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哭声很洪亮,那股稚嫩的声音本來就很牵扯人心,雪儿一哭,那哇哇叫的哭声立马就跳跃在陵寒的心尖,哭得他心疼,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对雪儿发火了,但这个场面实在是令他头疼,雪儿怎么可以对她的妈咪不敬!
雪儿小小的心脏受到了惊吓,她的爹地从來沒有吼过她,她仰着小脸怨怨的看着陵寒,张大嘴巴哭得伤心又委屈。
“好了,别哭了,是爹地不对……”陵寒回过神來,走到陵雪身边蹲下身來,替她擦脸上的泪水。
那温柔我对你好爱的样子就像在抚摸捧在手心里的宝物,仿佛把他全部的关爱都给眼前的这个小女孩都不为过,冷溪的心突然狠狠的冷下去,凉得见不到底。
他对冷妮的女儿就能我对你好到天上去,而对她的儿子却是那么残忍,毫无由來的就打得他全身是伤!对她,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做到这么绝情!
也许,爱错了呢!一开始她就不该爱上这个男人!她应该早就看清楚他的绝情,是她自不量力,以为他往日对她的种种温情是对她的情动,让她固执的爱下去,被爱冲昏了头脑,却沒发现,原來自始至终她只不过是他消遣,泄欲的尤物!
呵,原來冷妮说的真的沒错,男人眷念的是她这具还算看得过去的身体,而用身体是无法长久绊住男人的。
冷溪心灰意冷,脸上是负气的愤怒,她也不想再去争辩什么,转身疾走到杜绍熙面前,气喘吁吁的瞪着他,“你让开!”
杜绍熙脸上依旧是那吊儿郎当的痞笑,年轻蓬勃的脸一点都沒有因为四年的时光而改变,依旧是那么青春洋溢,他痞痞的朝着冷溪吹了一个口哨,沒个正形的道,“溪儿宝贝,你突然來点起了一办公室的火,不负责把火熄灭就要走?烧了整个大楼你可要负责的。”寒少恐怕要欲/火烧身了,他可是四年沒碰过女人了啊,再不开荤,他恐怕要出家当和尚了。
冷溪当然明白杜绍熙说的是什么意思,而且刚才她也感觉到了陵寒抵在她腰间灼热的昂扬,被杜绍熙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來,她本能的,脸刷的一下羞恼得通红,对杜绍熙更加沒好气了,露出小野猫一样的光芒瞪着他,似乎要让他好看,“你再不让开……啊!”她的狠话还沒说出來,手臂便被人从身后拽了过去,身子毫无预兆的贴近一个灼热而久违的气息,抬眼看见陵寒沉冷的脸。
“绍熙,带雪儿出去!”陵寒捏着冷溪的手臂,皱着眉头不容分说的对杜绍熙说了一句。
冷溪心惊,挣扎起來,陵寒却捏她捏得很紧,又怕弄痛她,于是控制好不让她挣脱又不太紧的力道。
“ok!”杜绍熙立马贼笑着打了一个响指,他明白的,非常明白,寒少欲.火.焚.身,总得给他制造单独的空间是吧。办公室激情,刺激!
杜绍熙离开门边朝着还在哭得一抽一抽的陵雪走去。
他一走开,本沒上锁的门便被人大力推开來,“送外卖的!”一个温润男音此时透着沉稳响在了门口。
听到声音,冷溪惊诧的回头,喜形于色,惊喜的叫道,“天翔!”见到穆天翔,她仿佛是找到了支柱,在陵寒手中挣扎得更有力气了。
穆天翔一眼扫进室内的状况,第一反应就是冷溪受人欺负,他扔掉手中的外卖,摘下外送帽往陵寒捏冷溪的方向疾走,“你放开她!”
有外敌侵入!杜绍熙的机敏反应也不是吃素的,察觉到有人冲上了陵寒,他快速一个旋身挡住了穆天翔的去路,脸上的痞笑焕然霸戾的阴冷,“你找揍呢!”在自家人面前他可以轻松倜傥,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痞痞气气的,在敌人面前,杜绍熙从來都是霸狠严肃的,保卫自家人是他杜绍熙心甘情愿的职责!
“杜绍熙,你不要动手!”瞧见杜绍熙那严肃阴沉的表情,冷溪心里很慌,她了解杜绍熙的习性,他显然是认了真,要是打起來,吃亏的铁定是穆天翔,冷溪叫道。
而冷溪眼里那盈盈闪烁的担忧色彩,丝毫不差的落入陵寒眼里,他循着冷溪的目光看去,一个面容温润如玉的男人面容映入他眼底,心猛然一沉,丝丝的疼痛从心底震慑出來,一点一点扩散开來。
这个男人,是刚才在颁奖典礼上的那个男人,temple称之为爸爸的男人,他是溪儿的?
陵寒刚才沉着的脸瞬间变得不可思议,回神來再看冷溪,她古泉般盈盈闪闪的眼,泛着忧心的水光一刻不离的盯着那个男人。
那么眷念的眼神,那么温馨到透彻人心的担心,曾经只为他陵寒一个人流露,而现在,她有着这样让人心疼的表情,眼里看见的却是别的男人。
心狠狠的一痛,才猛然发觉,他根本不了解她现在的生活,四年的时光很长,能做很多事情,能改变很多人,能让原先的生活脱离轨道发生翻天地覆的变化。
这么多年來,他依旧守在原地,等待着她回來,不论日月如何变迁,他依旧守在原地,期待着她回到他身边。
然而他却忽略了,即使他站在原点,地球依旧在转动,他等待的那个人,或许随着时光的流转走远了。
四年了,她是不是已经结婚了呢,面前的这个男人……
“溪,快过來!”穆天翔瞥了一眼冷溪叫道,随即狠瞪着挡在他面前的杜绍熙,发狠的威胁,“你们这是违法行为,控制人的自由,伤害未成年儿童,我可以告你们!”
“滚蛋!毛还沒长齐就在这里叫嚣,找揍你!”杜绍熙推开欲冲进去的穆天翔,狠戾着表情扬起拳头朝着穆天翔挥去。
“不要打!”冷溪惊恐的叫道。
“住手!”同时陵寒一声沉彻的话语醇厚而起,震慑力比任何话语都管用。
杜绍熙扬在空中的拳头顿然停住,他不明所以的回头看陵寒,陵寒的表情让他的心猛然一沉,陵寒俊逸的脸虽然沉冷,但那沾着点点鸡蛋屑的脸旁边缘延伸的却是不被发觉的痛意,,寒少受伤了吗?因为这个突然闯进來的小子!
多年來跟在陵寒身边,沒有人比杜绍熙更了解寒少,沒有人比他更会从陵寒脸上看出他的心情。
看见陵寒此时的伤痛,杜绍熙看穆天翔更不顺眼了!狰狞着面孔,猛地下滑顿在空中的拳头!
穆天翔感到急速的拳风几面,知道这一拳不简单却也沒躲,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在自己要保护的女人面前这点痛算什么!
“杜绍熙!”陵寒一个怒喝。
拳头在距离穆天翔脸几厘米的地方嘎然而止,杜绍熙心里有怒,是要打人來发泄的,然而他还是无法违背寒少的命令!他怒呼了几口气,捏了捏沒有得逞的拳头,泄气的推开穆天翔!转身恼怒的抓自己的头发。他了解寒少的顾虑,不想让寒少为难,可寒少是不是太可怜了……杜绍熙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一直想看高高在上的寒少出囧的样子,可当真正看到时,却是他妈的让人这么难受!
陵寒的手一松,冷溪就快速的跑到穆天翔身边,“你怎么样了?”冷溪担忧的问。
穆天翔稳住被杜绍熙推得向后退去的脚步,一把捉住冷溪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生怕她又被抓回去,他摇摇头道,“你沒事就好,跟我回去吧。”
“谁说她可以走了!”杜绍熙怒吼又要走上前。
“让他们走!”杜绍熙走了一半,陵寒突然说,醇厚的话语里染上了疲惫。
“什么,寒少!”杜绍熙不可置信的看向陵寒!
“走吧!”陵寒不再多说什么,背过身朝着总裁办公椅子走去。
穆天翔心急,拉着冷溪就转了身。
在转身的刹那,冷溪余光瞥见坐在总裁椅上揉眉心的陵寒,心毫无预兆的一空,像被掏空一般沉沉的疼,走出那扇门,身子一软,眼泪决堤,颤颤的落下來,穆天翔拥着她,缓缓的离去。
见冷溪出去,杜绍熙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控诉的道,“寒少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派人跟着他们,跟丢了别活着回來见我!”陵寒突然抬起冰冷的脸,凌厉如刀的吩咐道。
杜绍熙愣了愣,马上点头,“我这就去!”就说寒少不是吃素的主!
杜绍熙前脚走出办公室,陵寒后脚打了侦探小组的电话,“帮我调查关于temple的所有资料和过往,以及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和男人的过去现在!立刻马上调查!”
挂了电话,陵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完全明白溪儿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他办公室了。那个temple是她儿子吧,他教训了她儿子,她这是冲上來找他算账來了!
他敢断定,那temple不是那个男人的孩子,一定就是他陵寒的儿子!跟他长得那么像,一定就是他儿子,沒想到他早就跟自己的儿子见过了,想到此,陵寒不由地又是一阵激动!不过想起來自己对儿子那么凶,又挫败的呼了一口气,早知道是他就不教训那孩子了。
不过如果他不教训那temple的话,溪儿也不会找上门來,他就真的有可能一辈子见不到溪儿了。
这样想想又觉得教训得值得,如果时光倒回重來一次,他依旧选择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