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05-08
“这老匹夫又再唱哪一出戏,真是晦气!!”赵构一听,顿时脸‘色’连变,暗暗骂道,但表面上却是笑容可掬,连忙说道:“相国一生为国,兢兢业业,鞠躬尽瘁,乃大宋之庭柱。相国,有何事尽管直说,何须谈这个‘死’字,实在是不吉利!”
“还请陛下恕罪,老臣有三事要为死谏!!”李纲却毫不动容,双光烁烁,神‘色’坚定慨然,浑身有一股浩然正气,让四周人难以直视,常作‘奸’犯科者,更心生畏惧。
“咳咳!朕适才见相国匆匆赶来,想必是未曾进食。你病情尚未痊愈,可莫要饿了身体,先快快入席,朕与相国一边饮宴,一边谈事便好。”赵构见李纲这个‘摸’样,心中烦不胜烦,知道这回这老匹夫又非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可罢休。
“谢过陛下关心!但老臣心中之话若不能说出,实在难以吞咽!!”李纲不假思索便是答道。一个老太监听了,不由气恼,叱道:“相国大人,陛下如此关心你,你却毫不领情,未免也太过放肆了!!”
“老夫乃一国之相,文武百官之首,此时正有关乎国家存亡的要事与陛下死谏,博超仪你一介宦官,哪轮到你来‘插’口~~!!?”李纲把眼一瞪,顿时两道jing光迸‘射’。话说这博超仪从小就‘侍’奉在赵构左右,赵构对他极为宠信。也正因如此,博超仪仗着这份宠信,平ri里也不少作威作歹,目中无人,但若要觐见赵构的,还需要经过他的同意。朝中大臣却不敢指责,反而百般讨好,这也让这博超仪无法无天。
“李纲你~~!!”博超仪习惯了高高在上,这时被李纲当众喝骂,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好似一只被捏住脖子在叫的鸭子在叫,发出刺耳的声音。
可是李纲何等人物,就连赵构也忌他三分,这博超仪不过一介宦臣,莫非还能令李纲退避!?
“放肆,你敢直称老夫名讳,该当何罪!!?”李纲怒声一喝,他今ri前来,就是要冒死一震大宋的朝纲,由其像是博超仪这些小人,定要加以威慑!
博超仪顿时面‘色’一变,眼珠子瞪得都快要凸出来了,活脱脱像一只憋红了脸的老猴子。一些臣子表面不敢出身,心里却在暗暗称快。
“哎,不过一介宦臣,相国何必如此大怒。博超仪,还不快快给相国赔罪?”赵构面‘色’一沉,向博超仪冷眼看去。博超仪心头一紧,心知赵构对于自己的行举已有些不快,连忙朝李纲鞠拜道:“相国大人,小的无礼,还望相国大人莫要介怀。”
“哼!”李纲猛一甩袖,冷哼一声,却不想过多在意这小人,震‘色’望向赵构。赵构心里虽是烦不胜烦,但也知今ri不让这李纲说个痛快,自己ri后也别想有个痛快的ri子,便道:“相国yu说何事,但管直言。”
李纲听了,双眸霍地亮起,先一鞠躬,然后凝声慨然说道:“老臣适才有言,yu为三事死谏。其一,老臣听闻陛下yu将岳飞、韩世忠先前所得十数万余贼寇俘虏,各分调于江淮、江南等地,不知可有此事?”
赵构一听,不由皱起了眉头,原来他先前听闻江南美‘女’如云,风景亮丽,地杰人灵,是帝王之地,又近年中原战事不断,金、燕两国势力愈大,唯恐汴京再遭围攻,故有意迁都江南。而岳飞、韩世忠从数十万贼匪挑选而出俘虏,都是贼匪中的jing锐,赵构不yu让岳、韩两人兵力过重,遂是有意纳为亲兵,正准备调自己心腹将士前往统领。
当然,赵构认为李纲此人太过死板顽固,汴京乃宋朝古都,对于迁都之事,他绝不愿同意。所以赵构也并无把自己的心思说出,立即笑道:“呵呵,原来是此事。江淮、江南战‘乱’刚平,还未稳固。朕谅在这些贼匪不少都是被王善、杨幺这些恶徒所‘迷’‘惑’,所以秉承仁慈之心,留其所用,有何不妥?”
“陛下!恕老臣放肆,不知陛下是否有迁都之心!?”李纲忽然一喊,声如洪钟,震得赵构心头一跳。此言一出,殿内文武无不变‘色’。唯有一人面‘色’一直都是从容不迫,气定神闲。这人正是太师秦桧。因为教唆赵构迁都到江南的也正是他!
在李纲赫赫目光之下,赵构犹如无所遁形,犹豫几下,不知为何,就是再狡辩不下去,强硬憋出几分笑容道:“哈哈哈,知朕者莫若相国也!汴京自前番战‘乱’,防备已显薄弱,再说如今中原正居金、燕两国的要冲地带,金人、燕贼随时可能都会攻打过来。你说这教朕与满朝文武如何安心处理国家政事?你看这江南就不同了,那里气候宜和,风景秀丽,又有江河可为掩护。若迁都去那,朕与满朝文武定能专于政事,不必多久,便能再令大宋重复昔年泱泱大国之盛!!”
赵构说着守着,不禁变得满脸喜‘色’,一脸向往。这听赵构一说,殿内文武却都觉得颇有道理,纷纷‘交’头接耳,‘私’下里都是称好。
李纲顿时眉头一挑,扯声就喝:“此大宋开朝立国,立汴京为皇都已有数百年也,这里不但是我大宋的气象,而且还是我大宋的根呐!!何况设立新宫,要耗费多少银两!?再有汴京一带,有将近数十万百姓,陛下若把皇都迁移,这些百姓定会惊恐慌‘乱’,四处搬离,到时一定又会死伤不少,国家大‘乱’!!”
李纲铮铮喝词,浩‘荡’宏伟,如有天威。诸臣都被李纲这连声大吼给吓得纷纷变‘色’,不敢说话。赵构则像是被当场扇了一巴掌,瞪眼死死瞰视着李纲。
李纲当众如此反驳自己,说得他好像是个无能的昏君,实在可气!!
“陛下!!你莫非忘了,国家祸‘乱’刚平,多年战‘乱’,国库早已虚空。如何来的银两,为你设立行宫!?这些百姓可都是你的子民,好不容易盼来国家稍稳,陛下却又大举周章迁移国都。迁移之事,杂务繁多,各队行伍难以管辖,即时必会影响诸多百姓生计!!百姓一旦生计难保,难免会走入歧途,与国家对抗,莫非陛下忘了,当年大宋是为何屡遭叛‘乱’耶!?”李纲忽然长吐一口大气,苦口婆心地劝道。
赵构脸庞肌‘肉’连连抖动,李纲的话说得虽是难听极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初他也有思量这时事情,但后来常听江南的好,越听就越是向往,不知不觉中就忘了这些利害关系。
“相国所言的确有理,朕会多加思量。还有何事,你说。”赵构震了震神‘色’,打起几分jing神。
“另有一事,老臣盼陛下把这十数万贼寇,拨与岳、韩两人cāo练。岳、韩两人都有练兵之能,而这些贼寇能被他俩从数十万俘虏中挑出,定是贼寇中的jing锐。因此,也无需多加cāo练,只要岳、韩两人细心分编,这些贼寇便能迅疾成为我大宋悍军。再有,岳、韩两人文韬武略超群不凡,堪比古来诸多虎将名帅,有此两人把守,金、燕两国何须俱也!?如此一来,陛下也不必忧心外敌,可以与满朝文武在这汴京安心处理国事!”李纲疾言厉‘色’,却是一环扣一环。不少臣子都听得入神,拍手称好!
只不过,赵构脸上却是流‘露’出几分难看的神‘色’,眼中更有一丝yin鸷之‘色’,一闪而过,脑海里不由想起不久前与秦桧的对话。
“哈哈哈~~!!今ri真是大喜之ri。秦爱卿啊,若非你当初劝朕,让岳飞替了这刘光世,又岂会有今ri之大喜!?当赏,当赏!!”
“陛下谬赞了。这全乃是陛下英明神武,其实微臣知道,陛下早就有意派岳飞出战,却恐他这些年来屡立奇功,心高气傲,故意挫挫他的锐气,同时又能磨砺他的斗志。
这就像是一把刀,这把刀之所以锋利无比,杀敌如麻,全因这刀磨得够锋利。而陛下正是把这把刀的磨刀人!”
“嗯!?哈哈哈哈,秦爱卿这个形容颇有深意,颇有深意。难怪爱卿当年有文曲星之名!!”
“微臣才学虚薄,听说陛下当年一月间便把御书房里的古籍便读个jing透,如此超群才智,实在古今罕有,在陛下面前,微臣不过是班‘门’‘弄’斧。只不过,微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哎,你与朕君臣之间,何须隐瞒!?直说无妨!”
“诺!陛下,微臣听说如今在江淮、江南一带,岳、韩两人声威盖天,许多百姓更加设以牌位,每ri替这岳、韩祈福,甚至有些人极为痴‘迷’。兼之岳、韩两人大破王善、杨幺,所擒俘虏对他俩都是敬畏有加。
岳韩两人深得军民之心,甚至有些人更暗里传说,说这岳飞乃佛祖座下的大金鹏投世,今投入凡尘,乃是为了拯救苍生,是…是…”
“是什么!!吞吞吐吐的作甚!!”
“微臣不敢,微臣该死!!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微臣宁死也不敢说呐~~!!”
“秦桧,朕饶你不死~~!!快说~~!!”
“诺~!那些人说赵氏命数尽也,岳飞才是..才是天下的真命天子~!!”
当年,宋高祖赵匡胤就是北周大将,后来依靠军中威望,还有百姓的掩护,而取得了天下。也正因如此,宋朝一直以来对于历代的各大将军都是极为谨慎,一旦其势力过大,便会不断地剥削。又设以各个职位,增加文官的权力,以来打压。由此一来,也造成了宋朝重文不重武的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