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骗来是我的主意,请你不要怪罗本”,萨默尔说。
李乔呵呵一笑,“私人飞机,蓝天碧海,私人游艇,还有我手上的美酒,如果这样都算是骗,我倒是希望经常被骗”。
大家都笑了,罗本开口说:“那我就放心了,其实是我向俱乐部推荐你的”。
“谢谢你的欣赏”。
也许是没有外人在,萨默尔变的更直接了。
“如果我邀请你下个赛季加盟拜仁,你愿意吗”?
现在的世界足坛先搞定球员,再搞定他所在的俱乐部好像是一个潜规则了,虽然这不合规,但看看最近几年的转会市场,大家似乎都是这么干的。
“可我和多特蒙德还有3年的合约”,
鲁梅尼格、萨默尔笑了,“我们知道你的合约里有一条4000万违约金的条款,只要你答应了,我们随时可以激活它,甚至现在就行”。
“那不行,我希望就算离开多特蒙德,也是和平分手的”,
“那是不可能的,实话告诉你,如果没有这条违约金,我们也不会接触你了,我知道佐尔克恨透我了,就算我愿意给再多的钱,他也不会愿意跟我谈”,萨默尔说。
鲁梅尼格接过话头,“所以我们的计划是明年夏季,你休假结束之后就不要去多特蒙德,而是直接来慕尼黑,剩下的事情俱乐部的律师会帮你处理好”。
这个挖角计划可以说是很周到,只是有一点,那就是太卑鄙了!
李乔摇摇头,“这不行,太不道德了,我这么做就成为叛徒了”。
萨默尔又笑了,他看了看罗本,罗本说:“乔,足球不是战争,我们要永远忠于国家,但职业足球转会是最正常的事情,球员坚持的道德应该是不踢假球,而不是不转会”。
他们三个人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李乔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倒不是说李乔真的想永远待在多特蒙德,他一直知道多特蒙德是一个过渡,但李乔不想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这就好像恋人分手一样,偷偷走了算什么?
“不行,我很愿意加盟拜仁,穿上红色的战袍是我的梦想,但我希望是多特蒙德同意的,就像“席贝尔”去柏林赫塔那样”,李乔说。
“可你不是“席贝尔”,你是亚洲最好的球员”,萨默尔说。
“不能谈一谈吗,比如拜仁可以多给点钱,4500万怎么样”?李乔说。
“那个,乔,格策那件事情之后,佐尔克已经不接我们拜仁的电话了”,鲁梅尼格说。
萨默尔摊开手:“是的,别说谈了,就是问个好都不可能”。
李乔是有原则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人,虽然他很想加盟拜仁,很想在“塞贝纳大街”总部训练,想驰骋在安联球场为拜仁进球,但他不能以一个“叛徒”的身份离开。
“2016年吧,怎么样?那时如果俱乐部不放我,我就按你们说的办”,李乔说。
罗本不理解为什么要浪费一年呢,对足球运动员来说,时间比金钱还宝贵,特别是前锋,职业生涯只有10年左右。
“为什么要浪费一年呢”?罗本问。
没有等李乔回答,萨默尔一口答应,“好”。
******
快到晚餐时间了,鲁梅尼格和萨默尔邀请罗本、李乔一起吃晚饭。
“我们去把早上放下去的虾笼收回来,晚上我们吃烤龙虾吧”,鲁梅尼格说。
“好吧,码头见”,罗本说。
船开的远了,鲁梅尼格问:“你刚才为什么答应的那么快,一年的变数很大,早一点搞定才放心啊”。
“呵呵,那小子不会背叛多特蒙德的”,萨默尔说。
“但他看起来真的很想加盟拜仁”,
“对,所以他要先报答多特蒙德”,
鲁梅尼格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要在2年内做些什么报答多特蒙德,然后再加盟拜仁”?
萨默尔点点头。
“现在还有这么单纯的人吗”?
萨默尔笑了,“相信我的判断吧,李乔就是这样的人,我干过教练,在德国足协也工作过,现在主管拜仁转会,我见过的球员少说也有好几百,我感觉李乔不一样”。
“呵呵,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当年引进“马丁内斯”的时候也是靠的直觉”。
“我们多等一年,但可以换到李乔的真心,你觉得这笔生意怎么样”。
“不错”,鲁梅尼格说。
*****
“乔,我知道你的隐私我不应该问,但为什么是2016年”?罗本说。
李乔一笑:“这个我真的不能回答你,请理解”。
“好吧”,
两个人没聊几句,鲁梅尼格的游艇也回港了,一大笼的龙虾,足够晚上做一顿龙虾宴了。
看着活蹦乱跳的龙虾,李乔问:“怎么弄”?
李乔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这些家伙。
“放心,我来”,罗本的妻子说。
罗本的妻子“贝纳迪恩”是个美丽的荷兰女人,他和罗本是从小认识,青梅竹马,情况挺像李乔和狄安娜的。
贝纳迪恩把东西处理好以后就离开了,她知道丈夫和俱乐部的高层在一起很可能要谈事情,罗本也喜欢妻子的善解人意。
“乔,要什么酱”?萨默尔一边用烧烤用的夹子夹住龙虾肉,一边问。
“番茄酱吧”,
“OK,把盘子拿过来接着”,
桌子上四个人,萨默尔化身为大厨,其他三个人举起盘子接过来就行。
“马蒂亚斯(萨默尔)你太贤惠了,看你系围裙的样子,我都有点想娶你了”,鲁梅尼格说。
李乔、罗本被逗的哈哈大笑。
“对不起,我不嫁足球圈的人,妈妈说,足球圈的人不回家”,萨默尔说。
鲁梅尼格听后没有笑,他圣诞节就是没有回家,而是在运作拜仁俱乐部转会的事情。
“待会你们三个都给家里打个电话”,罗本说。
“我们这里也只有罗本是好男人”,李乔说。
“那当然,他为了养家,头发都掉了”,萨默尔说。
李乔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凶巴巴的萨默尔竟然会这么幽默,每一句都有笑点。
“乔,干杯,不过下次见面我还是会脚下不留情的”,罗本说。
“没必要,我下次要攻陷安联球场”,李乔说。
“口气大,我喜欢”,萨默尔说。
四个人如莫逆之交一般,相见恨晚,酒喝着喝着就喝多了,此时海风吹来,抬头一看,繁星点点,真是神仙过的生活。
微醺之时,人说话会自由一点,李乔拿着空酒瓶当麦克风,问:“萨默尔先生,鲁梅尼格先生,你们两个作为多特蒙德历史上著名的叛徒,请问你们有什么感想”。
两个人先是哈哈大笑,然后萨默尔示意鲁梅尼格先说。
“我很骄傲,我为两家德国最伟大的俱乐部都效力过,无论是作为球员还是管理层”,
“说得好,干一杯”,罗本说。
四个人干了一杯。
“轮到你了”,鲁梅尼格说。
“我比较胆小,我怕多特蒙德人对我就像佛罗伦萨人对“巴蒂斯图塔”一样,爱多深,恨就有多深”。
“那么后来呢”?李乔问。
“后来我发现我想多了,其实我在他们心里根本没那么重要”,
四个人又是一阵大笑,鲁梅尼格差点掉进海里去。
“莱万多夫斯基刚来的时候,他告诉我,多特蒙德球迷会很想他,后来李乔出来了,多特蒙德人就忘了谁是莱万了”,罗本说。
四个男人喝了酒聊起来真是开心、爽。不知不觉,鲁梅尼格连俱乐部的秘密都说出来了。
“马蒂亚斯,反正瓜迪奥拉也不续约了,他走后你干吧”,鲁梅尼格说。
“瓜帅不续约了”?李乔心想,因为前几天新闻还说瓜帅在拜仁很开心,正在考虑续约。
“你喝多了”,萨默尔说。
萨默尔是很谨慎的人,教练是球队的核心,他的去留是俱乐部的机密,连球员都不知道,否则要是有些人知道教练要离开,就不把教练当一回事,那俱乐部还怎么运行。
“瓜迪奥拉没有说不续约,只是还在谈”,萨默尔掩饰道。
罗本知道俱乐部的规矩,他就当做没有听到,李乔也一样,装作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夜深了点,罗本要去陪妻子了,鲁梅尼格老了,不能熬夜,他也走了,只剩下萨默尔和李乔,李乔表示在游艇甲板上打地铺了,看星星,吹海风,萨默尔说自己也很喜欢那样。
萨默尔被称为贝肯鲍尔之后德国最好的自由人,具备卓越的足球才华,两个人在甲板上畅谈足球。
“我觉得足球是艺术,应该要美丽,性感”,李乔说。
萨默尔说:“足球是哲学,有自己的规律但又难以捉摸”。
“能不能举个例子”?李乔问。
“看过“黑格尔”(德国著名哲学家)吗”?
李乔摇摇头。
“曾经我问别人,你能解释“黑格尔”的思想吗,他说不能,你需要自己去看”。
李乔若有所思。
“足球也一样,你要用你的职业生涯去了解什么是足球,也许只有在你退役的那天才会有答案,但这个答案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好吧,到时候希望我们还能再像今天一样,交流一次”,李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