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艺文志》兵技巧家:“技巧者,习手足,便器械,积机关,以立攻守之胜者也。”
第二日一早马超便通知张辽、高顺。
臧洪带着众人来到一处演兵的校场,校场长宽各一里,足够众人演兵了,臧洪令士兵将众人演兵要用的刀、枪、箭矢都用皮革布条包裹结实,之后在蘸上墨汁。
这是实战演兵时常用的做法,既能防止误伤又能很容易的分出伤亡胜负。
马超见准备停当便对张辽、高顺说道“二位兄台,谁先来?”
“我来,虽然我与高仲达不合,但是对其用兵治军却是心中佩服!我先来领教公子的高招,若是我赢了,我想‘陷阵营’也就不用上场了,若是我输了,也可让高仲达另想破敌之策”张辽狡黠的说道
“哈哈,好!”马超赞道“兄台虽与仲达兄不合,但临阵对敌时却思路清晰,足见兄台心智之高,品行正直,小弟佩服!张辽兄这般安排仲达兄可同意?”
“甚好!”高顺冷漠的眸子里也对张辽透露出了赞赏之色。
“如此,张辽兄,你我便各居校场东西两侧准备,以一炷香时间为准,一炷香时间后开始自行攻击,直至一方认输或者全军尽墨为止,若是半个时辰后还未结束便以半个时辰截止,场上人数多者获胜,兄台意下如何?”
“某无异议!”张辽道
“如此,兄台请!”
“公子请!”
两下说定张辽翻身上马向校场西去,马超却被杨延龄提上马往东而来。
这点不但令马上的张辽莞尔,也让向来冷冰冰的高顺嘴角泛起了笑意,杨延龄见了这二人的表情后更是,咧大了嘴,强忍着笑意。马超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心说‘得赶紧学会骑马了啊’
到了校场最东端,赵云十二人早已准备周详只待马超下令。
“诸位兄长,开始吧!”马超在马上小手一挥,威风的像个大将军一样。
“喏”众人也严肃的应诺一声,赵云、张绣、杨延龄、孟达各自抬起手上的弓,额?或许是叫弩吧。
在马超左右两侧向着西、南、北各自射出一箭,其余几人打马到箭矢落地的地方又退回二十步(汉一步=六尺,一尺=23.1厘米一步约等于一米四)将马背上驮着的口袋中的东西密密麻麻的洒在地上。
不到一炷香时间马超一行人左、右、前三个方向地面上除了正前方的空地上形成了一条十步宽的笔直通道之外,其余一箭之地内都是密密麻麻的铁蒺藜,这些铁蒺藜是马超这三日间让众人找城中铁匠打制专门用在今日防备对方骑兵的专用装备。
准备完成后,赵云等人开始列阵。
赵云、张绣、杨延龄、孟坦四个最有厮杀经验的人在前,清风、明月、春树、秋霜四个相互配合最默契居中马朗、孟达、胡车儿、胡赤儿四人在后,马超在最后指挥。
十二人手持马超专门在城中让匠人分批制作的零件自己组装的新式武器腹弓,而这正是马超自信可以战胜张辽、高顺的最大依仗。
当然这腹弓可不是马超心头一热现造的,早前在槐里城家中时马超就动手制作过这东西,很是熟悉这武器的制作方法和其威力,本来是要献给父亲马腾在军中使用的,后来觉得现在还没什么战事,等到日后时机成熟时在实际使用,不过现在却正好派上用场。
一炷香时间到了,张辽的雁北骑开始前进,但是,显然张辽也看到了校场东边马超这侧全是密密麻麻的铁蒺藜,张辽的人马只能从那十步宽的通道中纵马向前,但是张辽看到这情形也知道对方准备周详,于是分为两队,前队先入张辽自领后队在铁蒺藜区域之外观察。
马超见张辽的人马已经进入射程,左手短刀高高扬起口中低喝
“一队射”‘咻咻咻’第一队赵云四人射完箭也不看是否射中,立即俯身开始上弦装箭。
“二队射”‘咻咻咻’第二队清风四人射完箭也俯身开始装箭。
“三队射”“咻咻咻”第三队孟达四人射完箭也俯身装箭。
一轮箭射完,张辽前队六人每人都中了箭,眼见只能退出校场了。
马超又喝道“一队起”赵云四人依令起身。
那边张辽见才一交手便折损了一半人手而且对方的箭还射到了自己站立这处,显然是对方的弓箭射程更远。
张辽命手下人张弓回射一箭,但无奈,箭离赵云、张绣四人还很远便落地了。
张辽皱皱眉头便令四人下马一手持盾一手以长枪当棍扫把使扫清铁蒺藜,那边马超看见便令全队沿通道集体推进,前进二十步后再次三段射击。
本来张辽以为有盾牌在手便不怕马超射程超远的弓,但是他错了,这弓威力奇大,虽然包头的钝箭射在盾牌并不能穿透盾牌,但是极强的反弹力却将盾弹歪,甚至是把人弹倒这样一来盾牌便遮挡不住了只能任马超箭雨逞威了,一瞬间四人又退出了校场。
“我认输!”张辽见马超的箭阵还在继续推进,便大方的认输了。
马超见张辽认输兴奋的右手短刀在空中挽了几个刀花,一个漂亮的回刀式将刀入鞘,散了军阵,一行人出了铁蒺藜阵,同张辽来到场外高顺、臧洪等人身旁。
“好厉害的强弩”张辽待看清楚了赵云等人手中的奇怪弩弓时说道“在下认输了,可否借公子强弩一观”
张绣将手中腹弓递给张辽,张辽端起腹弓对着两百步开外的武器架略一瞄准扣动弩机‘咻’长箭射出越过了兵器架却未曾射中,张辽甚是惊讶,一是这弩弓射程实在是太远了,居然超出两百步的射程犹有余力,二是以自己的箭法射兵器架那么大的目标居然不中。
马超忙给张辽讲解这弩弓的瞄准方法“因为箭道比箭矢长,所以瞄准时是以望山和箭道口,目标三者为参照,这样的瞄准方法因为箭道长度是一成不变的,不会像一般弓、弩一样因为箭矢的长度有些许差池而使得射击不准”
张辽恍然大悟道“我以为公子一行都是弓箭高手,只一轮十二支箭便灭了我六个精锐,原来这弩弓也有助力啊”
马超也拿起一张弩给张辽示范起了上弦,只见马超将一边的棘齿打开,将箭道沿着弩臂上的方形滑槽向前轻推。
推到弓弦处从上往下压上弩机,再用一块手指宽厚的小木块将弩机垫住这样,弩机便将弓弦压住了。
马超将一支未包头的箭放入箭槽,将长长的弩臂末段带有横木的一端顶在腹部,弩臂前端顶在地上,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呈箭步向前用力一压弓弦便拉上了一大半。
马超身体离开,弓弦由于棘齿的原因依然卡在原处不动马超腹部在一压弓弦便全部拉开来到了弩臂末端的弩机处,马超略一瞄准后,轻轻一拉那个小木块,木块松开弩机上扬弓弦回弹箭矢被迅速射出‘夺’一声响,轻松命中兵器架。
张辽照做了一遍果然也一箭命中。
边上高顺也拿起一具腹弓装箭射击,二人又试了几箭后,大为兴奋,马超几人便在一边等待让他们玩个够。
“不用在战了,某也认输”高顺射了几箭又去了箭靶细细思索一番,便爽快的认输放弃了
“这等强弩,某在并州、草原大漠多年,却闻所未闻,甚至是在河内时也并未听说过,莫非是令尊从凉州军中调来让公子防身之用?只是看上去材质不好略显粗糙,若是将这弓弦、弓臂更换,这强弩射程和力道还能大幅提高啊”
“哈哈,仲达兄你错了,这强弩是公子这三日亲手所制,此前世上并无此物!”孟坦笑道
“什么,此弩是公子所制”张辽、高顺齐齐一惊异口同声的说道。
在得到马超肯定的回答后二人决定愿赌服输,张辽、高顺自己本人和‘雁北骑’‘陷阵营’自此以后听候马超调遣但是眼睛却是一直盯着腹弓看个不停。
马超激动之余大方的承诺以后这腹弓等他完善之后造出来‘雁北骑’和‘陷阵营’绝对会率先装备而且人手一具,并且说他还想出了比腹弓威力更大的‘弩炮’若是制成可以攻城拔寨无坚不摧。
并且还能让他们这骑兵威力更大跑的距离更远,到时候马披铁甲人持腹弓的陷阵营和雁北骑将会成为天下第一等的强军,那时候什么匈奴、鲜卑、羌人什么骑射的优势在汉人高超的技术面前将毫无优势。
众人被马超这一顿自信满满的牛皮给吹了个二晕,末了马超还说他已经找到会练云纹钢刀的高人了,先前答应二人的云纹刀到时候也会送给二人的,高顺、张辽顿时觉得这次输了好像非常值得,恨不得在输给马超几场。
连臧洪都跟着羡慕起来了,说道若不是要信守承诺去广陵任功曹自己也想跟马超同回扶风云云。
马超安慰道等他练出了云纹刀定然会送几口给臧洪,一时间好像天下难求的云纹刀倒成了大白菜一样被马超这厮随口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