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敬微微一笑:“首先,耶律迟显老成持重,这也就决定了他不可能具有多强的冒险精神。一个丧失了主动攻击性的将领,只适合防守城池,耶律迟显便是这样的人。其次,他先入为主,想来横辉的那一路骑兵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害怕若是自己全军出击之后我们的骑兵从后面偷袭,那样他肯定会大败,因此希望探清我方的虚实。再次曼丹的战略目的是拖住我们的主力,而不是将我们歼灭。最后,东北三国并非是铁板一块,他们内部也有借刀杀人这些想法。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会尽可能选择稳妥的一面,而不是冒险进攻。还有,那就是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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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个亲兵前来报道:“启禀大帅,河套东进的那支骑兵已经探查清楚了,他们大约三万上下,现在位于我大营以东六十里处,正游离不定。品书网”
耶律完宏一听见这句话,顿时松了口气。而萧士成则是不屑的看了看耶律完宏,河套用兵向来是集中优势精锐兵力以实击虚以强击弱,听这么一说,萧士成更加肯定这支骑兵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只是耶律迟显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他更加不好说话了。
耶律迟显毕竟是军中宿将,还知道兼听则明,虽然心中微定,但还是很民主的对着萧士成问道:“士成,你还有什么看法?”
耶律成风和耶律完宏都是双目圆瞪的看着萧士成,萧士成心中一阵苦笑,说,那么必然要得罪耶律成风和耶律完宏,便是耶律迟显那里脸色也不好看。但似乎不说,赫基木儿那十万大军肯定是失败,自己这里恐怕也危险了。而且也对不起耶律迟显的知遇之恩。深吸了一口气,萧士成咬了咬牙:“大帅,属下还是提议大军后撤,骑兵南下,这是上策。中策是全军出动迎战奉敬,在我们身后的骑兵必然是虚张声势,此战以骑兵做先锋,必定能够大败河套。下策,下策便是。”
耶律迟显的面孔板了起来,萧士成这句话实在是太不中听了,居然将自己按兵不动当做是下策。再说,就算自己身后真的是一支虚张声势的骑兵,但是奉敬向来不打无准备的仗,就算自己全军出击,就肯定能够拿下奉敬吗?
耶律成风连忙说道:“大帅,我认为我们还是按兵不动,以防中计。至于河套北上的那支骑兵,赫基木儿大帅麾下有将近十万大军,在加上冷方布的五万士兵,就算河套有骑兵南下支援,数量也不会太多,根本不可能对赫基木儿造成威胁。再说,对方很有可能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耶律迟显迟疑了一下,耶律成风说出了他的心声,在经过了数十年的征战之后,耶律迟显现在已经越来越老成持重,不过萧士成说的也有道理。想到这里,耶律迟显对着耶律成风说道:“成风,你率领三万骑兵,去探一下奉敬的虚实。”
耶律成风心中一颤,连忙说道:“大帅,这既然是萧士成将军提议的,如此功勋还是让萧士成将军前去吧。”
他可不是笨蛋,奉敬那里就算是十万步兵,但是三万骑兵也没被对方放在眼里。奉敬是什么人,先不说他是河套五大战将之一,便是他这些年来的辉煌战绩,便足以让他胆寒。这样的事情,还是让该死的萧士成去吧。
奉敬现在虽然面容沉静,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横辉率领的五百骑兵究竟能不能骗过老成持重的耶律迟显,边重行的大军是否已经强度大河压制住了冷方布的五万曼丹精锐,信刻的十万骑兵是否已经赶在赫基木儿消灭雪倾城的六万骑兵之前找到他们?虽然奉敬很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过担心还是在所难免的。
突然,亲兵前来报道:“大帅,曼丹三万骑兵来袭,领兵的应该是曼丹偏将萧士成。”
萧士成吗?奉敬眉毛一挑,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在曼丹军方并不待见不过却颇有谋略的偏将。不过区区三万骑兵,居然敢来挑衅自己的十二万大军,就算这全是步兵,也不是阿猫阿狗就能够上门挑衅的。
“拉诺!”
“末将在!”拉诺大声出列答道。
“边帅乃是当今天下第一流的防御大师,你跟着边帅十余年,想来深得边帅真传。你率领你的三万步兵,作为拦截曼丹骑兵的第一轮攻击,不知道你能不能胜任?”
拉诺眉毛一挑:“奉帅请放心,末将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必定要挡住对方的马蹄。”
奉敬微微一笑:“本帅可不希望你粉身碎骨,那样本帅还不好向边帅交代。而且,你的任务只是挡住对方的第一轮攻击,等到对方的锐气一挫,便是他们覆灭之时。”
拉诺有些疑惑的看着奉敬,略一皱眉,他便明白了奉敬的意思。看来,奉敬这是不想让对方回去了,那么自己可要好好的策划一下。
“呜……”低沉的牛角号声在曼丹大营之中吹起,营寨大门洞开,全身披挂的三万曼丹精锐骑兵杀气腾腾的冲出了大营,列阵完毕之后,这才在萧士成的率领之下杀向河套大军。
面对着杀气腾腾的曼丹骑兵,河套大军岿然不动。不过在萧士成快要接近河套大军的时候,他这才发现,河套的防线似乎变得疏松了许多,前面的士兵全是十人一排,纵队为列,每一列的前面都是在阳光照耀之下闪烁着冰冷的白光的刺龙枪。两列之间乃是宽达一丈的通道。
萧士成心中一惊,奉敬这是准备用纯步兵绞杀自己的三万骑兵啊。只是这个时候,万马奔腾的曼丹骑兵也来不及变阵,萧士成瞳孔一阵收缩,当下也将心一横,三万骑兵便已经毫不犹豫的撞上了河套的防御阵型。
“杀!”萧士成一声长喝,手中的天方画戟已经借着战马的惯性闪电般的劈向了河套步兵厚实的盾牌方阵。
“当!”天方画戟和盾牌相碰,闪烁出一道火光。只是出乎萧士成的意料,对方的盾牌并没有被自己砸碎,而是微一后退便顶了起来。一支刺龙枪闪电般的从盾牌后面刺了出来,只听见盾牌后面一声断喝:“来人可是曼丹奴隶萧士成?本将军乃是河套拉诺!还不前来受死!”
“找死!”萧士成一声怒喝,手中的天方画戟再次劈了下去。只是心中的惊讶却是难以言喻的。在战马的冲击下,他的天方画戟在这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不下千斤,可是对方居然是轻松挡住了自己的攻击,并且如此迅速的便采取了反击。
萧士成不知道,拉诺的力量在边重行的麾下乃是首屈一指,便是整个河套军方,除了信刻,没有人敢说自己能在单纯的力量上压下他。
拉诺一声长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战争只一接触,便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无数的曼丹骑兵顺着河套步兵之间的空隙杀了进去,只是他们一进去之后才发现,情况并不像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一进去就能够大肆屠杀河套步兵。要么是无数的长枪和箭矢从通道的两侧飞向了自己。要么是无数的士兵毫不畏惧的挤向自己,让战马也无法移动。而失去了机动性的骑兵还不如一个步兵。结果杀入河套步兵的五千骑兵还没有回过神来,便已经被河套步兵的阵营所湮没。
奉敬微微一笑,看来拉诺还真没有白跟着边重行混了这么多年,指挥起来也是有板有眼,听说边重行的四个将领,最为优秀的乃是头脑冷静细致缜密的陆振,奉敬不禁对陆振产生了几分兴趣。
不过现在只是绞杀了对方的前锋,后面的骑兵若是不小心应对,那么对河套步兵还是有巨大威胁的。
“司徒!”
“末将在!”司徒列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一听到奉敬叫自己的名字,顿时大喜过望。
“你率领五万士兵,从北侧侧击,将他们截为两段。要想全歼对方是不可能的,不过留下他们的前军,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是!”司徒顿时兴冲冲的冲了出去。
蓝高平看的大是嫉妒,连忙对着奉敬说道:“大帅,你让我也上吧。对方不过三万骑兵,我们就算是挤,也要挤死他们。”
奉敬摇了摇头:“这可不行,萧士成这是来试探我们虚实的。如果我们全军一拥而上,那么必然能够将其全歼,但是也暴露了我们的战略目的。我们大军越是不动,对方就会越以为我们另有埋伏。再说,你是骑兵将领,现在我们连一个骑兵都没有,你的作用还比不上一个普通的步兵将领。”
贯之纯疑惑的问道:“大帅,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耶律迟显不会全军压出和我们决战?”
奉敬微微一笑:“首先,耶律迟显老成持重,这也就决定了他不可能具有多强的冒险精神。一个丧失了主动攻击性的将领,只适合防守城池,耶律迟显便是这样的人。其次,他先入为主,想来横辉的那一路骑兵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害怕若是自己全军出击之后我们的骑兵从后面偷袭,那样他肯定会大败,因此希望探清我方的虚实。再次曼丹的战略目的是拖住我们的主力,而不是将我们歼灭。最后,东北三国并非是铁板一块,他们内部也有借刀杀人这些想法。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会尽可能选择稳妥的一面,而不是冒险进攻。还有,那就是经验。”
“经验?”贯之纯和英季儿都是疑惑的看着奉敬。
“不错,就是经验。这个你们慢慢就能够领会的。”奉敬微笑着说道。只是他的心中并不像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轻松。这一战最终还是要落在信刻那里,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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