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影飞速向院内冲来,我眯着眼睛细看,发现是白驹牵着豆得儿狂奔而来,他们身后的黑云紧追着白驹和豆得儿如黑浪一般翻滚汹涌。
白驹拉着豆得儿降身到我的面前,豆得儿气喘吁吁身体抖动的厉害。
我惊讶的看着白驹,白驹对我翻翻眼:“你保护好豆得儿,我去对付清落。”
白驹说完手掌亮剑迎着黑云冲了过去。
我赶忙问豆得儿:“你们这是怎么了?那黑云是清落?”
豆得儿紧张的望着在黑云中拼杀的忽隐忽现的白驹,着急的对我说:“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在药室制药,忽见白驹出现在药室拉我就走,身后清落就紧追而来了。
那黑云是清落的身上穿的那件玄衣,我不管到了哪里也逃不脱清落的手心的。”豆得儿有些悲戚的说。
我看着激战的白驹听了豆得儿的话问豆得儿:“那是为何?清落管你很严吗?”
豆得儿摇了摇头:“我只是清落身上的一根手上指骨所化,我的命和清落是连在一起的,他若死了那我也就不存在了。”
我吃了一惊,拉住豆得儿的手问:“白驹知道吗?”
豆得儿摇了摇头:“他只知道我是清落身上指骨所化,并不知道清落如若没了我也便就没了。”
我抬头看看天空中正在与黑云斗得你死我活的白驹不禁飞身冲进黑云中。
黑云中有双明亮的大眼盯着我,白驹挺剑向那双眼睛刺去,那双大眼立刻射出两道刺眼的光芒,光射到白驹身上变成耀眼的光球围绕着白驹与白驹缠斗着。
我正观战白驹和光球的对抗猛听得豆得儿的一声惊呼,我低头向院内一看,身着白衣的清落正一手抓着豆得儿要豆得儿跟他走,豆得儿拼命挣扎着不愿与清落走。
白驹看豆得儿被清落强制拉着走自己又被光球缠斗着有些着急,气急败坏的对站在云中的我说:“不是让你看好豆得儿的吗?谁让你上来的?”
我气的跺了跺脚飞身下去拉住清落说:“你就放过豆得儿吧,让她跟白驹在一起。”
清落看看我緩住了拉扯豆得儿的身形,面上突带笑意的说:“好,若要我舍了她那必然要有一个人来替代,你要我放了她,那你可愿意做我的舂药女,我身有疾患,需要药丸不断。”
豆得儿听的一呆盯着我一脸惶恐,我看看豆得儿看清落畏缩惧怕的眼神,对清落说:“好,我做你的舂药女就是,但我为你舂好药就回到白驹这里来练功,我需要自己的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
清落看我笑了一笑:“做个药女还要谈条件?你可代替的是豆得儿,她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我是朔月不是豆得儿,我不会委屈求全,你若不愿意那便算了,大不了我和白驹一道强抢了豆得儿,你又能怎样?”
清落上下打量我一番:“看不出你还有如此蛮横的时候,这个性子我还真是喜欢,好!那就应了你,明日卯时你来舂药。”
清落说完便飞出院墙挥手带走了天空中的黑云,黑云从空中降落化成一件玄衣罩在了清落身上。
清落远去,白驹降落院中看我一眼转头对豆得儿温言询问:“你没有被吓着吧?”豆得儿摇摇头睁着盈盈含泪的大眼睛对我说:“朔月委屈你了。”
我拉过豆得儿的手安慰她:“无妨,清落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白驹对我沉默不语拉着豆得儿头也不回的上了楼层。
我望望天上不知何时露脸的一轮圆月,月亮周围一圈迷蒙的光晕照在我的身上,我突觉身体异常轻盈,我有种想飞上天的感觉,我低头看向自己发现我的周身也蒙上了一层迷蒙的光芒。
“你想离开这里吗?”白驹不知何时站在我身旁看着我周身的光晕说:“我将你周身的仙气隐匿起来,你周身飘着仙气对你不利。”白驹说完将手搭在我的头顶。
我顿时觉得一股气流压在了我的头顶沁入我的脑中,我的心脏一紧,身体显得有些笨重,好似灌了铅一样。
次日黎明,我越过梅林来到清落的石屋,石屋周遭一片寂静,待我正要吹起骨哨呼唤清落之时,却见从石室院外的梅林内飘飘渺渺飘来一队的幽魂。
只见这幽魂队旁缓步行走着一个白衣吹箫的人,赫然看去竟然是曦云宫的宫主赵启。
我吃惊不小迅即化成一只小狐狸躲入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梅树根下向赵启观望。
只见赵启用箫音将这队幽魂引到石墙边上,石墙上攀附的绿萝立刻伸出手掌般的绿叶将幽魂缠绕裹住拉近石墙。
这时石墙上无数的细碎小白花开始啃噬幽魂的魂灵,不大一会儿这队幽魂就被啃噬的无影无踪,似乎从未来过一般,周遭一片死寂。
赵启环顾一下四周收起竹箫走入梅林消失无踪影。
梅林起风,石屋房顶出现一团黑云,黑云展开成一片黑布罩在石墙之上,一股旋风刮过,一卷噬过幽魂的藤萝被旋风折断吸入黑布之中。
黑布裹起藤萝飞入了石室。
我緩住心神,天色渐亮,我变为人形站在梅树下吹起骨哨,眨眼工夫一袭红衣的清落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呆愣的看着这张绝美的脸有些恍神,清落伸手捏捏我呆愣的脸笑道:“怎么?才一夜不见怎么就变呆了?吃了什么药了?”
我摇摇头定定神:“你穿红色好美,若我没见过你想是一定当你是个绝美的美人了。”
清落笑笑:“舂药的时间到了,可别废话了,赶紧去干活。”说完拉我越过石墙飞入石室。
我随清落进入石室来在一个后院临水的平台,这里可以看见清脆的山林和遥远的雪峰,平台旁的崖壁上有几树开着嫣红的血染般红艳的梅树。
“这里好似不是豆得儿舂药的地方?”我问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