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眉头,大夫人将目光放空到窗外,眼睛恨恨的盯着花渺的住处。
“先不要有任何动作,我怎么感觉她好像猜到了什么。她回来以后,气势也变得不小了。但愿是她毒坏了脑子,而不是我想得太多!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她的命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花渺听得真切,原来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女孩,是被这狠毒得母女给害死了。
难怪她们今日见到她回来,就像见了鬼一样!
死去的二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手刃这对母女,给你报仇!那些曾经欺侮你、蔑视你、坑害你的人,他们欠下的债,我都会一一为你讨还。
房间里,大夫人低声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这件事你我都当没有发生过。只要我们不承认,花渺就算知道这件事是我们做的,她也没有证据!”
大夫人和花云清站起身来,一前一后的朝着门口走来。
听见屋内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花渺迅速朝身后的墙角退了几步,却没看清脚边放着一个花盆。
砰。花盆倒落,应声而碎。
“是谁?”大夫人惊声大喝。
下一刻花云清细碎的脚步已经逼至房门。
花渺想跑,但离她最近的假山也有五十多米,就算她身手再厉害,也不能在短短的时间里,逃遁的无影无踪。
糟糕,这下可麻烦了。
忽然,黑暗中有一只手捂上她的嘴,那手掌温温热热,紧接着她听见一声低低的男声,“嘘,别怕,是我。”
“唔唔?”你是?
话还没问出口,娇小的身子就被裹进巨大的黑色长袍里。
花云清把门打开的前一刻,花渺便被那人掳起,飞上房檐。
那人带着她的脚步极快,在屋顶上轻点而过,嗖嗖的冷风在黑色斗篷外狂啸。
身边是男子温热的胸膛和平和的气息,原本有些发冷的身子,此刻竟然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与平和。
又是一个飞速下落,男子脚尖轻轻点地,身体稳稳的落在一片空地上。
“你怎么会来这里?”男人问她。
花渺打量着刚才带着她飞来穿去的男子,他眉宇温和,一双好看的眸子,在夜色里灿若星辰。
“我就是想找两口水喝。”花渺从长袍里伸出茶杯,在不知对方姓名来历前,她向来喜欢扮猪吃虎装可怜。
男子忽的笑了出来,高大的身影在橙黄色的烛灯下宛若神祗。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跟我来。“
花渺跟在他身后,未从他身上发现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她踩着他被拉长又缩小的影子,忽然想起小翠说过,花家有位大少爷对花渺很好。
难道他就是花大少爷花尧?
男人的脚步忽然在一扇门前停住,花渺故意没刹车就撞了上去。
“哎呦,疼。”揉着头顶,花渺挑起眉毛偷偷打量他。若这人真心待她,绝不会生气。
借着屋子里温暖的光芒,两对视线终于交汇,花渺的心不禁一震。
只见面前的男子身着黑袍,面容白皙,笑如三月阳光,柔软温和。别说苛责,就连半分不悦的表情都没有。
他笑着伸手将她身上的寒霜拍去,转身便将门打开。
“进来吧。”
花渺已经确定,这个人应该就是大哥花尧,在花家除了小翠外唯一顾念她死活的人。
随他进屋,花尧说,“你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好了,现在天冷,你又刚死里逃生,晚上在外面走很容易感染风寒的。”
“哦。”
花尧从她的手里拿过茶杯,走到桌子前倒满茶水。
偌大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书香与茶香混合的气味。
暖炉里生出的温热,没一会儿就把花渺身上的寒气驱散了。花渺喝了几口茶水,看着书架上的兵法,问他:“你很喜欢看书吗?“
“呵呵,都是闲来无事,用来打发时间的。”花尧平淡的说着,身子在经过桌案之时,悄无声息的将上面的宣纸拉了拉。
确认宣纸下的文件被遮住,花尧的视线落到花渺身上,依然暖如烛光。
花渺又喝了几口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谢什么,身为大哥照顾妹妹也是应该的。”
花渺点头,他果然就是花尧。
就算是亲兄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好的,花渺顿时想要开溜。
“大哥,水我已经喝到了,小翠还不知道我出来了,如果一会她发现我不在屋子里,估计会急疯的,我先回去了。”花渺摆摆手,便一溜烟跑进了夜色里。
可是路痴如她,在花尧的别院里东摸西摸了一大圈后,她也没有找到出去的路。
就在花渺想要回去求助花尧的时候,一只信鸽从她的头顶掠过,落在了花尧房间的窗棱上。
花渺顿时藏在墙后,余光瞥见花尧抓过信鸽,取了字条阅读后,温和的脸色陡然一变。随后他裹着黑色斗篷,身形溶于漆黑的夜色中。
花渺静静看着一切,眼珠转了几转。这个花府似乎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都是带着面具生活。
她医术再高也只有一条命,实在不愿把自己卷到纷争中。花渺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等她为二小姐报完仇,还是赶紧弄点钱,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