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婼本来不满,却被傅泽凯这一句说的顿时消了气。
她看向傅泽凯,他那乌黑的眼眸深邃极了,像是一轮漩涡让人不住沉沦。
静静站在那里的他,就像是一个高贵优雅的中世纪贵族一般。
林婼有些急促的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穿着的礼服的裙摆,裙子的质地很好,十分有坠感,轻轻一动裙摆涟漪十分好看。
给林婼做好头发之后时间也差不多,司机将两人送到澜姿酒店。
宴会厅里灯光明亮,杯觥交错十分热闹。
忽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宴会厅的入口。
男人高大英俊身姿笔挺,他身边挽着他穿着白色吊带礼服的女人显得娇小玲珑小鸟依人。
白色的吊带礼服在她轻盈的脚步下像是一朵花一般的悄然绽放。
而她身边的男人显得十分冷硬,尤其是众人的视线集中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的时候,他十分不悦的眯起眼眸,危险的看向众人。
傅泽凯和林婼。
在场没有人不认识他们,纷纷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下去,免得遭到傅泽凯的打击报复。
林婼跟着傅泽凯一起和宴会上的人寒暄。
这是一场商业名流交流宴会,里面有不少商业大佬,即便是傅泽凯也会多给几分薄面。
林婼知道,她只是被大家当成是傅泽凯的附属品而已,没人把她当一回事,但是不妨碍她去认识这些人。
她相信迟早有一天,她会改变这群人对她的看法。
“嘶……”林婼脚一软,被傅泽凯紧紧地搂着腰。
“脚疼?我送你去一边坐一会儿。”傅泽凯说着就和旁边的人说了声抱歉,然后带着林婼往角落休息区走去。
林婼虽然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但是今天鞋子没穿好磨得她脚疼,已经忍了有一会儿了。
在坚持下去,她可能就真的要出丑。
刚才如果不是傅泽凯搂着她,估计刚才就已经摔倒出丑了。
傅泽凯抱起林婼放在沙发上,转身又给她拿了饮料和食物过来:“休息一会儿,等这里等我。”
林婼嗯了一声,乖巧的点头。
她的脚真的受不了了,就算是不甘心也没办法,谁让今天选错了鞋?
傅泽凯离开,林婼瞬间被一群女人给包围起来,各种奉承接连不断扰的林婼头疼。
“抱歉,我去个洗手间。”林婼勉强笑了笑,然后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走去,因为脚疼她走的极慢。
在洗手间洗了个手之后又不想回宴会厅,因为她现在被打上了傅泽凯的标签,冲着傅泽凯来奉承她的人太多了。
而那种奉承,并不令人舒服。
转身走向酒店的露天阳台,这里有藤椅,林婼坐在这里躲一时清闲。
夜风微凉,林婼蜷缩的坐在藤椅上,这边没人,光线也极为暗淡,只有天空上的明月投来一抹冷光。
穿着礼服的林婼有些冷,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依然不想回去。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肩头落下一片温暖,林婼意识下的摸着突如其来的外套抬头看着月光下面色温和的男人。
“梓铭哥?”她惊讶的看着白梓铭,有些窘迫自己现在的动作,连忙把腿放下来坐好:“你怎么也在?”
刚才进宴会厅,她可没有看到白梓铭。
白梓铭在藤椅旁边坐下,晃了晃手中的红酒对林婼眨了眨眼:“当然,我也受到邀请了。”
对了,白梓铭是白氏集团的继承人,这种宴会肯定是会邀请他的。
林婼觉得,她应该离开,和白梓铭保持距离。不然被傅泽凯知道,他肯定会发疯的,但是……
看着白梓铭那温润的脸,林婼的鼻子有些泛酸。
不知道是因为这件外套,还是因为白梓铭本人。她觉得很温暖,一点都不想动,一点都不想离开。
见林婼沉默不语,白梓铭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上次,对不起。”
林婼疑惑的看着白梓铭:“嗯?”
白梓铭喝了一口酒,月光下那张温润的脸上浮现出愧疚之色:“上次本来想帮你的,结果是我考虑不周,你没事吧?”
他担忧的声音让林婼倍感委屈,差点掉下泪来。
摇了摇头,林婼露出笑容:“梓铭哥,你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想帮我,其实,我很感谢你的。”
银白的月光下,她露出灿烂的笑容,眉眼弯弯。
白梓铭楞了一瞬,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很快,他勾起嘴角:“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如果有什么事别客气,随时给我打电话。还记得我电话吗?”
林婼点了点头:“嗯!”
白梓铭伸手摸了摸林婼的脑袋,林婼浑身一僵,然后慢慢放松下来,她站起来把外套还给白梓铭:“梓铭哥,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拿着外套,白梓铭点头:“你去吧,我在坐一会儿。”
宴会厅中,傅泽凯还在和一些人寒暄,林婼松了口气。她就害怕傅泽凯会突然出现,看到她和白梓铭在一起而发疯。
灯光暗下舞池渐渐空下来,林婼坐在角落里昏昏欲睡,却见傅泽凯大步走过来。
“脚还疼吗?”傅泽凯坐在林婼的身边。
林婼摇头:“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虽然磨得有些疼,但是因为没有破皮,休息了一会儿就不怎么疼了。
傅泽凯勾起嘴角,弯腰伸出手:“那,我能请你跳支舞吗?婼婼。”
昏暗的灯光下,傅泽凯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一双晶亮的眸子期待的看着她。林婼,忽然有些拒绝不了。
回过神来,林婼已经和傅泽凯一起走到舞池中央。
她搭在傅泽凯的肩上,和他一起伴随着音乐起舞。
“婼婼,你今天很漂亮。”傅泽凯在她耳边低声道。
那灼热的气流撩的林婼耳畔痒痒的,她的腰被傅泽凯扣在怀中,跳着跳着她就被迫紧紧地贴在他身上了。
林婼脸颊绯红,用力的推了推傅泽凯:“放开,这里这么多人。”
傅泽凯手稍稍松了一点,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好,一会儿我们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那暗示性极强的话让林婼的脸蹭的一下红起来。
她瞪着眼睛的盯着傅泽凯,他这是什么意思?
傅泽凯嘴角勾起,看着林婼震惊的小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一只小仓鼠似的怎么看怎么可爱。
舞池中跳舞的人越来越多,林婼猛地被挤了一下。
那纤细的肩带瞬间掉落,她只觉得身上忽然一凉,下一刻就被傅泽凯紧紧搂在怀里他的外套罩在林婼的身上。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碰上傅泽凯冰冷的眸子立即移开视线不敢再去看林婼。
刚,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林婼紧紧地抓着傅泽凯胸口的衬衣,脸色苍白。
“别怕。”傅泽凯低声安慰林婼,胸口怒气恒生。
“傅,傅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不小心撞了一下林婼的女人脸都白了,吓得不断掉眼泪。
林婼把头死死地埋在傅泽凯的怀里不肯抬头,这次是真的丢脸丢到家了。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这样丢脸过。居然在宴会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礼服的肩带掉了,裙子直接滑落。
林婼羞愤欲死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傅泽凯只是看了一眼道歉的女人,用林婼的裙子和他的外套包裹着林婼大步走出去。
回到车上,林婼都还在颤抖。傅泽凯反应极快,几乎瞬间用自己的外套罩在林婼的身上,同时紧紧地搂着她的腰,没让裙子完全掉下去。
可是,林婼很难想象别人到底看到了多少,又会在背后怎样说她。
想到以后可能要面临众人异样的眼光,林婼感觉快要崩溃了。
“没事了。”傅泽凯抱着林婼,感觉到她的颤抖,心疼起来。
摸出手机冰冷的对楚安说:“去锦衣楼,让他们给我一个交代,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明天就让他们关门。”
明明他的语速不快,可是却让人升起了一股寒意。
林婼被傅泽凯的声音刺激了一瞬,大脑也渐渐地缓过来了。
她在傅泽凯的怀里不敢动,就怕一动衣服掉下去就尴尬了。毕竟车上还有一个司机。
“我一向喜欢锦衣楼的礼服……她们细节上一向做的很好。”不可能出现被人撞一下就掉了的情况,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傅泽凯挂断电话,嗯了一声:“不管怎么样,是他们欠我一个交代。”
林婼抬头看着他,此时此刻的傅泽凯满面寒霜,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透着压抑的暴戾。
她瞬间收回视线,有些害怕的低下头。
他看起来,真的很神奇。
不过,应该理智尚存,不然也不会让人去给锦衣楼下通知了。
回到别墅,林婼换好衣服就拿着礼服看了看。
礼服的吊带是单肩的,因为不是那种紧紧贴着身上的礼服,这条肩带还起了固定作用。这种情况下,锦衣楼更加不可能对肩带产生疏忽。
断裂的那头是缝在礼服上的……
或许叫断裂并不适合,应该叫滑线。
固定肩带的线滑掉了,林婼皱起眉头。是谁故意把缝线给拆掉了一大半,然后穿上礼服的她稍稍动一下,线就会慢慢的滑落。
宴会上被那个女人撞上,只不过是凑巧而已,就算是不被撞,礼服应该也快掉下去了。
林婼紧紧地捏着礼服——韩梦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