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手紧紧的抓住郝千愁的手腕,可任凭自己怎样用力的捶打,似是对郝千愁的不曾有丝毫的作用,他手上的手劲儿愈发的加重,冷锋的脸色也因呼吸困难而变得涨红起来,一旁的乌兰巴托见状,忙不迭的将拓跋影推向远处,抽出手中的长剑,双目一瞪,怒砍下去,郝千愁见势,连忙收回手去,冷哼了声,“就凭你俩这点儿能耐,今日怕是难以从这里脱身了!”
话声落罢,郝千愁嘴角微微一勾,面容之上露出些许狡黠的笑意,他拍了拍手掌,这茶肆周遭响起一阵脚步之声,冷锋喘息了几口气,慌不迭的向着四周环视而去,见不知何时郝千愁早已在这茶肆周围布下了人,眼下这群黑衣之人正躬身缓缓向着茶肆靠拢,已成了包围之势。
在茶肆旁休息的定远侍卫见状,连忙起身也朝着茶肆凑了过来,一时间两股力量相抗衡,两方都静默的观察着这局势的变化,空气中不见半点声响,如同死寂般,乌兰巴托眉头微微皱起,双眸中神情深邃,他警惕的盯着郝千愁,心中暗自打起鼓来,这些围来的黑衣人怕都是他找来的高手,一般的定远侍卫怎能与之对抗,这一战怕是凶多吉少,九死一生,想着,他不禁忧心起拓跋影来,眼神微微瞥了眼拓跋影的方向,见其眸中露出些许的惶恐之色,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等着眼下局势的变化。
“给我上!一个不留!”郝千愁手一挥,喝声道,此声响打破了此前沉寂的氛围,话声一落,那群黑衣人似是发了疯般,高举起手中的刀剑直逼向冷锋等人。
乌兰巴托此时脑海中只有唯一的想法要将拓跋影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一个箭步冲向拓跋影,伸出手一把揽过她的细腰,迅速朝着包围的黑衣人之外冲出,郝千愁见此,冷笑了声,“今儿一个都别想逃!”话声一落,他身子也跟了上去,不容乌兰巴托反应过来,郝千愁一手扣在他的肩头之上,气力之大,使得乌兰巴托眉头一皱,忙不迭的松开了拓跋影,将她向远处推去,自己翻过身来,一手攥拳直直朝着郝千愁的面门之处打去,郝千愁身子一侧,躲过这一击,反身一手擒住乌兰巴托的手腕,身子躬起,乌兰巴托只觉得身子一腾空,整个人飞了出去,噗通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紧捂着胸口,忍着这地面反弹而来的剧痛。
郝千愁一脚踏在乌兰巴托的胸口之上,猛力的跺了一下,乌兰巴托挨了这一下,只觉得喉咙中一甜,一口鲜血吐出,拓跋影慌不迭的上前护住乌兰巴托,连声求饶着,“我求你放过他,求求你!”可是郝千愁却对于这般的请求丝毫不理会,提起脚一脚将拓跋影踹到一旁,愤声骂着,“就凭你这两句求饶的话,就能毁了我的发财大计?”
乌兰巴托眸中燃烧起怒意,双手攥紧的拳更甚了几分,他起身,连连朝着郝千愁击打而去,可却被一一闪开,郝千愁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待乌兰巴托一拳挥来之时,他一下抓住手腕,另一手擒住他的喉咙,手劲儿之大,仿若有千钧之力般,乌兰巴托呼吸愈发的沉重几分,双目睁得极大,这喉咙之处被扼住,连话语都难吐出一声。
“去死吧!这定远国和乌兰国注定永无安宁!”郝千愁狞笑着,五官也变得扭曲起来。
冷锋正应付黑衣人之时,瞥了眼乌兰巴托,心头一惊,忙不迭的挥着长剑劈砍而去,郝千愁见势,只得暂且收手,松开乌兰巴托的脖颈,向后连连退了几步,冷锋连忙扶着虚弱至极的乌兰巴托,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急声说着,“你先退回安兰城去寻救兵,这里我先应付着!”冷锋说罢,将乌兰巴托向拓跋影的方向一推,手紧攥着长剑,迎着郝千愁而上。
乌兰巴托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拉着拓跋影上马朝安兰城奔去,郝千愁见二人要逃,可冷锋拼死纠缠,一时间也难以脱身,只得看着乌兰巴托二人骑马而逃,他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更剧烈了几分,双眸之内闪出的寒意更是令人胆寒,他厉声喝着,“冷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坏我的好事,那今日我就取了你的狗命,来祭奠八皇子!”
冷锋早知自身武功难以同眼前的郝千愁相媲美,可此时此刻难以脱身,只得拼死一搏,冷锋壮着胆子,佯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冷笑了声,“那就要瞧瞧你有没有这能耐?”
话声一落,郝千愁面容一冷,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冷锋紧握着长剑迎面而上,郝千愁似是对冷锋手中的武器不曾有丝毫的畏惧,冷锋纵身跃起,举起长剑直劈而下,郝千愁淡然的看着逼近面门之处的寒芒,伸出手去,用手腕轻轻一挡,冷锋双目闪出诧异的神色,只见手中的长剑似是砍在了坚硬的物体般,长剑应声而断,冷锋口中吞吐着,“铁布衫!”冷锋怎会想到这郝千愁竟会练成这少林的绝学,竟然能在短短的几载便练成了铁布衫,若没有这功夫,冷锋也能勉强同其拼上一拼,可眼下这般的武功,这世间也未有几分能同郝千愁拼上一拼!
郝千愁提起脚一脚踹在冷锋的腹部,冷锋还未等闪过神来,腹部硬生生挨了这一下,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手一松,长剑飞落在地,郝千愁见冷锋身子向后踉跄着,一个箭步跟上其身,手攥起拳头连连捶打在冷锋的胸口,这每一拳都似是有千斤般,冷锋只觉得胸口内的脏器被这般猛烈的击打,恍若碎裂了般,口中连连吐出几口鲜血,郝千愁纵身跃起,一脚踏在冷锋的胸口,愤声道:“我这就送你去见阎王爷!”
冷锋了然自身已性命难保,眼前浮现出的沈君清那淡淡的笑容,如若一朵冰山雪莲般,他未曾提及过从沈君清来到定远国的第一面,自己的心便已被她所吸引,只是他身份卑微,怎敢去奢求些什么,只得在暗中偷偷的照料,而每次都是那般的小心,生怕暴露出自己的心思般。想着,冷锋的嘴角轻轻一勾,脸上浮现出些许幸福的笑容。
郝千愁见冷锋已奄奄一息,面容上仍能笑的出来,心中不解,疑问道:“你究竟为何发笑?”
冷锋微微睁开眼,胸口之处的剧痛使他紧咬着牙,屏住浑身最后一丝的气力,他吃力的说着,“这种感觉……你是……不会懂得!”说罢,冷锋全身仅存的一点气力也都化为虚无飘散无踪,他的面容之上仍是带着那般淡淡的笑意,郝千愁不解他最后所说之话中的含义,也无暇再去理会这已死之人,吩咐着黑衣人将定远国随行的侍卫的尸首处理好,便朝着深山之中走去。
乌兰巴托带着拓跋影骑马到安兰城城门之下时已是深夜,守城的郑品明站在城门楼上向下一望见是乌兰巴托,忙不迭的吩咐着人打开城门,他步履匆匆的凑上前去,打量了眼乌兰巴托,见其身负重伤,急声问着,“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会弄得这般?”
乌兰巴托简单的说了下情况,提到郝千愁时,郑品明隐约已察觉出冷锋必定遭遇了不测,那郝千愁心狠手辣,向来杀人不眨眼,如今功力又练就了这般,也不知从哪里笼络来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冷锋至今仍未冲出包围,必定已丧生于那茶肆之中,想罢,郑品明命身后的侍卫带兵速去那茶肆之中,无论冷锋是死是活,都要将他活着带回来。
郑品明虽未表露太多的情绪,但其面容之上隐露出的伤感与眼中那蒙蒙的雾气已显出其内心的伤痛,他同冷锋一同追随司徒定澜,朝夕相伴,情同手足,如今冷锋遇难,对于他的打击可想而知,郑品明未在乌兰巴托前将感伤的情绪显露出来,他吩咐着侍卫先行将乌兰巴托和拓跋影二人送回司徒定澜的别馆中,心中暗自发誓道,定要取郝千愁的首级,为冷锋报仇!
乌兰巴托能察觉出郑品明的异样,冷锋为救自己而深陷包围之中,于他的心里也难过至极,只是他不想再在郑品明此时的心情上再添上一抹痛意,也未多说些什么,带着拓跋影便朝司徒定澜的别馆赶去。
夜色已深,密集厚重的乌云笼罩之下不见半点的星光,似是连月都藏身于这黑云之后,整个安兰城都笼罩在一片黑漆之下,司徒定澜刚合上信函,正欲入眠,门外一守卫匆匆来报道:“太子殿下,乌兰国太子和太子妃二人不知为何又返回安兰城中,现已到了别馆门外!”
“诺?”司徒定澜疑惑了声,不解着,自这车队出发也有一日,若不是出何意外,大不会此时返回,想着,他心头一惊,披上披风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