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春不明就里地看着黑暗中的苏公子,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亲他一下他们就可以重归于好吗?从前他们也是这么亲密的,“亲你?”
“是啊。”苏公子不耐烦地回答着,他倒要看看她会怎么做。
桃春站在原地犹豫了半天,到底是亲还是不亲,眼看着苏公子不耐烦地要走,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踮着脚把唇凑了上去。
苏公子没想到桃春真的会亲他,嫌恶地一把推开她,呸呸地吐了两口口水,又用袖子擦着嘴唇,“一股药臭味,恶心死了。”
桃春被苏公子一顿羞辱,心里难过的要死,她还不是为了治病么?病好了自然就没有药臭味了,她也知道他在嫌弃她,可是......
“你别跟着我了!”苏公子又使劲儿地擦了擦嘴巴,拂袖而去,如果桃春今天不亲他一下,他或许还会幻想一下曾经他们之间亲密的时候,如今被她这么一亲,从前的那点好感荡然无存了。
桃春还不死心,小跑着就要追上去,“苏公子!”
苏公子听到桃春追来,快了两步拉开一点距离,严肃地警告道:“别靠近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的心你怎么不明白。”桃春不敢再上前,伤心欲绝地瘫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她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不知道是怪自己没用还是怪自己太过下.贱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她从良是因为他,她是死是活都是他的人。
桃春的那一声哀叹对于苏公子来说漠然的,不是他不明白,而是他不稀罕,他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守着她残败的身子不放,他不是情圣,不会永远只爱一个女人。
甘霖和小玉两个睡在一块,两个人就像捡到了金元宝似的高兴的睡不着,小玉翻身面向甘霖,问:“甘霖,你猜我们走了之后桃春会不会和苏公子见面。”
“这个我可不知道啊,”甘霖摇了摇头,她又不是神仙,这种事怎么猜得出来,见面也合情理不见面也合情理,“她爱见就去见,反正她不去自取其辱是不会甘心的。”
小玉不安地翻了个身,“我怎么觉得桃春像变了个人似的。”
“管她呢,”甘霖打了个呵欠,人嘛,无时无刻不在改变,桃春现在和她基本上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我现在就想着杨琰什么时候回来。”
小玉嘻嘻一笑,“我看你是傻了吧,他们今天才走,少说也要十来天。”
“我得要她帮我收拾苏公子。”甘霖当然知道了,她担心的是陆邪脑子不开窍,万一气的杨琰跟别人订了亲,陆邪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小玉轻哼了一声,不服气地道:“难道只有杨小姐才能帮你收拾苏公子吗?我们不行吗?就算我们不行,王爷呢?”
“这你就不懂了,这种事怎么能让戎铮参与,”甘霖越说越兴起,“咱们收拾了他,他肯定会来报仇的,咱们不必给水红姐她们找麻烦,杨琰不一样,有背景有靠山,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来。”
“快睡吧,”小玉打着呵欠翻身拉了拉被子,“快睡吧,杨小姐说不定都翻二觉了。”
“阿嚏”还没有睡下的杨琰在灯下打了个喷嚏,她用手绢掖了掖鼻子,“这是谁啊,三更半夜地想我。”
两个丫环已经熬的差不多了,蹲在地上打瞌睡了。
杨琰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动了一下,然后继续拿起来缝着,“哎哟。”
睡着的小丫头吓了一跳,睁开眼就跑到杨琰的跟前,迷迷糊糊道:“小姐你怎么了。”
“针扎着我的手指头了。”杨琰一边甩手一边龇牙咧嘴地说着。
丫环听了呵欠连天地劝着,“小姐,您快睡吧,少爷的衣服多,不一定穿这一件,您不用这么挑灯熬夜的补。”要是她们小姐还要补下去,这件衣服恐怕就要废了。
杨琰听了用手捂着嘴打着呵欠,说睡觉谁不愿意睡呢,可是陆邪的衣服破了也是因为她,都说男人的衣服破了女人要给缝补的,所以她才找了针线这么认真地缝着,这样或许也离陆邪心中的标准近了一步。
“小姐您哪里会这些啊,”丫环实在熬不住了,主子不睡她们哪里敢去睡,“要不这样,奴婢帮您缝吧,缝好了您再交给少爷。”
“不行。”杨琰想都不想就拒绝了,陆邪的衣服她要亲自去缝。
丫环实在没办法,只得借口出去添热水其实去找陆邪。
“怎么还没休息?”陆邪还在等下看书,平时他很少有时间看书,所以趁着闲暇的时候就看看。
丫环苦着脸道:“少爷,您去劝劝吧,小姐硬是要亲自把您的那件衣服缝好,可是小姐不会针线,奴婢实在怕小姐糟蹋了衣服啊。”
陆邪听了丫环的诉苦差点没笑出来,当小姐当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够可以,“她要缝就让她缝吧。”
“可是这都半晚上了,估计缝到天亮也缝不好,这缝了拆,拆了缝好几次了。”丫环只得添油加醋地再说了一些。
陆邪听了这才觉得该管管,要是杨琰熬一宿,明天还怎么赶路,到时候还不是要拖累他,“罢了,我去看看。”
陆邪放下书来到杨琰的房间,他开门进去,大概是杨琰太过专注了,都没有注意到他进来,还在埋头缝着,时不时地被扎一针,哎哟一声甩甩手,然后含在嘴里一会儿接着缝。
他看着忽然有些心疼,她为了他的一件可穿可不穿的衣服熬了大半宿,手指头扎了无数个窟窿,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琰儿,还没睡。”
杨琰这才注意到陆邪进来了,她赶忙把蹩脚的针线藏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轻声道:“表哥来了。”
陆邪上前把杨琰藏着的针线拿了出来,看了看,“别藏,你有这份心我就很知足了,你这么熬夜可不好啊。”
“没事,表哥你去睡,”陆邪从来没有这么好言好语地跟她说过话,她几乎忍不住鼻子一酸,“我以前净给你添麻烦,我就想给你做点事。”
陆邪不由分说地把杨琰手里的针线夺了,柔声道:“表哥的话你都不听吗?放下快睡,明天你再慢慢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