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莲一边伺候陈霖霖用餐,一边宽慰着说道,“霖霖,我知道文青在你面前没少抹黑我,我也不想多解释什么,只希望你能多相信我,我们还跟从前一样彼此信任,做好姐妹。”
苏莲说着,就主动拉住陈霖霖的手,陈霖霖不愿意再跟苏莲多做纠缠,她转身,漠然的从衣柜里选了条黑色的外套罩在身上,然后,便一个人往园子里去了。
信任?姐妹?
苏莲,我恨我自己怎么不早早看透你这朵白莲花!
*
夏日的阳光娇媚,慵懒,总会将枝繁叶茂的花架装饰出一种别样的情致,陈霖霖放眼看过去,仿佛从那里看见昔日为了爱情失去的自我。
她的眼神渐渐冷下去,转步往后院走去,自从那晚那个恶魔亲口下令将妈妈关进地窖,她便再也没能见她,这些日子她茶不思,饭不想,却心心念念妈妈能健康平安。
可是,没走几步,她却猛然看见,两道两米高的大铁门赫然眼前,一条粗粗的锁链就密不透风的缠的缠在大门上,陈霖霖气愤的攥紧拳头,几步跑过去泪眼阑珊的骂道,“易少泽,你这个冷血的混蛋!我跟你势不两立!”
陈霖霖看不见妈妈,只得抱着铁门旁的大树哭,还记得从前,她每天总会在这里等自己放学,春夏秋冬,从不间断,天热的时候她会随手拿着把纸扇缓缓的摇着,天冷的时候则会在冻得在原地转圈跺脚,犯愁的时候也会跟自己抱怨几句,开心的时候会多给自己几块钱买书本……
有些东西过去了才觉得美好,有些事情得到了未必欢喜。
原来,日子清贫富宇并不重要,重要得是,那些爱你得人是否安好,若他们有一点不好,自己也会饱受内心的谴责,度日如年。
“霖宝!”
陈霖霖眼睛一眯,转头竟然看见林韩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小西门外,她的泪水扑簌簌的流得更多了,几步上前过去,努力的让自己干涩的喉咙发出一丝声音,“林韩轩。”
现在的陈霖霖最不敢想到听到的就是林韩轩的名字,可是,当她看见他时,却还是情不自禁的喊他,因为,所有的感激和祝福走已经深深的隐藏在“林韩轩”三个字后,而林韩轩却永远都不知道,当她冲他倾城微笑之时,她心底那似被人一下下凿着的疼痛已让她崩溃。
林韩轩的眼神忽然就暗了下去,脸上全然是一副忧虑的模样,“霖宝,我就是不放心你才来看看,可是,你的嗓子为什么还没好?是不是易少泽那个混蛋又欺负你了?”
她冲他微微摇头,摊开他的手掌,轻轻写着,“别担心。”
“霖霖,我和曦正在寻找青青的下落,等找到了,我就带你走!”
陈霖霖低头浅笑,却看见林韩轩已经把自己送他的千千结绑在左手手腕,陈霖霖的眉眼之间渐渐浸透出一丝释然,于是,又摊开他的手掌,认认真真的在上面写着:“55432332355。”
林韩轩莫名的望着她写下的数字,“霖宝,这些数字是什么,是不是跟青青失踪有关系。”
陈霖霖淡淡一笑,望着他好看的眼睛终是转身而去,渐行渐远中,陈霖霖心底慨叹万千的叹道,林韩轩啊,记住那些数字,那是我这辈子或许只愿意对你说的一句话。
*
今天的易少泽回来的很晚,苏莲早立在门口,远远迎上去,回道,“大少爷,您回来了,晚餐想吃什么。”
“在外面吃过了。”
“喔。”苏莲的神色有些失望。
“她怎么样?”
苏莲回过神,“哦,霖霖今天情绪很平静,三餐按时吃过,就是嗓子还不能说话,大夫说她头些日子哭得过于厉害了,加上淋雨发烧情绪抑郁,如果不配合治疗十之八九就要哑了。”
易少泽脸一沉,“我知道了,下去吧!”
苏莲思考了下,狠狠的咬着嘴唇,撞着胆子继续说道,“大少爷,不如让林家少爷多来看看霖霖吧。”
易少泽脸上旋即泛着不悦,“他也不是大夫,看了又能怎样。”
“今天中午的时候,霖霖去了院子里散步,在西门遇见了林家少爷,两人有说有笑,而且,我还看见她在林少爷的掌心不知写了些什么。”
易少泽脸色覆上一层冰,冷嘲热讽道,“这个时候她还能笑得出来!我还真是小看她了!明天起,不准她出门!林韩轩再敢来,就给我直接轰走!不,把西门给我封了!”
“是,大少爷,喔,对了,这是热牛奶,您趁热喝吧。”
苏莲精神奕奕的站在易少泽的身旁将牛奶放在书桌上,搔首弄姿之间,却不料忽然对上易少泽嫌弃的目光,“我的书房,不喜欢人进,牛奶拿走,你也出去!”
*
易少泽气得下了楼,径直奔着二楼最西面的房间而去,推开门,屋内冰冰冷冷没有一丝人气。他转眼发现浴室的门开着,大脚踹开之后却发现陈霖霖穿着白色的睡裙躺在水里,她闭着眼睛,半个脑袋滑在水下,浑身一点反应都没有。
易少泽眼球一凛,伸手一下就把溺在水中的陈霖霖捞上来,才猛地发现那水冷得要命!也不知道是泡在水里多久了!是不是死了!
易少泽只觉得她的身体僵冷得可怕,跟死过去没有任何分别,他连忙去试探她的鼻息,却怎么也没有感到一分热度。
慌乱之间,易少泽几步把她抱到床上,脱下她的是一副,然后用被单紧紧的盖住,他狠狠的按压着她的心脏一下接一下,又猛地掰开她的嘴,替她做着人工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脸色便越绝望暴戾,他加快了手下的频率,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下,纵然肩膀已经酸痛发麻,可是,他却没有丝毫放弃。
陈霖霖,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你若死了,谁来陪自己一同痛苦!
“咳咳咳——”
怀里的人终还是微微的发出几声弱弱的咳嗽,易少泽绝望的眼神忽然铺上一层冷虐,他本是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的脑袋,可顷刻之间却把她丢在一旁,咆哮着骂道,“陈霖霖,你是想寻死吗?我警告你,在我这里,求活易,求死难!你这次很不听话,我只好给你妈断两天饭!”
语音刚落,一只软绵无力的小手便狠狠的抓住他的衣袖,他回眼看她默默无语两泪静流的样子,终还是嫌弃一般的甩开她的手,不留情面的威胁道,“我易少泽说出口的话从不收回!我这次心慈手软的放过她,就是纵容你心存侥幸的有下次!”
她的手依旧狠狠的攥住他的衣袖,她几乎是用尽全力的想张开嘴说话。
“放手!”
而此时的她却渐渐的闭上眼睛,再次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