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07
宋兵只顾抢掠杀人,辽人只能四处逃避,不一时火光处处冲起,不知是那些家户店铺着起火来,但这并无引起宋兵的恐慌,反而激起他们更加野蛮的作恶。
“太尉大人,各部部署只顾杀人掳掠,奸淫做恶,恐怕会激起民怨。到时,若是乱事纷起,如何是好?”秦桧冷眼而望,却无丝毫怜悯,他担忧的不过只是自己的仕途。
“哼。我等宋人一口恶气可憋了上百年之久,那刘延庆妇人之仁,压制军士,老夫却没他那般愚蠢,尽做些多余之事!!”梁思成冷哼一声,不以为然。诸将听言大喜,愈加放肆,纷纷争先恐后引兵望城内冲入,军无纪律,竟因此有不少人被践踏而死。
秦桧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有些发寒,默默暗付道:“宋朝有如此多的奸臣宵小,岂有复兴之机耶?罢了罢了。”
不一时,城内火势愈大,到处可听辽人的哭泣求饶声,还有宋兵的怒骂叫嚣声,街道上有人杀人,有人抢劫,有人就地上强奸女子,在那愈加光亮的火光之下,宋人的恶行实在教人发指!!
梁思成在七、八个将士拥护之下,还有秦桧等官吏陪同之下,一行人马直往燕京皇宫而去,途中见得这些惨景,竟大笑不绝。那些宋将宋兵听了,立即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好像在卖力向梁思成表现。
那些在城头上的刘延庆部署,看着这一幕幕惨绝人寰惨的景象,无不神色凄切,叹声不绝。
这一夜,这曾作为辽人皇都的燕京城,火光冲天,后来更是夜如白昼。
这一夜,辽人猪狗不如,任人宰割、侵犯,受尽折磨,死伤无数。
这一夜,宋人做尽天怒人怨的恶行,宋军将首梁思成不但任由麾下作恶,还催鼓麾下屠杀人命,掳掠奸淫,数万条性命一夜之间,因此而亡。梁思成罪孽之深,定将载入史书,受后人之唾骂。
何为乱世?正是乱而无序的世道,在这个世道里,杀人放火,战争混战,勾心斗角,算计图谋不过都是平常之事。那些死去的,无论生前尊卑,很快就不值一提。那些留下的,有些为了生存不得不拼死搏命,有些为了能够图谋利益的,绞尽脑汁,坏事做尽,也有些为了精忠报国,舍生忘死,不惜马革裹尸。可又有多少人,苦苦挣扎,生不如死!?
且先看新州之处,却说自从那日新州动乱,已然过了七、八日。在邓云的身边,多了一个面带鬼煞面具的瘦小男子。
据说这人精通兵法,博览群书,腹有良谋,包藏宇宙之机,实乃个奇才人物,由唐福辽所引荐,深得邓云宠信。因邓云常称他为‘鬼先生’,因此其麾下弟兄都以此称呼。
这日,阳光明媚,邓云正和鬼先生在亭中下棋对弈,徐庆、杨再兴两人站立于旁。鬼先生下的是白子,看似将满盘溃败,反而下黑子的,正是一片形势大好的邓云,眉头紧皱,摇头笑道:“看来又是我输了。”
鬼先生听话,因面容被那鬼煞面具遮住,也看不到他的神色,只听他淡淡道:“承让。”
“哎!龙蛮子你分明局势大好,怎就输了?”杨再兴一瞪眼睛,见邓云就要抹去棋子,连忙说道。
“呵呵。杨大哥不妨一试。”邓云灿然一笑,话音一落,杨再兴便迫不及待地赶来,拿起一颗黑子,看着棋盘,本来是有了主意,但细细看之,却分明都被断了后路,无从而下。
“杨大哥不必再试。这盘的确是鬼先生赢了。”徐庆迈步赶来,低声而道,望向那鬼先生的眼神里不禁多了几分异色。忽然,鬼先生一伸手,竟也取了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上的某个位置。
“哎!这一下,整盘棋子可都乱了!”杨再兴见状大急。这时,邓云和徐庆不禁惊呼起来。邓云更是赞道:“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先生多才,邓某佩服。”
“大人谬赞了。其实你和杨将军都不愿放弃这棋盘上的大好局势,故而所有蒙蔽,却不想紧要时刻,该弃则弃,只要留有生路,便还有重整旗鼓,反败为胜的机会。”鬼先生沉声而道,声音一听便知是故意伪装,极为沙哑。
“先生金玉良言,邓某定当谨记在心。”邓云微微颔首,徐、杨二人亦是在旁附和,看来对这鬼先生也是敬重有加。
“如今新州已稳,金人已克武州,不知何时将来,我已派人前往打探,战事将近,我等还需早作准备。”这时,邓云面色一沉,双眸发光,疾言厉色而道。杨再兴闻言,立即抖数精神,咧嘴笑道:“这点龙蛮子你就不必多心。军中各部人马这些日子可都没荒废,龙蛮悍军所部比起以往精进不少。韩青亦把那些辽人降兵治理得贴贴服服。再加上城内有如此多的震天雷,就算金人来了十万大军,我也不惧!!”
杨再兴话音一落,那鬼先生却悠悠而道:“两军对弈,未战先傲者,便已输了一半。金人骁勇善战,锐气正盛,如今取了武州,更是士气高涨。再说金人之中,更不乏本领高强者,若是小觑,迟早必自食其果!”
鬼先生似乎与金人有着血海深仇,说到后面,显得有些不禁激动。
“你这话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杨再兴豹眼一瞪,却是很不服气。徐庆一摆手,凝声道:“杨大哥稍安勿躁,先生所言确是大有道理。不知先生可有计策?”
“若城中配以震天雷,诸军据城而守,只要能限制金人难以靠近,便能立于不败之地。竟如此,何不速下令,教城内各军、还有百姓并力挖以深沟,如此一来,新州便可稳若泰山也。”鬼先生疾言而道,听得徐、杨二人不禁都在心中暗暗称好。
“连城上百姓也一同叫上,看来先生颇为急切。”这时,邓云却沉色说道。鬼先生微微颔首,答道:“武州统军大将乃金帝阿骨打二子斡离不。此人素来善于行军打战,不可小觑,还是早些作好准备的好。”
邓云闻言,沉吟一阵,速令徐庆、杨再兴与城内百姓、各部兵马说明厉害,即日起在城外百丈内挖以深沟。徐、杨两人领命,遂告退而去。两人刚离去不久,邓云向鬼先生微微一笑,道:“委屈你了。”
鬼先生瘦弱的身体不由一震,见左右无人,方才低声道:“冤家,我身份若是被识破,传了出去,被天下人知道你藏了我,定会风波不断!到时,你要如何保我?”
“只要一息尚存,绝不容汗毛有损。”邓云笑容灿然,毫不犹豫,斩钉截铁便道。原来这鬼先生正是耶律凤仙所扮。话说那日耶律凤仙刺杀不成,反被连人带着芳心一并被邓云俘虏,由其是亲手所刺的那一刀,令耶律凤仙心碎之余,而且还令她深刻的明白到,自己爱这个男人是有多么的深。正如邓云所言,这一刀刺下去,什么国仇家恨,都两清了。
后来,邓云派人去寻找耶律亚虎和廖牧时,他们似乎早就听到风声,早就逃遁而去了。至于那孙恭武,邓云待他伤势渐好,便遣心腹趁夜送出了城外。
之后,在邓云身边便多了个形影不离的鬼先生。
且说,邓云依鬼先生的计策,征召城内百姓,还有各部兵士挖以深沟,以备战事。
约是过了数日,一夜赵云急来禀报,言在城外东北五十里外发觉辽人大军的踪影,近有三千余兵众。邓云闻报,面色一震,遂召麾下诸将于公厅议事。
须臾,众人纷纷到齐,鬼先生受聘为邓云麾下参谋,也在一旁坐定。邓云环视众人,遂把金军将到的消息告知。杨再兴顿时豹眼一瞪,急出席而道:“统领大人不必多虑,杨某愿引恶豹骑前往迎敌!!”
“大哥,小弟也愿起兵出战!!”杨再兴话音刚落,霍锐也神情激动地主动请战。邓云眼色一凝,却是望向了那鬼先生。
“金军趁夜行军,必然意在出其不意。若能给予其迎头痛击,必能大挫其锐气。”鬼先生拱手作礼,沉声而道。邓云闻言一笑,即下令道:“杨大哥,四弟你等二人今夜即整顿各自部署,待明日金人起军时,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之!”
杨再兴、霍锐闻言精神大震,慨然领命。邓云遂又做了些吩咐后,便教众人先下去准备。至于他则和鬼先生两人,观察新州一带地图,筹谋明日战事。
次日,天还未亮。杨再兴、霍锐得令率军到城外鸭嘴口埋伏,又令徐庆率疾风骑在后接应。三人领命,立即各领部署进发。
且说,斡离不命麾下大将蒲家奴率三千兵马为先锋军,攻往新州,先做试探。
话说这蒲家奴,力大无穷,身高九尺,有万夫莫敌之勇,深受斡离不宠信。蒲家奴得令,即日引兵进发,一路行兵神速,却是以为宋人素来懦弱,不以为然,欲早破新州。
这日,旭日刚起,蒲家奴麾下部署歇息一夜,即在蒲家奴号令下,纷纷动身,整顿队伍,望新州来赶。约是一个时辰后,蒲家奴引兵快到鸭嘴口,蓦然间一声炮响,当头一支骑兵杀出,为首之将手挺盘龙赤纹枪,长着一颗豹子头,尤为凶恶骇人。
“金狗,我在此等候久矣!!!”
蒲家奴还未反应过来,便听一声怒吼,震得心神颤动。反应过来,那宋将已然飞马杀来。蒲家奴面色一变,急忙抖数精神,怒声喝道:“何方宵小,竟敢犯我虎威,死不足惜!!”
蒲家奴喝罢,手舞大刀,策马迎去。那员宋将,正是杨再兴也。只见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交马,杨再兴提枪杀起,用的正是杨家**枪,快猛迅疾之余,而且变化无穷,教人防不胜防。杨家枪法博大精深,威震天下多年,自非寻常之辈可破。这蒲家奴虽是力气惊人,刀法却不如杨家枪的厉害,数十合间,刀法渐乱,被杨再兴一枪挑中右肩,带起一道血色。与此同时,恶豹骑在吴波率领之下,纷纷杀到。蒲家奴麾下也赶来厮杀,可都是仓促应战,岂又是这部骑术精湛,皆习以杨家枪法,骁勇善战的恶豹骑的对手!
只见喊杀乱处,两军搅成厮杀,蒲家奴先是不敌败退,杨再兴引兵一扑而上。就在此时,右边一角,忽然又是杀出一部宋兵,为首将士,手舞漆黑巨锤,声大如雷,引兵斜刺里杀起,瞬即截断蒲家奴军部,使得首尾难顾。
一金将慌促间,见得一如壮若大水牛般的巨汉扑来,其手中巨锤舞动起一阵狂风,嘭的一声巨响,正中其坐下战马。顿时人仰马翻,那巨汉赶去一砸,那金将连人和马都被当场砸死。四周金人见了,无不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