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少泽,你以为,我们之间的决定权还在你的手里吗?”
易少泽眼睛瞪得猩红,他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阴沉,肌肉紧绷得,似是要裂开一般。
他飞快的抓住繁尘的手,眉眼低沉,暗怒,“好!这次,我让你决定我的命运!可你,千万别后悔!”
繁尘的手被捏得生疼,“少泽,轻点儿。”
易少泽颤抖着将那枚自己千挑万选的钻戒套在繁尘的无名指上,动作快的犹如迅雷之势。
戒指是按照陈霖霖的型号买的,如此生硬的套在繁尘的手指上,刮掉她手指的一块皮。繁尘明明疼的脸色惨白,她却不敢说一字,只看着易少泽和陈霖霖在自己眼前演着爱恨交织的感情剧,而自己,分明就是一个戏外之人。
“信,给我。”他甩开繁尘的手,一字一字,重重的说。
陈霖霖这才心满意足的将信交到易少泽的手上,嘱咐道,“等我走了再看,不然,我会脸红。”
而就在此时,所有的记者和圈内人士都蜂拥到前台,层层将易少泽和繁尘围住。恭喜和喝彩充斥着整个电影院,一时间,这里变成了易少泽和繁尘求婚的主场。
陈霖霖牵着姚彦的手从人群中挤出来,她走的有些快,以至呼吸都有些局促。
“你没事吧?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姚彦一边紧张的问着,一边脸色暗黑的抱怨道,“是我百密一疏,很抱歉,没影响到你的心情吧。”
陈霖霖笑着,“姚彦,你知道吗,我只希望,从今往后他不再烦我,就够了。”
陈霖霖说完,看着眼前忽然变得一脸安静的姚彦,禁不住上前凑近他跟前,伸手替他整理了下略微有些歪了的领带,语气悠缓的说道,“姚彦,其实有时候,我挺心疼你的,未来的你,一定要过的很好很好,不然,我才会难过。”
姚彦没心没肺的朝天一笑,“我这日子过得不知道多少潇洒恣意,就说在星海,谁敢不服我……”
陈霖霖笑着,眼里的担忧之色若隐若现,“姚彦,我要去下洗手间,你先在大门口等我,好吧?”
姚彦忽然紧张的抓住她的手,“回了家,我就给你做酸辣汤,我等你。”
陈霖霖鼻子忽然一酸,眼泪旋即就要流下来,她转过身背对他,“行,这次,我能吃两碗。”
陈霖霖说完,就快步往洗手间走去,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哭成一个雨人。
姚彦,我走了,谢谢你,送给我一个无比精彩,令我永生难忘的情人节。
祝你幸福,有缘,再见。
陈霖霖进了男士洗手间,而钟离府的管家老何已经为她准备了一套男士的休闲服,陈霖霖乔装打扮成一个男子的模样,从商场的大门口,擦着姚彦的身边,一步步离开。
钟离春斜眼,望着坐在后车厢里低头爱上的陈霖霖说道,“我敢打赌,姚少那个傻小子,不站到晕倒不会离开!今晚,星海可有大暴雪,星海多少年都没有暴雪了……既然,你也同样难过,不如,就下去道个别吧,有些事情说清楚了总比稀里糊涂的好。”
陈霖霖抬起梨花带雨的脸,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说再见,故事就不算完,我离开后,姚彦一定会继续他的精彩人生,而我,也不会真的从他的故事里离开。”
钟离春点头,“你们都是痴情的孩子,谁都没错,既然现在的你已经是我钟离春的外孙女,那么,接下来保护你的责任,就落在我的肩头!”
钟离春说完,递过去一个档案袋,“这是你的新身份,没人能查得到你。”
陈霖霖接过,“南宫千艾?”
钟离春点点头,“此行英国E市,一切我都给你打点好了,老何会全程陪着你。”
*
易少泽疯狂的从电影院跑出来的时候,看见姚彦傻傻的站在门口,眼睛痴痴的望着喧嚣马路的尽头,一副颓败哀伤的模样。
“她呢?”易少泽冷吼道。
姚彦面色平静,眉眼之间,失落和哀伤交替。
易少泽焦急的打开被自己揉成一团的信纸,当街暴怒,“你告诉我,‘别找我’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她离开了星海了?!”
姚彦落寞的眼神一点点移向易少泽愤怒的脸,戏谑的一笑,忽然猛地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易少泽,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她的离开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你现在竟然还敢向我兴师问罪!我问你,那天晚上,你进了她的房间,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卑鄙的事?逼得她一个人暴走?!她一个人无依无靠!你是让她怎么活?你这个混蛋!”
姚彦一记重拳打得易少泽摔在地上,易少泽擦掉嘴角的鲜血,如同一个愤怒的牛,他起身反手抓住姚彦的衣领,睚眦必报得模样,“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要不是你屏蔽了她的手机,我会去找她么!你现在把她藏在哪里了!我警告你,快把她交出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是你自己亲口说要放弃她,一辈子不与我抢她!”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只要有我在,你就永远得不到她!”
“你再说一次!”
易少泽愤怒的一拳砸在姚彦的脸上,两人便在这喧闹的商场门口,上演了一幕对打的戏份。
繁尘慌张的跑出来,拉开拼命撕扯在一起的两个人,低声提醒道,“你们别打了,这里今天到处都是记者!少泽,我们走吧!”
易少泽松开手,暴怒的扬起下巴,他伸手指向姚彦,“如果让我查到是你干的……”他又狠狠的指了他几下,然后,转身离开。
姚彦双手凌厉的抖落一下风衣的衣襟,风衣衣摆在空气中发出霸气的回响。
天上忽然飘起鹅毛大雪,瞬间,冰封了他脸上沮丧的表情。
他不停的给陈霖霖打着手机,可是,却早已是关机的状态。
导演和几个主演此刻出门,拉他去赴庆功宴,可他就是站在铺天盖地的大雪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商场门口,从人潮汹涌到街头冷清,他整整等了四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