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两,这不是让人去抢吗?真是可恶的鸨母,想趁火打劫!
宁萱芷郁闷的坐在湖边,把手里的石头当成鸨母的头丢了出去,激起朵朵浪花,打破了整片平静的湖面。
“哎!爹爹就给了五千两,我上哪里去找剩下的银子。”宁萱芷把脑袋抵在膝盖上,早知道这个鸨母这么坏,就不应该在爹爹面前夸下海口了。
从书局回来,宁萱芷就被宁恒远叫去了书房,得知人非但没有带回来,这赎金倒是长了许多,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虽然没有责怪,但看着这脸色,她觉得自己很无能。
连这么点事做不好,更不用说对付林馨婉,整个林家了。
噗通!
大石落水激起数丈浪花打在了宁萱芷的脸上,清凉的湖水令人回过神,才发现四周已经黑的不见五指,自己竟然坐在这里发呆这么久。
“喂,胖妞到处在找你,你不是应该去露个脸?”秦褚倒挂着身子从树上垂了下来,手里还握着一颗大石头。
宁萱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了无生气的问道。“你不用做事的吗?整天在院子里闲逛,你们门客应该也是有起头的人吧!”
“嗯,我就是那个带头的,从西北回来,你爹就让我当上了这个门客的把头了,所以我不用做事。”秦褚骄傲的扬起下巴,嘿嘿干笑了两声。
“哎,连你这样玩世不恭的人都有一技之长,我呢只会动嘴,一点事都办不成。”
“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二小姐,在哪受了打击?我真想看看是哪个家伙能把你气成这样。”
宁萱芷望着秦褚张了张嘴,适才有种错觉,仿佛只要告诉这个人,就会有办法解决,然而想到一百万这么庞大的数额,她摇摇头。“没什么,我自己想办法好了。”
“看起来很严重啊!我猜猜,要是猜对了你亲我一下当奖励。”
“喂,我没兴情跟你玩!你能告诉我怎么来钱快吗?”宁萱芷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办法。
“啊,为了钱啊,那我还真没办法!我也就是门客的把头,一个月的月俸也就那么点,去趟柳街就所剩无几,二小姐,这……我,呵呵呵!”
宁萱芷撩起长发侧着头看向秦褚,良久她嫣然一笑摇摇头站起身。“谢谢,你已经帮了我许多,这事我自己想办法好了。”
秦褚盯着宁萱芷孤寂的背影,忽然走到了她的身后,声音暗哑的问道:“你真的要为他们做到这个地步吗?你心里很清楚宁恒远对你态度转变的理由,这样你还要为他承担?”
宁萱芷楞了下,她轻轻推开秦褚,清冷的目光在他脸上深深审视着。“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父爱,在这深府中,谁有权势谁就有爱,我不管我爹爱我的理由,现在我只知道他对我好,他会维护我,这就够了,如果你帮不了我,那也别劝阻我,不然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秦褚呵呵笑起来。“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他生气了!
宁萱芷对着空气发愣起来,似乎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都认为秦褚是个没有脾气的人,他玩世不恭,他风流却不下流,好色又大胆,但从未发过脾气。
吐出长长的气息,宁萱芷听到婉莲焦急的叫声,转身就要往院子方向走去。
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盯着宁萱芷,一身白衣在夜色下有些灰蒙,上面还有几处已经破裂沾着血,长发凌乱的垂在脑后,脸上满是污迹,但依旧挺拔而俊朗。
“王爷?”
卫煜眼角抽搐了几下,他火急火燎的赶回京城,看到的尽然是她与另一个男人打情骂俏,他真佩服自己还能站在这里没有一剑杀死那个该死的男人,这个女人尽然看到他没有一点点愧疚。
“好,正好,我不过离开数日,你就背着我与男子私会,看来之前那些罪名都是真的,你是怎么逃过她们的?靠着你那几个奴婢,靠着别人为你牺牲来达到自己的安全吗?”卫煜一把撑住宁萱芷的肩头,冷冷的问道。
宁萱芷皱起眉头,她用力挣脱开卫煜的挟制,但下一秒又被他揉进了怀里,力气大到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放开我!”
“不放!”
宁萱芷一脚踩在卫煜的脚背上,低头咬上他的手臂。
卫煜吃痛的忍着,他恼怒的把宁萱芷压倒在地上,两手控制着她的手腕,让自己身体的重量全部移到她身上,使她无法动弹。
“生气了?愤怒了?宁萱芷,我真看错你了。”卫煜被嫉妒冲昏了头,为了排解想念,他千里迢迢赶回来,只为了见她一面,结果,他看到,却是和一个男人那般亲近!
“王爷,请你自重!”宁萱芷被卫煜这无理取闹的样子给激怒了,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在说她?秦褚是这样,现在还来个卫煜,凭什么只有她是错的,她要被责怪。
卫煜的长腿挤入宁萱芷的腿间,他盯着她满是焰火的双眸,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这么美丽的双眸,情动下,他吻了下去。
呜!
宁萱芷瞪起双眸,她忘记挣扎,也忘了反抗,任由卫煜的湿热刺激着她的味蕾,搜刮着她牙齿与神经。
忽然,一只大手盖住她的眼,不知何时卫煜放开了他,戏虐的黑眸眨呀眨!
频临底线的瞬间,卫煜悬崖勒马的抽身离开!宁萱芷的生涩挑起了他的**,他很想就这么把人给吃了,以他的权威根本无需对任何一个女人负责,但他不愿意这么做,因为对方是宁萱芷,一个他想要征服的女人。
“没人教你,与人亲热的时候,应该闭上眼。”
宁萱芷脸唰的红了起来,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啪!
一巴掌下去,宁萱芷感到手还振振发热发麻,她打了王爷,打了不该打的人。
卫煜的脸阴沉一片,脸上还有自己的指印,宁萱芷没来由的向后退了两步,后背靠在了树上,曲着双腿,胸口不住起伏,慌张一片。
“我,我不是有意的,是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我才出手。”
卫煜阴笑两声。“现在才知道慌张是不是晚了!我杀了人然后告诉捕快,因为他怎么怎么,我才杀了他,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责罚了?”
“这是两码事!”宁萱芷不甘心的吼了回去。
“在本王眼里都一样!你袭击本王,我就可以置你的罪!”
宁萱芷咬着唇,她恨死这个人了。“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你怎样,不过宁大人就不一样了,身为朝廷命官,在外寻花问柳,令圣上脸面无光,你说这犯了什么罪?”
“卫煜,你不要欺人太甚了?这跟我爹爹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就没有在外寻花问柳了吗?你就没有去过柳街,那么多官宦你不问,为何偏偏要针对我爹,你太可恶了!”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叫宁萱芷的二小姐!”
“什么?”
“听不懂吗?”卫煜发出嗤笑声。
“我当然听懂了!想不到当今圣上最为信任宠爱的瑞王,是一个无耻之徒,公报私仇,假公济私的人。”
“你再说一次!”
“我说你是个混蛋,听懂了吗?啊!”
宁萱芷被卫煜顶在了树上,后脑勺撞击在树干上发出脆响。
“呵呵,既然你这么想,那就求我,或许我会网开一面绕过尚书大人!”
“我爹做了什么要你网开一面,不就是去了柳街,难道王爷连底下官员的私生活都要干涉吗?”
“一个只会纸上谈兵,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我倒是想知道宁恒远是怎么当上这个兵部尚书的。”
“你!”
“求我!”
宁萱芷眯起眼,她扬起下巴,骨子里倔强的她绝对不会开口求一个无赖。“王爷觉得我爹有问题,尽管去抓,我求之不得!让开!”
卫煜愣了下,随即浅笑起来。“你不怕本王真的追查吗?”
“王爷,以为我还在意吗?我娘为何而死,我可是记忆犹新,王爷想怎么做就尽管去做,我还要感激你为我除掉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哈哈哈!卫煜大笑起来!
“宁萱芷,本王要定你了!”
宁萱芷转过头,不屑的望着卫煜。“我对你没兴趣!”
“你对谁有兴趣,我就杀了谁!那个门客叫秦褚吗?杀人易如反掌!”
“随便!”
宁萱芷觉得自己头痛的快要裂开来了,身后的视线如果是两把利箭,她此刻应该已经万箭穿心了吧!
卫煜听着婉莲大声担忧的问话,看着宁萱芷被扶进厢房,他才靠在树上喘息着!一手按在腰上,血水从指缝中流淌出来。
“爷!”武修无奈的扛起卫煜,他真是服了自己的主子,从战场上跑回来就是为了找罪受的。
“去查!只要跟宁萱芷有关的人和事,务必在一炷香内查出来。”卫煜呻吟了声,该死的!
“属下先带你回王府,您明日还要面见圣上,你若不想让太子笑话,就给属下乖乖听话,你交待的任务,属下一定会妥善完成,所以,麻烦爷也听听属下的话。”
卫煜咯咯笑起来:“武修,你敢对本王用平语,大不敬!”
“等您有力气了再置我罪,现在你连只蚂蚁都打不死!”
对卫煜的危险,武修毫不在意,扛起主子,几个纵落离开了尚书府。
婉莲臭着一张脸,放好热水,唤宁萱芷沐浴更衣。
“呀,小姐,你受伤了吗?怎么这么多血?”
“嗯?没有啊!”
“没有,那这些血水是哪里来的,快点让奴婢看看。”
宁萱芷褪下衣物,只有外裳上染着血,难道是他的?
“小姐,你老实告诉我,你刚刚去了哪里?这血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其他人看到?”婉莲心思缜密,很快就联想到了一些事,狐疑的盯着宁萱芷。
“王爷,回来了!”
“啊?他不是去了西北边境吗?怎么会在京城?难道是临阵脱逃?不该啊!”
“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