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别墅区风景最好是没错,但是我为何要来这里。
他似乎了解我狐疑的目光,走到我身边,轻轻搭着我往前走去,院门被人打开,车子已经从身后消失,我木讷的随他而进的时候,他说,“你身上的衣服要是不换的话,回去恐怕会被戴柳误会”。
我本来在想他怎么会知道戴柳,可是又想起,他曾调查过我,我叹口气,便随他进门。
保姆是个中年妇女,非常和蔼的样子,在我们走到门口的前一刻,她迎上来,开了门,笑眯眯的看着忻正庭,“少爷回来了。”
忻正庭对她说,“陈姨,先带沈小姐去楼上换洗一下”。
陈姨一看应该就是非常有眼力的人,见我身上裹着忻正庭的黑西装这种怪异着装,她什么也没有问,非常客气的领着我上了楼,将我带到一间卧室里面,指了洗手间的方向说,“沈小姐在这里换洗吧,衣服我等下给你放在这里,您洗好换上就可以了”。
我点头便进去了洗手间,洗手池的墙面上一面大镜子,我开了所有能照明的灯,仰着头望着脖颈和胸前的鲜红色的几道抓痕,眉头高高皱了起来,这样的情况,怎么回家呢。
也没有办法,决定先洗澡,可是却想起脸上被向海澜吐了口水的地方,开了水龙头,接过水,便狠狠的擦拭着。
不知道洗了多久,虽然觉得自己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但是也不愿意让自己的皮肤上留下乱七八糟的男人的印迹,直到自己觉得全身上下皮肤都是红痛的,不忍下手再搓了,我才洗好去穿了衣服。
让我意外的是,衣服跟我原本身上穿的几乎一样的,去照了下镜子,只是新了一些,同时脖间的抓痕经过水的浸泡,却明显了些。
我出门,下了楼,餐厅内灯光一片大亮,我便朝着亮光走了过去,忻正庭正抬着二郎腿坐在餐桌边上看报纸,见我过来了,他放下了报纸,示意我坐下。
还是有些拘束的,从来没有这样和男人单独相处过,要是戴柳知道了肯定饶不了我......
想到戴柳,我突然惊慌起来,站起身四处在找着什么,忻正庭似乎一下就知道我惊慌的来由,“是不是在找手机?”
“我一定要先给她打个电话的,不然他找不到我,我会......”我自言自语的说着。
他的声音稳稳的,看我的眼神也稳稳的,“已经联系过戴柳了”。
我定了一下,突然又觉得这样还不行,“你怎么联系的,你们谁说他都不会信的,我得自己联系他,你知道我手机在哪里吗?”我一贯的害怕戴柳,着急起来总是紧张的不行,可是问话一出口,突然想起来手机被歹徒给扔荷花塘里了,顿时蔫了半截。
“没有找到你的手机,不过你不觉得现在害怕也没有用吗?坐下吧,我帮你解决”,他说着掏出了手机。
我坐下后,屋子里打着冷气凉凉的,恰巧我的手和脚也都是凉凉的,陈姨适时的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面,温柔的像妈妈的声音般对我说,“来先吃点热乎的吧”。
忻正庭举着手机也看着我,“陈姨的手艺很好,你尝尝”。
我盛情难却,拿起筷子,在碗里搅合着,耳朵却关注着忻正庭电话里的动静,不久后,他说道,“两件事情,先给局子里刘局长打个电话,让戴柳晚上去加班,再告诉冯丹,就说,她派沈水烟临时去赤城催工程去了,晚上不回去,路上信号不好,可能无法联系”。
挂掉电话他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看着我,“你看这样行吗?”
我有些意外他能调动刘局长,他可是戴柳难得尊敬的那几个领导之一,要是知道刘局长也是受别人指使而让他加班,估计他会郁闷很久,想到这里我抿了抿唇,也不知派我出差这种借口,戴柳会不会信,我低着头挑着碗里一根根细细的面吃着。
见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追问,只是淡淡说,“先吃吧”,而后又拿起宽大版面的报纸看了起来。
陈姨这时候估计是厨房里的事情弄好了,她出来对忻正庭说,“少爷,如果你们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先离开了”。
忻正庭点了头,陈姨便离开了,我吃了一会儿,也没有吃掉多少,心里始终是七上八下的,终于,我问他道,“你刚才是说,我出差了,晚上不回去吗?”
他放下了报纸,瞥了一眼我几乎没什么变化的碗内,盯着我的脖子反问我说,“你要回去吗?”
我犹豫了好久低着头问他,“那我住哪儿?”
“楼上房间很多,你可以随意”,他说。
“这......不太好吧?”
“那你想怎么办?”
我又低回头吃面,手却更凉,干脆捧在碗边取热,顺带将汤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辛辣的姜汤刺激着喉管才让我觉得这尴尬没有那么厉害,我喝完,便将碗往桌子上一放,“那我上去了”。
不等他回复,我便着急忙慌的跑了上去,身后是他浅浅的嗤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