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墨尘和亦俊华离开亦泽君所在的大树前,喷火龙再次喷了太子殿下一脸口水,吓得亦泽君痛哭失声。【】
喷火龙消失后,亦墨尘和亦俊华走出很远。
然后,亦俊华用冷静而审问的目光看着亦墨尘,“其实,你跟本没有中毒,你是故意试探我会不会救你。如果我不救你,你会杀了我?”
虽然最后用的是疑问,但亦俊华的声调却是那样笃定。
他忽然发现,不与任何人相交的亦墨尘,原来竟是一个如此心思缜密、腹黑冷酷的人。
他没有再称呼亦墨尘为“七弟”,意味着原本毫无交集的二人、刚刚建立的同生共死的联盟,轻易被毁掉了。
这在亦墨尘意料之中,虽然,他没有料到自己会有一点愧疚。
那时,亦俊华问:你为何要救我?
亦墨尘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可是现在,答案呼之欲出。
墨尘毫不隐瞒,“我赌你值得我的信任。”
“可你却失去了我的信任。”亦俊泽松开马的缰绳,望着亦墨尘的眼底划出疏离的界限。
亦墨尘面无表情,“我对你说的话,句句属实,并未骗你。”
——你的灵力被封住了。你若信我,尚可活命。不然,第二波黑衣人来时,只怕你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句是实话,因为第二波黑衣人的确是冲着亦俊华来的,他们是太子亦泽君的手下。
——七弟,你怎么了?
——有人在酒里下了毒。
这句是实话,有人下了毒,亦墨尘未说自己是否中毒。但是亦俊华也喝了毒酒,于是潜意识的认为亦墨尘中了和他一样的毒,无法使用灵力。
——你不是有解药吗?
——那药只有一颗。
这还是实话,亦墨尘的毒七分被花渺解了,两分在昨晚被他排除体外,而这一颗解药,是亦墨尘昨晚按照自己中的毒提炼出来的。怪只怪,下药的人水平太低,毒性比亦皇的y阳血毒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需要把毒*出来,你帮我护法吧。
亦墨尘说的,是他体内最后的一分毒。为了让戏演的更真,昨晚他故意留了一分毒。
亦俊泽瞬间明白了,“你救我,还未了让我帮你证明,亦泽君要害我们,而如果亦泽君死了,并不是你杀得。”
“不完全是。世人都以为亦皇最喜欢的皇子是太子,却不知,你其实才是他最喜欢的儿子。太子如果死了,你的嫌疑最大,但你我在一起,却可以为彼此的清白作证。”
亦墨尘平静的看着他,继续道,“另外,我的真实修为,还不想在这次狩猎中暴露,所以,我需要一个人可以帮我除掉那些碍眼的黑衣人。这个人,如果是你,我会觉得,姓‘亦’的人并非全部都是冷血动物。”
亦俊泽睁大了眼睛,一会儿又暗了下去,“他们都错了。他们自以为将你压制的死死的,却不知一个个被你耍得团团转。呵,你和父皇一样善于权谋,这才是他最憎恶你的地方。”
憎恶我,是因为我作为一个野种,却遮住了他的龙种的全部光芒。
亦墨尘讲给他听、做给他看、还告诉他了别人不知道的天灵火和喷火龙。亦墨尘虽然骗了亦俊华,利用了他,却也同时展现了自己的诚意。
亦俊华思考了一会儿,缓缓道,“你虽然是父皇最憎恶的皇子,却也是第一个对我如此坦诚的兄弟。好,我原谅你了。”
亦墨尘点头,不语。
随后亦俊华的手掌就重重的排在他的肩头,低声道,“希望永远没有那样一天,你我需要兵刃相见。”
……
亦墨尘走后,亦泽君赶紧拔下刺入树干的箭。正要跑,其他几个皇子却骑着马,将他团团围住。
亦泽君的眉心突突直跳,亦墨尘走之前的话还在耳边:我们不杀你,自然会有别人杀你。
现在杀他的人来了。
“太子殿下,竟然在这里碰到你,真是好巧。”三皇子嘲讽道。
亦泽君还想装装太子的威严,然而他刚要施放灵力时,却发现自己的灵力被封住了。
“是不是很意外?”三皇子和后面几个皇子都哈哈大笑,“别以为只有你会下毒,别人就不会了。”
昨晚的夜宴可谓是一片混乱,但凡有点想法的人,都给别人的酒里下了毒,所以每个人杯里不只一种毒,说出来也算是笑谈。
而亦皇却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还很庆幸。
果然都是他的好孩子,他这个当爹的知道用蛇r给亦墨尘下毒,他这些儿子们也得了他的真传,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放过。
亦泽君听到自己中毒了,后背顿时湿了一片。
好汉不吃眼前亏,亦泽君也不和他们逞口舌之快。他的黑衣人被亦墨尘全歼,如今身边连个可以为他挡刀的人都没有,真是悲催到家了!
几把刀闪着寒光,毫不客气的从高处刺向亦泽君的身体,他就像是一只无力逃跑的靶子,早已吓破了胆。
吾命休矣!他想哭,却哭不出来。
忽然,一道灵力破空而落,直接将众皇子击倒,随后几个巴掌大的火苗啪啪啪拍出,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亦泽君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濒死的人忽然看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他被黑影抓住了后脖领,然后在一片刀光中腾空飞起。
黑影带着他一路飞,同时避免其他皇子的追击。好在这人动作麻利、修为也更胜一筹,总算将亦泽君救到了狩猎场的一个山d里。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守在外围吗?”亦泽君嘴上是在斥责黑衣人,但眼神里却流露着“谢天谢地你来了”的情绪。
黑衣人扯下面罩,露出清冷如月的脸。
从自己施展了花焰掌时,他就知道,亦泽君认出了他。同样,其他皇子应该也认出了他。
他看向亦泽君,脸色平静的如同无风的夜色。
亦泽君心中莫名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个追随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第一次看他的眼神里少了敬畏,却多了几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