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
李所长一下车,便大声嚷嚷,豁开门口围观的人群,大步走了进去。
这位李所长,脾气似乎不是那么好。周围的村民都很怕他,一看到他大步走过来,俱皆纷纷让了开去,还有些胆大的人则笑嘻嘻和他打招呼。
萧凡也知道,基层干部不同于大机关的干部,工作方式比较直观,直接点说,就是简单粗暴。但很多时候,这种简单粗暴的作风却很管用,大家偏偏就吃这一套。
“老梁,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李所长对那些和他打招呼的人,理都不理,径直走进王家的院子,板着脸,一声大喝。
正在挥舞桃木剑转圈子的黄冠道士,一见到李所长,顿时便停住了脚步,脸露尴尬之色,讪讪地说道:“李所长,你好……”
“我好?我好个屁!有你在,我能好得了吗?别在这装神弄鬼,快滚!”
李所长毫不客气,板着脸就开训。
苑芊芊看得眉飞色舞。
她未必就有多喜欢李所长这种脾气,但却喜欢看热闹。
“李所长,别开玩笑了,我现在走了,谁帮他们抓鬼?”
“你给老子闭嘴。什么鬼不鬼的?这世界上哪来的鬼?你给老子抓个鬼出来瞧瞧。只要你能办到,从今往后,我再不管你,更不抓你,怎么样?”
李所长满脸鄙夷之色。
梁师公讪笑着说道:“李所长,你这就是故意为难我了。鬼这个东西,要是人人都能看到,那还要我们这些法师做什么?谁都可以去抓了。抓鬼驱邪,是个技术活。”
眼见得这梁师公似乎对李所长是有几分畏惧。却也不是那么轻易屈服的。毕竟这是他的饭碗,被李所长咋呼几句,便即吓得屁滚尿流,今后这一带,他梁法师就别想混了。为了日后的“前程”。不得不硬着头皮扛下去。
“你放屁……”
李所长对他没有半分客气,黑着脸就是一声怒吼。
趁着他们拌嘴的时候,萧凡仔细打量了一下梁师公,只见此人约莫三十几岁年纪,四十岁不到的样子,生得獐头鼠目。形容猥琐。之中,描述反派人物都是这样的长相。其实这倒不是纯粹的小说家言,这种獐头鼠目的家伙,在相术上就不是什么好人。大凡长成这样子的,在现实生活中,就是标准反派。
心地善良。行事光明磊落的大丈夫,断然不会生成这般模样。
相由心生,说的就是类似的情形。
梁师公这副尊容,令得萧凡立即就对他失去了任何好感。这种人,就算在术法上有几下散手,因为心术不正的原因,也必定要趁机骗取别人的钱财。甚或提出其他更加无耻的要求。
一直以来,在农村地区,师公神棍骗奸无知妇女的新闻就不曾杜绝过。
李所长的性格十分急躁,眼见梁师公满嘴油腔滑调,早已不耐,“哗啦啦”亮出了手铐,作势就要铐人。本朝定鼎以来,封建迷信一直都是大力打击的对象。加上柏镇长对封建迷信十分痛恨,这两年来,派出所对搞封建迷信的人从不手软。更何况。这位梁师公已经不止一次被李所长处理了。对付他,李所长算得上轻车熟路。
“李所长,不能抓他啊……”
这边刚一亮出手铐,一个女人忽然从旁边冲了过来,拦在了李所长和梁师公之间。张开双手,拦住李所长,嘴里急急地为梁师公辩护。
“李所长,你把梁法师抓走,我家王晓义就真的没救了。千万不能抓啊……”
紧接着,又有一名老妇和两名年轻男子过来,站在女人身边,一起拦住李所长,七嘴八舌的叫叫嚷嚷,都是不允许李所长抓人。
估摸着这都是王晓义的亲属,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梁法师身上。
尤其那名年轻女子更是形益发明显,整个二楼都阴森森的,鬼气逼人。
“我靠——什么人?”
梁师公一脚刚刚踏进客厅右首第二间卧室,忽然一声怪叫,手忙脚乱地退了出来。
只见阴森森的卧室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背对着门口,黑乎乎的,一时之间,分不清男女。
王晓义的老婆更是吓得尖叫起来。
这个时候,那个背对着门口的黑影,回头来看了门口一眼,随即又转了回去,面无半分表情。
不过这么一瞥,萧凡已经看清楚,这是一个男子,年纪大约和梁师公差不多,三十几岁不到四十岁。个子比较高,神情冷漠,对室外诸人丝毫都不放在眼里。
“喂,你是谁啊?”
梁师公壮着胆子,又问了一声,带着不必要的夸张语气。
感觉上,这应该是个生人,却不知他怎么就进了王晓义的房间。
房中的男子终于再次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梁师公,冷冷地说道:“你没资格知道的名字!”
这男子长相并不难看,甚至还可以算是比较俊朗,就是神情太冷,简直就像块冰似的,一道伤疤,从右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令人猛可里一见,就禁不住心中寒气大冒。
萧凡双眉又是微微一扬。
听这冷酷男子的口音,竟然像是宝岛地区过来的人。宝岛地区的国语声调,和大陆通行的普通话,不完全一致。
“嘿——我没资格?你谁啊你,这么牛……”
梁师公顿时就跳了起来。
只要肯说话就行,至少证明是活的。对活人,梁师公一贯不怎么害怕。当然,一般的死人他也不害怕,毕竟梁法师不是纯粹的骗子。
“哎,你是什么人啊?你怎么进来的?”
王晓义的妻子在一旁嚷嚷起来。
“就刚才,我从大门进来的。”
王晓义的妻子更是奇怪:“从大门进来的?我们怎么没看到你?”
冷酷男子不再理她,转向梁师公,继续冷冰冰地问道:“你是法师?”
“对!”
“好,你想要我尊重你,也可以。只要你把这个人治好就行。露一手吧!”
冷酷男子说着,身子往旁边一侧,露出了躺在床上的一个男子。
无疑,这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王晓义。
房子里没有开灯,十分阴暗。不过大伙还是看得清楚,王晓义约莫三十岁左右,双手手腕和双脚足踝部位都缠着布带子,布带的另一端,则绑在四只床脚上。王晓义的手脚谈不上多么粗壮,身材也并不如何高大,甚至还略显矮小。直挺挺躺在床上,两眼大瞪,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对外界一切,视而不见。
猛可里一见,还以为是个植物人。
“你谁啊你,我凭什么要给你露一手?李所长,你看到了吧,这个人,私闯民宅,不怀好意。我建议派出所把他带回去好好问一下。”
梁师公也算是江湖老鸟了,才不去理会这种小儿科的激将法,随即扭头望向李所长,说道。
“一边去。要不要抓人,我自己不会判断,要你来教我?”
李所长对他没有半点好感,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便在这个时候,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王晓义嘴里忽然发出一声嘶吼,脑袋往上一抬,双手双脚猛地绷直了,顿时床铺咯咯作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