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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心湖眼神空‘洞’,一脸麻木,秦无炎的手移到她的脸上,将落在她面颊上的一些凌‘乱’发丝拨开,替她挽到耳后。
“怎么?”他眼神温柔,专注。
“你快点,完事以后请马上离开,好吗?”
心湖努了努嘴,语气淡漠,目光里闪过些许轻蔑和不屑。
“你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兴致全无。”
秦无炎凤眸骤然间微眯,‘阴’鹜地紧盯着她的眼睛。
看了良久,两人也僵持了这么久。
秦无炎陡然松开了对她的控制,转瞬便‘抽’身离开了‘床’榻。
心湖紧咬着‘唇’,闭上眼,就好像要隔绝开一切纷扰,探寻。
“唐心湖,你狠。”
秦无炎几乎咬着牙狠狠吐出这几个字,见她依旧双眼紧闭,表情冷漠,原本柔‘色’的‘唇’被她咬的死白。
一阵凉风吹过,转瞬间,屋内恢复了安静。
又过了小半饷,心湖才睁开眼,四下偷瞄打量,秦无炎,已经不在了。
长舒一口气,她刚刚就在赌,赌秦无炎不忍心伤害她。
看来,她果真赢了。
只是,心里却没有预想中的舒一口气。
秦无炎……
咀嚼着这个名字,揣测他离去时脸上会出现的表情,心湖只觉得一块石头横在‘胸’口,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今,摆在她面前的这道关系题太复杂,已经超出了她内核处理器的运算速度。
但是,心湖知道,如果她现在不把它梳理顺溜,只怕作茧自缚,最坏的结果不是‘鸡’飞蛋打,而是……众叛亲离。
被所有人厌弃的滋味……
想到这里,心湖背脊寒凉,她搓了搓手臂,下了‘床’,穿上衣服,一溜小跑出了‘门’。
她现在,非常需要找人倾诉,不然,她快要憋得发疯了。
所以,她去找了她过去曾经目前唯一可以称得上闺蜜的‘女’人,连翘姑娘。
敲了敲‘门’示意,不等里面人回应,她便自己推开‘门’,自作主张走了进去。
因为,这屋的主人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走动不得。
这姑娘啊,真的很倒霉。
说起来,当时雪崩的时候,她溜得最快,可偏偏,她是唯一一个身受重伤的,她的‘腿’,折了。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连翘鼻子哼了一气。
“不是。”心湖摇头。
“那你想报仇?”
“不想。”心湖又摇头。
“那你到底来干嘛?!”小美人在‘床’上已经躺了好几天了,心情那叫一个极度低落压抑。
“谈心。”‘女’侠一脸忧郁。
“有病啊你!”要不是断‘腿’的牵绊,连翘差点就从‘床’上跳起来。
“没错,我有病,心病。”心湖满脸严肃认真,很苦恼。
“小翘,有些事情,我憋在心里真的很难受。”
“你是真的过来找我聊天的?”
连翘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九头五爪的怪物。
“嗯。”
“你不怪我设计想杀了你?”
“怪也不怪。”心湖想了想。
“你杀我,从你的角度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从我的角度,我当然应该恨你。不过,一来,你的‘腿’断了,我却好好地站在这里。二来,你的‘腿’断了,所以想杀也杀不了我。”
“而且,我现在,不找个人诉苦的话,我太难受了。所以,你不想听也得听,反正你‘腿’断了,也逃不走。”
连翘:“……”一口血恨不得喷出来。
最后,先放弃的那个,自然是‘腿’断了的连翘。
于是乎,心湖从她下山参加武林大会开始,将她跟某妖孽之间这样那样的纠葛一五一十一点一滴的说给她听。
当然,所有少儿不宜的那些片段,她自动省略。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不知道你对你师父,还有对那妖孽到底是什么想法?”
在这漫长,而又掺杂着诸多纠结的主观感受的叙述中,连翘忍着数次打瞌睡的**,顽强的听完了某‘女’侠曲折跌宕起伏的心路历程。
“嗯。”心湖点点头。
“你喜欢你师父吗?”
“嗯。”心湖点头。
“你喜欢那妖孽?”连翘又问。
“不知道。”心湖想了想,犹豫地缓慢摇头。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我怎么就不能不知道了。古语有云,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所以,我故事都跟你说了,你来告诉我答案吧,好不好嘛?”心湖抓着连翘的肩膀,一通猛摇。
“我不爽,好不爽啊……”
‘女’侠一声哀嚎,站得太久,‘腿’有点酸,她自动自发地踹了鞋,爬上了连翘的‘床’。
喂,你怎么随便上别人的‘床’啊?连翘瞠目。
心湖将连翘朝里推了推,然后大咧咧占据枕头的另一边,并将被子拉住盖上。
“我好像对那魂淡……有一点动心……”
心湖边说边捂着嘴巴,打了个大呵欠。
“我觉得……你这个问题是‘挺’头疼的,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这么‘花’心,之前还跟我说对你师父多么多么的深情,结果转眼间,就对别人动心了。不过也是……遇到你这种情况……”连翘也被她酸涩的情绪给牵带进去。
可是,当她偏头望去,赫然发现,刚还说得只差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伤情某‘女’,竟然已经打起了小呼。
沾枕即睡啊!……这货到底什么属‘性’?
还有,她这种一点都不意外的赶脚,是肿么回事?!
“喂,起来啦,去你房间睡去!!”连翘冲她咆哮。
“矮油,不要那么小气啦,你曾经对我谋杀未遂耶,‘床’借我睡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啦……”心湖‘女’侠嘟囔着,竟然身子一翻,不客气地将手啊脚啊,都压在连翘的身上,缠住她的腰身,还砸吧了几下嘴,继续酣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