好谈谈条件。”
“什么条件?我的条件早就说过了,放人。”范剑南冷笑道,“至于你要的什么五岳真形图,我没有。”
黎夫人瞪着他半天道,“我知道你没有。但是我们知道,你和林钟秀、龙大胆两个人一起去过西安的成道宫。而且我们也知道,把五岳真形图封在地窍之内的是王重阳的金关玉锁诀。你们偏偏在这个时间,赶去西安王重阳的成道宫。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就算傻子也能猜出几分来。而我们并不傻。”
“那么你有什么建议呢?”范剑南耸耸肩道,“我正在听着。”
“我要你们得到的所有东西。”黎夫人咬牙道,“把你们一切关于金关玉锁诀的东西都交给我们。我立刻就放人。”
范剑南淡淡地道,“你胃口太大了。既然这样,那我只能说再见了。你们就继续在这破店里待着吧。”他转身又要走。
“范剑南你不要太过分,这是我能够给你的最好条件了。”黎夫人愠怒道。
“恰恰相反,我觉得一点都不过分。”范剑南缓缓地道,“你别忘了你们现在的处境。我想这店里的食物在三天之内,你们应该还没有问题。最近的天气还算不太热,食物也还没有变质。不过你们也知道这类食物保存不了多久,一周之后,你们恐怕就要吃长满了绿毛的蛋糕和发酸的奶茶了。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们。”
“你!范剑南,你难道真的想这么做?”黎夫人咬牙道,“别忘了苍云啸还在我们的手里。”
“那又怎么样?你们会杀了他?还是把他也关进地下七层?我早就说过,苍云啸是我的朋友。一旦他有什么不测,你们就别怪我范剑南翻脸无情了。你们不是想要五岳真形图么?据我所知马歇尔王对此也有兴趣。”范剑南冷哼道。
“那你想怎么样?把东西交给马歇尔王?”黎夫人咬牙道。
“如果你们敢伤害我的朋友,那么我和你们理事会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当然,你们树大根深,我一个人可能无法撼动。到时候,就不得不找个人来相互协作。马歇尔王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至少是你们理事会的死敌。”范剑南缓缓地道。“我们范家有个祖先叫范睢。他说过一句话,叫做——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所以永远不要怀疑范家人的报复心态。”
黎夫人的脸色变了,看着这个年轻人,她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不顾一切的范坚强,那个曾经令第一理事都头痛欲裂的范无敌。范剑南说到做到,而如果他真的投向了马歇尔王那一边,将会是理事会的另一个大敌。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有五术人,还有他那个令人恐惧的父亲。黎夫人想到了这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她意识到也许自己真的错了,龙之逆鳞触之必怒。她却真正地触动了范剑南的逆鳞。
“那你想怎么样?”黎夫人终于屈服了。
“你先放人。这次的事情,我权当没有发生过。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无论是否能够找到五岳真形图,我都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至于你们是否满意,那就不是我要操心的问题了。”范剑南掷地有声地道。“我最后问一句,你们是放人,还是不放?”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