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乱,超选练部曲,破暮山寨尽屠之。
“恭喜父亲大人荣升”
“哈哈!我儿已然得知了?”
“适才进营见军士激增,父亲已经扩军?”
“嗯,此次升迁校尉,我便扩军七千加上从前的三千人马如今我麾下已有万余士卒,孟他去官,耿鄙上任不得不防呐”
“父亲可知这耿鄙德操如何?官声如何?”
马腾摇头“此人无德,贪权敛财。当然这个世道有这等官吏并不足为奇,麻烦的是此人是耿家人,耿家与我家向来不合,此次为父派人去郡城,恭贺他上任顺道讨要粮饷辎重,费尽周折,许了诸多钱财、才讨得五千兵马的粮饷,辎重更是只有三千人的装备,这耿鄙真是该死之人”
“呃!这耿家与我家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为何小到孩童殴斗,大到军国重事都暗地算计?”
“呵呵,这都是陈年旧事”
“章帝时,文渊公次子马防字江平任车骑将军,彼时也是陇西和金城羌人叛乱,朝廷命江平公领北军五校和凉州诸郡积射士共三万余讨伐叛乱,耿家名将耿恭随江平公出征”
“此战虽大胜回朝,但二人都是心高气傲之人,因事不和,耿恭心中不满,上书弹劾江平公,军中监军为了讨好江平公便上书,反驳耿恭继而弹劾耿恭不遵军令,不服天子诏书”
“耿恭因此被收缴兵权,逮捕入狱,而后遣返回家终身不得出仕,由此耿恭深恨江平公,最后郁郁而终。从此耿家处心积虑想扳倒江平公。奈何彼时,江平公权倾天下,朝中无人能与之相比。”
“终于在六年后,耿家找到了机会,江平公因族人犯事,被牵连,继而祸及己身被免官。如此一来,我家也深恨耿家,从此以后两家人相互明争暗斗百年不休,成了世仇。”
“但是耿家和我家都是根深蒂固,枝叶繁茂的大世家,谁家也扳不倒谁家,只能是他家压过我家数年,我家压过他家数年”
“嘿!不是冤家不聚首,我们这厢里刚与韩遂暗自联手算计耿鄙,转眼间他倒先出手了。这样也好,看看这一局谁家胜!”
“原来如此啊”马超恍然大悟,竟然是百年恩怨,事关家族的兴衰荣辱啊。
“算了,日后你也要多加小心耿家!说说你此番去金城,见闻吧!”
“大乱将起啊!”
马超说完略一停顿看看马腾作何反应只见马腾目光一闪示意自己继续说,马超暗赞一声父亲果然是号人物,陡然间听到这种消息居然如此镇静真是具备成大事者的品质啊!
“前些时日在金城时,儿见到西羌的北宫伯玉、李文侯,便留心察看,发现二人携带大量图文书策与边章、韩遂数昼夜留恋于密室内,不知说些什么,儿猜想几人怕是要作乱了!”
“唔,我儿言之有理,今年以来黄巾四起,愈演愈烈,祸乱八州,屡剿不灭,眼看着势力越来越大!北宫伯玉、李文侯在西凉汉人、羌人之中备受推崇若响应黄巾,振臂一呼,必是从者如云之势,再者凉州刺史耿鄙,不得人心,边章、韩遂手握重兵野心勃勃一朝乱起,凉州不复为国家所有也!”
“父亲大人英明,孩儿拜服”马腾欣然一笑!
“我儿你说说我们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孩儿以为:父亲该以清剿残余叛乱羌人为名完全将陇西郡收在麾下,以陇西为根基,大军驻守狄道,派精锐士卒驻守陇西通向西羌、武威、金城、汉阳的关口城池,积蓄实力,培植羽翼,稳定根基,待得乱起时先行掌控陇西,敌必不敢轻视,亦不露锋芒引起敌方重视,而后紧守城池按兵不动,若朝廷发大兵来剿,而我当为前锋,趁大势破贼,以博功名;若敌势大,朝廷无可用之兵,必对父亲加以重用,则我当对外显示出大肆攻伐之举,避其主力攻敌羽翼蚕食之,收拢流民壮大实力徐徐图之!如此父亲便立于不败之地!”
“好!重振吾马氏威名,必在我辈!”马腾拍案而起低喝道。
马腾父子确立了既定方略的三日后,陇西郡与汉阳郡,金城郡,西羌交界各处村寨传来羌人复又乱起的消息,陇西校尉马腾反应则及其迅速,派出千五精锐老兵及千五新兵遍成三部,孟坦率一部千人驻守临金城郡险地河关县关山,赵云率一部千人驻守通往汉阳郡的必经之路鹦鹉谷,李宣率一部千人扼守通往西羌各郡的临西关,镇守边界!
公子马超同擢升为军司马的庞德率本部亲卫千人及新兵三千一路弹压各处,平定地方,锤炼新兵。马腾亲领麾下最精锐的五百部曲同新兵三千人坐镇郡城狄道日夜操练,静待其变!
且说马超庞德一路领四千人,经枹罕过河关。每日里急行军,早晨二十里全副武装越野,随后队列站姿,朝食过后、则是战阵搏杀,骑术、射术,急行军,夕食过后,以伍为单位操练小团队基本战术配合!
这天军议完毕“少将军,末将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庞大哥不必客气,请讲!”马超忙行礼道
“少将军折杀末将了”庞德忙躬身道。
“超初入行伍,诸事不明,许多地方还要仰仗庞将军,况且你我名为主仆实为袍泽,却不必那些虚礼客套!”
“喏”
“少将军,本部人马一路急行,勤练不辍,少将军练兵之法闻所未闻,效果极佳,如此一来短时间内精兵可成,只是操练之时犹若实战,长此以往士卒们胸中憋着股怨气无处发泄,敢问少将军此事如何处之?”
马超愕然无语,良久才说“庞大哥,说的是,这倒是个大问题,不知此前军中练新兵是如何解决此事的?”
庞德淡然道“这一路行来诸多羌人村寨,正好给新兵们练练胆,见见血。前次不也是这么做的么!”
孟达面露不忍之色“可是这一路行来并未见叛乱之羌人,这么做是不是...”
庞德目光一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百年来羌人降而叛、叛复降,反复无常毫无信义可言,不杀戮不足以竖恩、信”
马超虽然心中不忍,但是他也知道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不错!庞大哥说的对,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为今之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孟达喃喃默念“我懂了!”
三日后将近河关时,孟达率领的前锋军王铁,快马疾驰带一什亲兵奔中军而来。在亲卫的带领下来到马超面前滚鞍下马
“禀少将军,我前锋军于三十里外同羌人部落发生冲突,羌人死伤十余人,我军无伤亡”
“嗯?清风,速去后军请庞将军来此统领军伍”
“喏”
清风领命上马前往,马超示意王铁起身,又问道“现下情势如何?对方有多少人?因何事故而起?”
“对方约三千乌合之众,其中青壮一千,现下围在我军营地外,军假侯孟达正在同羌人首领交涉,屯长靳淘淘、李创、马彬、高坤正在调兵防御警戒,以防羌人袭击。事情起因是,我一伍斥候在哨探完毕回营时,射杀了几只糜子。而树林中出来十几个羌人猎户上前争夺,说糜子是他们追到的强行索要,我伍长本想息事宁人两家均分了猎物,谁知那伙羌人仗着人多,张弓射箭想要强夺,亏得我斥候机警,早有防备,放箭还射伤了一人以示惩戒,然后双方便斗了起来,结果是羌人死了三人了伤了八人,我斥候无伤亡,那队羌人钻进树林做鸟兽散,我斥候追之不及便回营禀报,孟军侯便传令,安营扎寨早做准备,果然羌人找上门来了!”
“传令:庞将军赶到中军时命他带军急行速与前锋会和!左右点齐五百骑随我来”
马超说罢也不等部曲,命王铁带路与杨延龄当先而行!三十里路程快马急行盏茶时间即到,早有斥候接着。
奔上一处土塬马超等人驻马观看,只见己方前锋军呈犄角状左右扎下两个小营盘,营盘地势后高前低左右小土塬环抱是个能容纳千人的小盆地,中间一条不足十人通过的道路形成天然的寨门,寨后有条小河!马超暗自点头,易守难攻、便于取水、利于出击,好地势!
此刻营寨外的低洼处数千羌人手持猎弓、兽叉、竹矛乱哄哄的围在寨前吵成一片!中间寨门处孟达正在和羌人首领谈判双方各带十余人,左右土塬上己方各一屯士兵张弓搭箭严密戒备,中间三屯士兵已结成三列纵队随时准备出击!
后方马蹄声起,马超勒转马头右手长枪竖起,五百骑顿时齐齐止住战马!
“传令孟达部拖住那羌人头领,暗自做好交战准备!待我号角响时左右翼射击敌军”
“喏”两名传令兵飞骑而去!
“五百骑分成三队,两翼各两百骑迂回前行,待我号角响时攻敌左右翼待敌溃败时,尾随掩杀,其余百骑随我左右,增援各处!”
“喏”众人领命而去!
说完马超长枪一挥掉转马头打马下了土塬,百余骑紧随其后!
将到寨门处,孟达迎上前来在马上抱拳施礼“少将军”
“嗯”马超点头回礼!
“回去整备队伍,此处交给我了”
“喏!”
“杨兄比比看谁快?”
“额?不知少将军怎么个比法?”
“看谁先杀了这羌人头领!”
“驾”马超说完也不搭话,打马前冲,杨延龄也不废话紧随其后!
二人马快,瞬间离那羌人首领已不足五十步。二人齐齐挂起长枪,取下弩弓,射向羌人首领!
弓弦响处羌人首领眉心胸口各中一箭,应声而倒!可怜那羌人被孟达拿话拖住,说什么我家主将来了,要亲自与你谈谈云云...在马超有心算无心下,死的倒还利落,只是到死还是个糊涂鬼!
马超长啸一声顿时身后亲卫吹响了牛角号!
“呜”
“射!”土塬上的先锋军两翼士卒在屯长的指挥下率先发起攻击!箭如雨下,羌人遭遇这突然打击顿时乱了起来逃跑者有之,拿起猎弓还击者有之,哭喊首领喝骂汉人者有之...
由于汉军居高临下射程远而羌人又密集无防护,因此汉军几乎是箭无虚发,两翼两百士卒三轮箭射毕,羌人已伤亡数百!然而噩梦才刚刚开始,箭雨刚停。
“出击”马超长枪前引,大喝一声!
“杀!”
众军高声呐喊紧随其后!寨内四百骑在马超、孟达、杨延龄的带领下,冲入敌群真是势如破竹,随后土塬上的士卒弃了弓箭冲了下来抢入敌阵,无人指挥的羌人登时作鸟兽散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