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章 毒发(1 / 1)

天际泛起了一抹鱼肚白,日头悄悄从东边连绵不绝的山峦上冒出头来,暖意融融的光线迅速笼罩着整个大地,似是刚苏醒的孩童般,鸟兽啼鸣交错,安兰城中的百姓早已得知司徒定澜带领定远国的士兵驱赶走了乌兰国的敌军,捍卫了安兰城,保卫住了定远国的安宁,虽其中诸多事都不知,但一心钦佩着司徒定澜,一早便自发的聚集在了别馆的门口,手中拎着鸡鸭鱼肉,一道高高的条幅拉起,其上写着“国之栋梁”,高声喊着,“太子殿下,国之栋梁!”

昨夜司徒定澜同乌兰巴托二人相谈甚欢,多喝了两杯,现仍在熟睡之中,他在朦胧之间隐隐听闻房外的嚷声,起身想去外探个究竟,刚走出门,就见冷锋晃悠着身子,脸上兴高采烈的迎了上来,他指了指别馆门外的方向,笑着道:“太子殿下,安兰城内的老百姓知道你守卫住了安兰城,驱赶走了乌兰国的敌军,一早就聚在了别馆门口,要向你报恩呢!”

“报恩?”司徒定澜疑惑了声,捍卫家园领土,何谈报恩之说?他心头不解,径直走向门外。

安兰城内的百姓见司徒定澜走了出来,纷纷跪倒在地,大声叫喊着各样的夸赞之词,一时响彻着别馆的上空之内,司徒定澜扫视一下,见这城内的百姓悉数聚集在此,其中不乏些许老幼妇孺,他忙不迭的说着,“大家快快请起!本王乃是一国太子,保家卫国,驱除外敌乃是我分内之事,有道是做本分的事也会受到如此的礼遇,这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司徒定澜来到安兰城这地方只是一心想保卫住定远国王朝的千秋社稷,万代基业,从未想过以此事而受到百姓如此高规格的礼遇,他如今见到眼前这一幕也不由得心中触动。

跪在地上的百姓面面相觑几眼,低头私语了两声,见周遭有人缓缓起身,便也跟着站起身来,此时一白须老头从人群之内走了出来,俯身拱手行上一礼,恭敬道:“太子殿下,此番安兰城危机已解,多亏你的运兵如神,日后我等必将立一塑像,将你的仪容万世留在这安兰内!”

说话这白须老头乃是安兰城之中的德旺老人,在安兰城内历年都会推举出一德高望重的德旺老人,此德旺老人虽不受朝廷官府的承认,但却颇受当地百姓的爱戴,此眼前的德旺老人真名唤作什么,已无从探寻,只是当地人叫他做白先生,口口相传,也就这样叫开了。

司徒定澜打量了眼,眼前的白先生,见其年事颇高,白眉白须,身着一袭白纱,颇具几分仙风道骨之气,司徒定澜还以一礼,喃喃道:“安兰城百姓不必如此铺张,现如今城内刚刚恢复安宁,百废待兴,莫不如用这些银两来修建些私塾医馆,这样也远比一空空的雕塑于民有益!”司徒定澜所言不假,这安兰城连番遭受乌兰国敌军的攻打也有一月之久,城中的百姓已有大半都逃亡到相近的城池,安兰城周边的粮田也受战乱硝烟的践踏,颗粒无收,若是此时再盼着家家户户捐出些银两来为自己雕刻一雕塑,这样于安兰城的建设并无大用。

白先生捋了捋胡须,半眯着双眼,眼神之中隐露着心满的神色,他一把拉住了司徒定澜的手腕,“太子殿下,可否移步到一旁说话?”白先生缓声开口问着,脸上的笑意未散,看着他。

司徒定澜不解,自己同这德旺老人素未谋面,他也不在朝中为官,又有何话能同自己交谈?虽是疑惑,但碍于这白先生年事已高,尊老之礼仍不容丢失,司徒定澜未吭声,跟着那德旺老人向着一旁走了两步,张阖了下嘴,缓声问着,“老先生让我随你移步至此,有何事?”

白先生笑而不语,捋了捋白须,缓缓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麻布包裹递与司徒定澜,司徒定澜接过包袱,满目的狐疑端倪了两眼,打开见着麻布包袱内放着两根草药,不由得更是疑惑,连声开口问着,“老先生给本王草药究竟是为何?本王身体并无恙,这草药也是浪费了!”说着,司徒定澜将这手中的草药又包裹好塞回了那白先生的怀中。

白先生看了看被塞回自己怀中的草药,眼中露出些许的惊诧,随即笑吟吟道:“太子殿下竟不知这两株草药是何物?”

司徒定澜被眼前的白先生这般一说,也不免犯起了嘀咕,他虽也进食过些草药,但方才白先生递与他的那两株草药,他却也从未见过,“老先生,这两株草药究竟是何物?”

“纯阳草!”白先生一字一顿的说着,见司徒定澜的面容先是一拧,深邃且幽深的眸子之中闪露出些许的悦色,连声说着,“这纯阳草乃是世间难寻的药材,为何会在老先生这儿?”

那老先生微微一笑,说着,“老夫钻研医术已有多年,这纯阳草是世间难寻的珍稀药材,老夫也就仅有这两株而已,就当是报答太子殿下为安兰城做出的贡献吧!”说罢,白先生将那包袱塞进了司徒定澜的怀中,便不再作声,也不容司徒定澜发问,扭身便径直离去。

司徒定澜手中紧握住纯阳草,心中暗道,这下沈君清可以痊愈了,他吩咐着冷锋将百姓悉数散去,自顾自的一人走入别馆之内,径直朝着沈君清的卧房走去,推门进去,沈君清的卧房内已不复是那般的幽香之气,满是药草的味道,刺鼻难闻,丁香见司徒定澜进来,行了一礼,便匆匆走出卧房,合好门。

司徒定澜默声看着躺在床榻上虚弱至极的沈君清,张阖了下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曾肤如玉脂般的皮肤已苍白如宣纸般,未见丝毫的血色,双唇绛紫,见到眼前心爱之人竟为自己受如此之苦,司徒定澜心中的愧疚之意又涌上了心头,眼眶泛起了淡淡的红润,双眸内的蒙蒙的雾气升起,转而化作一颗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司徒定澜忙不迭的扭过身去,用衣袖擦拭着那两道眼泪,似是担忧沈君清看到而伤神一般。

躺在床榻之上的沈君清听到些许的动静,张阖了下眼,微微侧过头见司徒定澜正背身站在这卧房之内,她吃力的开口问着,“你……你怎么来了也不说话啊?”

司徒定澜压抑着自己心中汹涌开来的情绪,极力的平复着语气,开口说着,“没……我刚进这卧房内,见你熟睡着,便没去打扰你!”

沈君清同司徒定澜在一起已有一栽有余,她察觉出眼前的司徒定澜情绪的变化,脸上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虚弱道:“你是一国太子,又是一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可以为这样的儿女情长之事而轻易流泪呢!这让你的子民看到了,又该作何解释呢?”

司徒定澜缓缓走近床榻旁,伸出手摸着沈君清的脸颊,轻柔至极,似是不敢用力,生怕稍稍用力便弄痛了她一般,司徒定澜打开那装有纯阳草的包袱,眸中的寒意被融融的暖意所取代,“别担心,纯阳草已经寻到,你很快便可以痊愈,到时我便领你去游览这大好的河山,只有你我二人,不再去理会凡尘俗世!”

沈君清点了下头,轻轻应了声,她修炼毒,自是知道自己体内的千机之毒已扩散到何处,此时就算是纯阳草和断肠草两种草药相互研磨煎熬做成解药也难以驱除掉体内的毒,她这般说无非是为了安慰司徒定澜的心,怕他为自己的事而伤神分心罢了。

司徒定澜抚摸着沈君清的脸颊,眼中满是宠溺的神色,“待到腊月回来,我便吩咐她去为你熬药,你定要快些痊愈,这定远国缺你这一位皇后!”

沈君清淡淡的笑着,显得竟是那般的落寞,她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同司徒定澜一起白头到老,儿孙满堂,她也曾千百次的猜想过司徒定澜身着龙袍,而自己头戴凤冠,母仪天下的模样,可眼下这曾在脑海中浮现过万千次的画面都幻化成无数的针毡般刺痛着心底最为隐秘柔软的部位,那般的痛觉刺骨,也令她不敢再去想。

腊月掺着楚河两人许久才回到司徒定澜的别馆之内,日头正中,火红的火球的炙热的光线炙烤着整个大地,安兰城恍若蒸笼般,司徒定澜独自一人静坐在庭院内,其身前的石桌之上摆放着那包裹着纯阳草的包袱,他见腊月和楚河二人,连忙招徕着两人。

腊月眉头紧蹙,瞥了楚河一眼,见楚河也一脸的愁容,怔了怔,走近司徒定澜的身前,两人一下跪在地上,腊月稚嫩的小脸儿上显露出惊慌的神色,吞吐着道:“太子……太子妃的纯阳草被司徒定远那个奸人给吞下了肚子,怕是太子妃已无药可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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