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唏嘘,不是第一名就要接钟长老一掌,这不是明摆着要慕青的命么?!
花尧攥住花渺的手腕,眼神肃然,“慕兄,不要意气用事。先和钟长老低头认错,回头我再带你测试天赋。”
这一次赌约无论花渺是赢是输,花渺都是吃亏的。赢了,钟长老失去乾坤袋,肯定怀恨在心,以后少不了给花渺使绊子;输了,则花渺丧命于此。
花尧不愿看到这样的局面。他以为花渺只是想要证明自己也是有修炼天赋的,那么事后他找个时间带她去测试就可以了,实在没有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然而花渺却坚定的将花尧的手搬开,昂起骄傲的下巴,自信的看向钟长老,“有何不敢!不过,我要钟长老一句承诺。”
“呵呵,”钟长老奸笑,只要她答应,就要没命了,“别说是一句承诺,就是两句承诺也行!”
花渺心道,要的就是他这句话,“钟长老是帝国学院的长老,想必一言九鼎。我今天要的承诺就是如果我赢了,钟长老第一要保证,不会自己找我寻仇或是唆使别人坑害我;第二,则是钟长老保证今生不会想方设法从我手里抢回乾坤袋。”
钟长老磨了磨后槽牙,想不到自己的小算盘竟然被花渺猜透了。他本来就打算如果花渺走了运就算赢了,事后他也要暗地里找机会解决了花渺,并且把乾坤袋拿回来。
邪尊的眼里流露出赞赏之意,果然不是有勇无谋的年轻人,还知道在钟长老身上讨个免死金牌。
“钟长老,你可敢发个毒誓?”花渺看向众人,声音响亮了几分。
钟长老的视线越过齐齐看向他的众人,无奈的竖起三根手指,“老夫发誓,若慕青赢了赌注,今生定然不会伤害于他,也不会设计抢回乾坤袋。”
“好。钟长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花渺浅笑,唇角噙着淡然的自信。
这样的花渺是花尧从未见到的,之前她虽然要强,但遇到了委屈却会伏在花尧的背后轻轻哭泣。
没想到,她竟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了,悄悄晋阶到橙级不说,还变得坚韧不屈。
花尧有些怅然,难道他的臂膀,不再是她的避风港了么?
邪尊冷漠的声音飘出,“这样有趣的赌局,本尊又岂能只是旁观。小兄弟,你若是赢了,本尊就把这块令牌送你。”
邪尊手中赫然显现出一块蓝晶石雕刻的令牌,帝国学院的院长低声惊呼:“墓神谷的神牌!?”
这块令牌不仅是贵重的蓝晶石,可以助武者修炼,更等于是墓神谷录取通知书!
也就是说,如果花渺是天赋测试的第一名,那么她将可以在帝国学院和墓神谷两大组织里任选其一。
墓神谷从不对外招生,像邪尊这样公然到帝国学院的招生现场来抢人的情况,也是百年难得一遇,却偏偏都让花渺赶上了!
这种殊荣,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但前提是,花渺必须是测试的第一名,否则,性命不保!
众人对这一场赌局拭目以待,花渺却神情淡然。
“既然慕公子胸有成竹,就请第一个进行测试吧。”钟长老恨不得花渺第一个在台子上,测出个废物的成绩。
花渺何尝不懂他的心思,但花渺生来无惧,淡然一笑,“好。”说罢就将一两银子丢在报名桌上。
没错,就是一两银子!
花渺从来不需要自己取得什么特权,但是也决不允许别人占她的便宜!既然花丞相给花云清报名是一两银子,那么她也最多只愿意出一两银子!
钟长老看着咚一声摔在桌上的银子,面色铁青。算了,反正她也离死不远了,一两就一两!
钟长老收好银子,在报名册上签上“慕青”二字。
“且慢!”花尧撑着体内翻飞的气血,挡在花渺身前。
他已经拦不住花渺的赌约,却不想花渺第一个上台就被秒杀,那可是他一直默默守护的人啊。
“花尧,你今天是怎么了?还不退下!”钟长老怒气狂飙,平日里做事滴水不漏、深得众长老喜欢的弟子,今天却接二连三的和他对着干,这让气量狭窄的钟长老如何能忍!
花尧面容清凜,视线平静的从钟长老身上扫过广场上齐刷刷站立的诸位。
“钟长老,虽然此刻您和慕兄弟有赌约,可现在这些天下英才齐聚此地,却是为了帝国学院慕名而来。何不按照报名顺序,让诸位英雄少年感受我帝国学院的公正呢?在场各位不乏远路来客,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的。钟长老,您说对么?”
钟长老被花尧的话噎住喉咙,愤怒的甩着袖袍,却无可奈何,“继续报名。”
花尧立刻拉着花渺走到一旁,给平民方阵要报名的人挪出空间。
“大哥,你怎么认出我的?”花渺见人群都围在报名处,好奇的低声问道。
花尧无奈的摇头,眼底尽是担忧,“你戴着我的本命晶石,我怎么会认不出你。渺渺,你可真是要吓死我啊。你可知道钟长老的一掌有多厉害?怎么竟会以性命做为赌注?!……咳咳。”
长久被压抑的气血涌了上来,花尧的唇角忽的流下一条血痕,着实把花渺惊住了。
她一把捏住花尧的手腕,脸色煞白。大哥为了救她,这一掌已然震得他五脏六腑都负了伤。若是医治晚了,只怕以后会落下病根。
大哥舍命相护,花渺自然也顾不得自己的医术暴露,急于把他救好。反正她和大哥的身上都揣着太多秘密,多一个也不算多。
一根根银针以普通人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刺入花尧手上的穴位,花尧垂视着这些晶莹透亮的银针,疑窦丛生。
花渺何时竟然会了医术?瞧她醇熟的技巧,行医没个就十年八载根本就达不到啊!
噗。花尧又吐了一口血,然而这一口却是一滩乌黑的血。
毒素随着乌血被排出来,花尧才觉得堵在脏器之间的淤毒全数散尽,呼吸也没那么沉重了。
“大哥,你有没有好一点?”花渺拍拍他的背,帮他捋顺呼吸。
花尧点头,看向花渺的目光多了几分迟疑,“渺渺,你是何时学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