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曹荣几个部下正望曹荣身边赶来。曹荣见曹宁杀退余化龙,大喜不已,急令诸将快快率兵掩杀,又恐曹宁有失,教张宪前去掠战。张宪领命,驰马奔去。
说是迟那时快,曹宁单枪匹马死死追着余化龙不放。余化龙麾下几个头领急来截住,却被曹宁连连挑落马下。余化龙赶回阵中,见曹宁已突破拦截而来,甚是气恼,大喝叫道:“快给我把这小子‘射’落马下!!”
余化龙喝声一落,身后头领纷纷拽弓上箭,瞄向曹宁。曹宁见状,急把马勒住,耳听骤响暴起,眼见‘乱’箭一片,连忙提枪舞动,拨扫‘乱’箭,被‘逼’退数丈之外,稍显狼狈。
余化龙昨日才败于岳飞之手,被他追杀一番,今日又被小儿追杀,心中恨极,又是下令急‘射’。幸好曹宁枪快眼疾,在这连番‘乱’箭之下,竟毫发无伤,还替坐下爱骑把‘乱’箭尽挡于枪下。
“‘混’账!!前军骑兵队出阵,快快给我擒住此小子!!!”余化龙见状大怒,嘶声吼啸。前军数百骑兵听令,刹时各提兵刃纷纷汹涌奔出。年仅十二的曹宁却毫无畏惧,飞马突入贼匪的骑兵队里,手中乌油十字三叉条纹枪挑拨‘乱’刺,快得无影,所向披靡,杀得贼匪是人仰马翻。
余化龙见曹宁如此骁勇,心头又惊又怒,暗想此子乃妖孽投世,自己又与官府水火不容,留之必为大患,遂不断下令命麾下爪牙围上,势要将曹宁围杀。而曹宁素来孝顺,此下因其父被余化龙伤,雷霆震怒,也是势要将余化龙击毙于枪下。
眼见贼匪不断围‘逼’向曹宁,就在此时,张宪赫然杀到,只见手提长枪,纵马在‘乱’军中奔飞如雷,竟也毫不逊‘色’于曹宁,倏然斜?
??里杀到曹宁身边,两个都是少年英雄,眼神刹那接触,便是无需多言,即并马一起,两杆枪支舞得密不透风,径直向余化龙杀来,贼匪根本拦截不住,被杀得如同‘波’开‘浪’裂。
不一时,连声喊杀声骤起,却是曹荣率大军将要扑杀而到。余化龙身边几个头领,连忙急劝。余化龙亦知事态不妙,虽咬牙切齿,最后还是下令全军撤去。
另一边,话说岳飞见得曹宁勇挑余化龙正支军队时,本还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后来看他如此神勇,心头大喜。眼见张宪须臾赶到,曹荣挥军正去,便知局势已定,当机立断,下令全军突击。于是岳飞因中军径直突杀,王贵、张显各率左右两军截杀而去,岳飞军猝然发作,罗延庆军一时措手不及,不知是战是逃。罗延庆与余化龙虽早有计划,但如今却因一小儿出了意外,罗延庆看似粗犷,但心里可是细着,知道如今非与岳飞死战之刻,不做纠缠,速速下令中、后两部大军先行撤走,自引一部千余兵马留下断后。
“速速摆好盾阵,形成防线,弓弩手都躲在盾墙之后准备阻击,刀斧手都听好了,待官兵冲势被盾阵挡住,立即从左右杀出,将其杀退!!”
罗延庆疾声厉喝,于是麾下千人队伍立即各依号令迅速摆开阵型。说时迟那时快,岳飞骑着雪骢飞兔奔驰杀近,贼匪弓弩手连忙纷纷‘射’箭阻击。岳飞大喝一声,拧枪拨打,将‘射’来‘乱’箭一一点落,刹那间‘逼’近贼匪军前头盾墙位置。贼匪盾牌手齐声喝起,另一手纷纷各持刀刃在手,都准备好厮杀。
“看来这罗延庆也并非一介莽夫!”岳飞眼见贼匪布置,面‘色’不由一凝,坐下雪骢飞兔行飞如风,飙飞赶到盾墙之前,岳飞一枪朝着盾墙中央处位置猛地骤点,‘啪’的一声暴响,随即硕大的窟窿爆开,几个盾牌手倒翻而去。只不过岳飞也因此因此冲势一滞,拔马一转,‘欲’要绕过去时,两边贼匪刀斧手蓦然杀出。
“哈哈哈哈!!!岳飞,这回我看你还能奈何!!?小的们!给我把这狗贼擒住,必有重赏!!”罗延庆眼见岳飞一时大敌,陷入自军腹地,嘶声大笑,这下是‘精’神大震,‘欲’要在岳飞麾下未曾赶到时,将他速擒。
随着罗延庆一声话落,贼匪一是求财二是恨极了岳飞,各个奋起突杀。眼见形势不妙,岳飞也绝不会逞强,拔马一勒,迅速向后退去。与此同时,岳飞麾下部署见得大量贼匪‘欲’要围杀岳飞,都是大怒不已,嘶声破骂,加紧冲突。
“你!!!岳飞你临阵退缩,算什么英雄!!?”罗延庆看着岳飞逃去,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一直以来,岳飞作战都是勇往直前,一往无后。罗延庆哪里料想得到,这被传说得如同神人般的岳飞,竟会不知廉耻的逃去。
“沙场作战,岂可只凭血气之勇,岳某非一介莽夫!”岳飞听了,回头喝应。说时迟那时快,岳飞部下已纷纷杀到,王贵、张显两支部队也从左右‘逼’来。罗延庆气得快要咬碎钢齿,急令撤走,本是一股血气要厮杀的贼匪,如同被当头一‘棒’,一时头晕脑眩哪里反应得过来。须臾,岳飞转回引兵掩杀而到,罗延庆这千余兵马已是‘乱’成一片,哪里抵挡得住,被擒过半。
另一边,话说官兵有着曹宁、张宪两员小将的活跃,占尽优势,后来随着曹荣大军扑杀到来,局势已定。幸好余化龙及时下令撤去,麾下断后兵士又敢拼死作战,因此大部人马都得以逃去,只有数百人被擒。
曹荣得胜之后,听说岳飞那边也大破贼军,擒杀尽千余多人,眉头微微一皱,似乎觉得岳飞抢了自己的风头,但表面并无显现出来,速下令各部兵马撤回营地,整军歇息。
当夜,曹荣下令设宴,犒劳一众有功将士,虽有酒水,但宴前先是有令,必须节制。诸将自都答应。
许久之前,有些沙场老将曾说,在战场上厮杀一日,到了夜晚喝的庆功酒是世间最美味的,那种感觉妙不可言,为此世上凡有血‘性’的儿郎,都将疯狂‘迷’‘惑’,愿意为此无怨无悔地兵戎一生。
几碗酒水下肚,好似将一日的疲倦都带走,浑身只觉血液喷张,大帐内各个将士都大口吐气,随即各发大笑。
“哈哈哈哈!!!今日这战真是痛快极了!!那余化龙占据这康郎山足有四五年余,一直都是猖獗张狂,官府遂屡屡发兵讨伐,奈何却未曾试过挫败此贼。今日可真谓是扬眉吐气啊!!这全乃曹公英明,指挥得当!!”曹荣麾下一个叫张湄留着一对八字胡的副将,一脸谄媚笑容地说道。
曹荣素来酷爱颜面,心里听了,很是喜欢,表面装模作样地摆手道:“张副将这话说得过了,有此大胜,全因曹某麾下将士、兵卒奋力所得。曹某岂敢居功。”
曹荣虽是这么说,但看他‘摸’样,喜得都合不拢嘴,其麾下将士都知曹荣为人,自是不忘纷纷献媚讨好,对于今日大显神威的曹宁,自也不乏美词。曹荣大笑,连说谬赞,却见右边岳飞那一席人,各个少有举起酒杯,也不见喜‘色’,不觉有些扫兴。
“嗯!?岳将军怎么这么沉寂,莫非觉得这酒水不好?”曹荣神‘色’一板,沉声问道。岳飞听话,神‘色’一震,拱手笑答:“非也。只是岳某已习惯了行军时候,少沾酒水,以免万一。诸位将军尽管喝个痛快,不必理会岳某。”
岳飞这话一出,曹荣麾下那些将领不觉都纷纷皱起眉头,都觉这岳飞好不给面子,不由各个瞪大眼珠子怒视过来。
曹荣却是哈哈一笑,随即喝了一大碗酒水,长吐一声,望着岳飞道:“那么还请岳将军能者多劳,负责今夜守备之事。曹某还有与麾下弟兄喝个痛快,好待明日杀敌!!”
岳飞面‘色’一震,即拱手应诺。不时,岳飞便领着麾下弟兄纷纷告辞出帐,负责营地的守备去了。
“哼!山村野夫,不知人情世故,自作聪明!!”岳飞离去之后,曹荣面‘色’一变,把手中酒碗啪的放下,碗裂同时,酒水也从裂口里渗出。
另一边,在康郎山寨里,余化龙怒火尚未褪去,恨极了曹宁,连骂小儿祸事。罗延庆也是黑沉着脸,一对虎目好似在喷火。至于曹成则反而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见丝毫急躁。
少时,余化龙深吸了一口大气,屡番挫败,终于让他认清了事实,明白这回来的官兵不容小觑,自己分明有山地营寨可据,却要正面迎击,实在愚蠢极了。当然,心高气傲的余化龙自不会当众认错,当即与众人先说了一番厉害,才说有意据守山中,以待其变。
余化龙麾下头领本就以他马首是瞻,自无意见。这回连素来都是主战派的罗延庆也认同了余化龙的话。曹成和姚刚暗暗对视,遂也是认同,于是余化龙和曹成、罗延庆商议后,遂各自下令调拨,把守山中各个岗口。
随后一连过了数日,话说曹荣得一场大胜,一雪前耻,正是心头亢奋,‘欲’要再接再厉时。康郎山的贼匪却一改常态,屡日不见来攻。岳飞心知余化龙、曹成等辈,定是转攻为守,‘欲’要据守山地,与自军纠缠,于是劝说曹荣,可趁贼匪还在准备时,忽发袭击,在康郎山上占一地为据点,山下营地则为补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