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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别吵,还没到呢……”
“可……可不可以稍微……停……停一下……”
被‘花’青圈困在马背上,心湖脸‘色’惨白,声音那是相当的虚弱。
“怎么?”一直手持马缰飞速奔驰中的‘花’青,丢给她一记有些不耐的眼神。
“快……快……来不及了……”
心湖捂住嘴,五官痛苦地纠结在一起,看上去极为狼狈。
当发现她下一步‘欲’进行的举动时,‘花’青大侠立马紧急刹车,勒住马缰,一个翻身,将她抱了下来。
刚一落地,心湖就腰一弯,身体往前一栽,幸好‘花’青的手臂还横在她腰上,不然她就整个如坨软泥一样下去了。
当然,现在这般弓成虾米的软脚虾形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呕……呕……呕……”
心湖对着草丛就开始大吐特吐。
夕阳的暖风,带起阵阵草木清新,但是,听着‘女’人呕吐的声音,以及那夹杂在其间的味道,都可以闻出她吃过未完全消化的食物,‘混’合着胃酸分泌液的味道。
那真是……如同地狱一般的**气味啊……
无奈抱着‘女’侠的‘花’大侠,脸‘色’也开始渐渐发青了。
“喂,你吐好了没有?”
‘花’青的脸偏到一边,漂亮的眉眼鼻子全都皱在了一起,那神情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问这话时,他圈着怀中软趴趴的‘女’子,手臂箍着她的腰,毫不怜香惜‘玉’地晃了晃,像在抖筛子一样。
“别……别摇!”
说完这几个字,心湖又开始一通狂呕。
“真是倒霉。”‘花’青眉头紧皱,低咒了一句。
看她那样子,他实在很想把她丢到地上,但是一想还是忍住了。
他只是谋财,还不想害命,况且,这‘女’人要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估计她那几个师兄师父情人的,非得要跟他拼命不可。
当心湖堪堪直起身子的时候,已经颓败地像一朵枯萎的‘花’秧。
“你能不能有点人‘性’啊?”
心湖睁着泪光闪烁的眼睛,几近怨恨地瞅了一眼‘花’青,此时他脸上写满冷淡和嫌恶,不由让她心里满满一酸,但是又生生忍住了。
若是现在是师父或者大师兄,看到她这样子该心疼死了,就算是阮止水,也不会像这个‘混’蛋一样的态度,至少还有人‘性’。
“我发誓,要是我被你害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心湖瞪着他,恶狠狠地啐道,眼里都是仇恨的怒火。
不过,配上她惨白的脸,还有通红的眼,软弱无力的声音,威胁气势直接减大半。
自然,她诅咒的语言,对于‘花’青来说,就像一根轻飘飘的鹅‘毛’从身上刮过,雁过了无痕,无关痛痒的紧。
“有那力气骂人,还是省省力气给我撑到客栈吧,昏过去的话,我可不保证就把你随便丢在哪个林子里。林子里野兽可是很多的……”
你……心湖久久瞪着‘花’青的脸,半天愣是没吭出一个屁来。
她内心正在天人‘交’战中,确实,为了争一时之气,要是真被他丢下,死了太不划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她恢复了,一定要练成绝世神功,把这家伙打得落‘花’流水追杀到天涯海角!哼!
不知是‘精’神胜利法起了作用,还是他口中野兽的威胁着实见效。
总之,心湖的不再瞪他,闭紧嘴也不再骂他,只是两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袍子,似乎真怕他就这么丢下她跑了。
见她这安静的小模样,‘花’青一侧‘唇’角勾起,抱起虚软的‘女’侠,翻身上马,继续策马狂奔上路。
不过,或许这货还有点良知,或许不想真的抱个昏‘迷’的‘女’人,他这次的速度倒是减慢了一些,路也尽量挑平坦的地方,颠簸少了很多。
两个人一路无话,行了几日,光彩依旧的‘花’大侠和半死不活的心湖‘女’侠,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荣国的国都——睿安。
找了家客栈,‘花’青抱着已经只剩下半条命的心湖,进了一间客房歇息。
“小二,麻烦帮我倒桶热水来,一路颠簸,我和我家娘子要洗漱。”
‘花’青召唤来小二,并塞给他一块碎银。
‘精’明的小二喜滋滋拿了银子,心领神会地小跑着去‘弄’热水了。
“喂,醒醒……”
‘花’青摇了摇昏睡中的心湖。
“嗯?”心湖‘揉’着惺忪的睡眼,目光朦胧地投向‘花’青。
她刚还在梦中,一下子被人叫醒,倒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我们在哪儿啊?”心湖的嗓音沙哑,一脸疲惫,四肢无力地瘫在椅子上。
这几日下来,她倒也习惯了‘花’青的存在,两个人有点半生不熟。
“睿安。”‘花’青言简意赅。
“吖,我们已经到了。”心湖后知后觉地感叹了一句。
其实,这一路上,她都呈现一种意识涣散身体虚弱的梦游状态。
就算进到城里,找好客栈,进房间,她都是半梦半醒着,她体力消耗,已经到一个下限水平了。总体说来,‘女’侠这次,真的是被折腾惨了。
这时,店小二已经将热水送了过来,出去的时候,还很有服务意识地将‘门’替他们关好。
嘎吱一声‘门’合上,原本意识不清的心湖,一下子就惊醒了。
“你……你为什么也在这里?跟我一间房?!”她一下子跳脚。
“开两间房多贵,你有钱吗?”‘花’青理所当然地斜了她一眼。
没有……心湖黯然低头……
不对呀!他绑架她出来的,她哪来得及带钱!!而且,为了省钱只开一间房,这货是有多抠‘门’啊……
而且,这客房……心湖不由左右打量了一圈,除了‘床’,椅子,多余的家具一点没有,堪称简陋。
最可气的,‘床’上只有一‘床’褥子,看上去还极其破旧。
为此,心湖不由再次跳脚!
而‘花’青回答她时,依然是细长地眉眼,从她脸上淡淡扫过,“想住好的可以,你给我钱。”
钱钱钱!这人是掉钱眼里了啊……心湖也算开了眼界了。
她一边诅咒这个人抱着黄金死无全尸,一边走向冒着丝丝缕缕白雾的水桶。
“我要洗澡,你先出去。”
连日的赶路,身上彻底馊了,眼下能有热水洗澡,心湖有种到天堂的感觉。对其他的,也懒得计较了。
“谁说这水是给你用的?”‘花’青斜了她一眼。
“你……”这下,心湖被他话噎得登时脸红脖子粗。
“‘花’青,老娘要跟你拼命!!”
她拖着半身不遂的身躯,顽强地将愤怒的爪子伸向那贱人。
“你要洗也行,欠我三十两银子喔,先写个欠条。”
‘花’青眼疾手快从怀中掏出纸笔,唰唰唰几笔一蹴而就,然后递到她面前让她画押。
这……这人……到底是能财‘迷’到何种地步,才可以无耻到这种境界啊……
这一刻,对他的行径,‘女’侠简直叹为观止。
“那悬赏的三千万两黄金,你还要不要?”心湖当然不是任人欺负的软蛋,立刻回敬道。
“一码事归一码事。”‘花’青四两拨千斤。
“再拖下去……水就凉了……”他还貌似好心地提醒到,嘴角却挂着不怀好意的贱笑。
“好,我签……”心湖举白旗投降。心里恨不得把这个贱人爆菊一百遍。
没错,这些时日相处下来,这厮在她心目中就是——彻头彻尾的贱人一个。
“好了,我去澡堂洗了。你好好洗,洗干净点,要不是看在那三千万两黄金的份上,本大爷才不会忍受臭烘烘的你,这么多天呢。”
心湖心里继续默念着菊‘花’残,然后在‘花’青前脚出‘门’,她后脚立刻将‘门’踹上,开始脱衣服,准备好好洗个热水澡,去去晦气。
就在她站在水桶边,衣服脱得还剩下肚兜时,‘门’突然被推开。
心湖连忙手臂挡住‘胸’口,嗖溜一下眼疾手快躲到了桶后面,猩红的眼,向站在‘门’口的‘花’姓贱人怒视。
“对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家客栈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记得锁好‘门’,要是我不在发生什么事情,可与我无关。”‘花’青一脸撇清状。
心湖猫着腰蹲在水桶后,就‘露’出一双仇恨的眼,‘唇’动了动,只说了一个字。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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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湖穿着‘花’青的袍子,她是被他绑架出来的,自然没带换洗衣物,以那个家伙的抠‘门’程度,她压根不指望他会特地为她买衣服。
所以,她自觉地从他的包裹里翻出一件他的衣服穿上。跟这个家伙,绝对没什么好客气的。
不过,意外的是,‘花’青回来时,除了带回几个馒头外,还递给她一件‘女’式的衣裳。
心湖诧异地看着他,只觉天下红雨,不,是开始飘银票了。
“偷的。”
对上她眼中漾起的一丝不自觉的感动,‘花’青贱贱地解释道。
心湖:“……”她对他抱得期望果然有点高了。
“那你为什么不偷点好吃的?”心湖不爽。这几个馒头算怎么个意思?
她现在要补身体啊!!
“你以为东西那么好偷?”‘花’青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心湖:“……”
没有力气跟这家伙周旋,心湖已经自觉进入一种放任自流听之任之的状态。
勉强用馒头塞满肚子,又喝了几口热茶,她爬到‘床’上,用‘床’上唯一的褥子把自己给严严实实裹起来。
“你把被子睡了,我睡什么?”‘花’青蹙着眉头走过来,语带不满。
“你就不能再去要一‘床’吗?”困意袭来,心湖嘟囔道。
“那不是还得加钱?!”‘花’青的语气充满着不认同,仿佛加钱对他来说如同割‘肉’般痛苦。
“大哥……悬赏可是三千万两黄金啊,你可以适当的奢侈一下,没关系的。”
她已经学会顺着他的思路开始说服。
“不行,钱还没拿到手呢,现在能省一点是一点。”‘花’青依旧不认同。
“那你刚刚干嘛还给小二打赏?!”
心湖猛地坐起身,一下子被他气得睡意顿消。
“这你就不懂了,出‘门’在外,有些钱该‘花’还是要‘花’的,有些钱不该‘花’就绝对不能‘花’。”
“比如,现在天气也不冷,一‘床’被子就没问题。”他的表情写满认真,若真的是在谆谆教诲她要勤俭节约一般。
“我介意!!我是‘女’人啊!!!”心湖当场发飙,气得想捶‘胸’。
“喔,所以呢?”闻言,‘花’青挑眉,似乎有些不解。
“放心,我对你绝对没兴趣。”
紧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
“之前你的身体我看到了,这些天也‘摸’过了,当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对着她,比出食指摇了摇。
这是羞辱……这绝对是赤果果的羞辱……
‘女’侠咬碎一口银牙和着血往肚里咽,转过身,一背萧瑟地朝‘床’里凑去,只是被子不再被她紧紧裹着,而是朝外的被角松开了。
就像是,一场无声的妥协。
对手太强,她太孬,命运太无情。
于是乎,心湖默默地,接受着无情的命运,对她‘精’神和**的双重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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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临。
睡得死沉的心湖,突然被身旁的人捅醒。
她的‘唇’刚动了动,就马上被‘花’青柔软的手指捂住。
“别动,别出声,有人!”他很小声地说道。
心湖一怔,难道碰上半夜打劫的?
她侧耳屏息聆听,果然听到有人在‘弄’‘门’闩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那细碎的声音听着格外渗人。
都怪这贱人为了省钱,住这么烂的地方,治安这么不好!心湖心里不由暗自埋怨。
“怎么办?”她小声问道。
“听呼吸吐纳是高手,而且人数不少,没想到那人那么厉害,竟然已经寻到了这里。”‘花’青分析道。
“那人?”
“快起来,我们快走!”‘花’青一把拽起她,咻地飞向窗户,‘欲’破窗而出。
而恰在此时,几个黑影冲了进来,两方碰了个正着。
“你……你武功怎样?”
看着黑衣人来者不善,心湖弱弱地问了句。
“你最好祈祷我们不要被抓到。”
‘花’青一边说,一边拽着心湖的胳膊从窗户跳下。
在茫茫夜‘色’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在房顶上上蹿下跳,身后被无数黑衣人疯狂追捕,这真不是什么好体验。
心湖暗暗发誓,如果这次能逃过一劫,她一定手刃‘花’青这个‘混’蛋。
自从碰上他以后,她就没舒服过一天,难道这个人是上天派来的特地来克她一克的命中衰神吗?
嘣地一声,一个没留神,心湖踩碎了一块瓦片。
就像瞬间连锁反应一般,原本完整的屋顶,哗啦一下破了个大‘洞’,她跟‘花’青哐地一起坠落了下去。
眼见着反应不急,两人要落在地上摔个稀巴烂。
瞬间,几个黑衣人扑到地上,形‘成’人‘肉’垫,将他们接了个正着。
“哎呦!”心湖痛呼一声。
饶是有‘肉’垫,她的五脏六腑仍然被作用力‘弄’得陡然一震,半天没缓过劲来。
很快,她跟‘花’青就被这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给制服了。
看来,这个‘花’青武功也不过尔尔,跟她一样,轻功很好而已。
而这些黑衣人,从刚刚救他们的举动来看,看来也不是要取他们的命。
心湖‘揉’着酸痛的腰,刚刚跑的过程中闪到腰了,这么又摔一下子,她只觉得筋骨错位,痛得她龇牙咧嘴。
他们摔在一个废弃已久的屋子里,所以瓦片脆弱一踩就崩盘。
现在,唯一的光亮就来自头顶上方那个大‘洞’。银‘色’的月光洒下来,照明度实在有限。
“唐心湖。”
身后,突然冒出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低沉磁‘性’,隐隐透出的气魄,很‘逼’人。
“谁叫我?”
心湖不自觉伸出手,想去抓身旁的‘花’青,寻求一点保护。
可是,她的手伸了伸,全都抓空了,凑过身眯着眼一看,赫然发现‘花’青竟早已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这下,密密麻麻的疹子,爬了她一背脊。
眼前,这又是什么状况?这些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不一会儿,声音的主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这个人……
那人一身绛紫云纹袍,上面绣着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瑞兽,眉目英‘挺’,看上去霸气凌人,尤其是那双黑黝黝的墨眸,幽若玄潭,里面竟是深不见底的城府。
“你是?”心湖躲开那人锐利的眼神,小声问道。
在这个人面前,心湖平生第一次产生一种不敢直视的卑屈感。
就好像,这人能一眼‘洞’穿你所有的想法,那种可怕张扬的‘逼’人气魄,让人不自觉想后退。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取你‘性’命,等到我要的那个人,自会放你一条生路。”语气不算友好,也不算恫吓。
“带回去。”一声号令,那人转身便走。
他的出现,似乎只是为了确认什么。
立刻,心湖被黑衣人锁住全身‘穴’道,像布袋一样被扛起带走,她巴巴望着瘫在地上的那个黑影,突然有些怀念起‘花’青的好来。
至少……他没那么恐怖啊……
就这样,‘女’侠再次被人绑走,前途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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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在眼睛上的布巾被取下,心湖眨了眨眼,半饷才适应眼前的光亮。
此时天光大亮,视野很清晰。
首先,入眼的是明亮宽敞的屋子,布置极尽奢华,家具‘花’瓶样样都看上去价值不菲。而屋外绿树葱郁,‘花’团锦簇。
环顾左右,那些黑衣人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扎着包包头的丫鬟,身上穿着华丽的绫罗,却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里是?”心湖疑‘惑’问道。
她站起身,身体动了动,却听见叮当作响,一低头,发现脚上被系了条铁链,一头连着大理石柱。
等于说,她被人囚禁了?
“主人说,姑娘在这住上几日,我们好吃好喝伺候,等到要等的人,就放姑娘走。”
那丫鬟言简意赅,却没回答她的问题。
“好吃好喝?”听到这句,‘女’侠眼睛亮了。
我恢复状态了,耶~终于有一种打‘鸡’血的赶脚……泪牛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