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马西没有回应萧大山,他睡眼惺忪的退回屋子里,并随手关上门,他似乎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哦,这……”萧大山等人被夏马西的淡定搞得发愣,他们都是同一个念头:他哪里来的如此淡定滴资本呢?莫非这懦夫升级啦,竟然从低贱的念书郎一举高升为侍郎,那可是相当于皇帝的贵妃啊!何等尊贵!
夏马西刚关上门,恍然若觉四周很陌生:“这是那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他抓狂的挠了挠头,再次打开门,看向门前发愣的一群人,问道:“这是哪里啊?你们是什么东西?”
“你……”萧大山本想说你才是东西,可观夏马西今日的举动有点异常,完全不像往日那般怕事忍让,他便认为夏马西肯定是侍郎了,之所以装傻充愣,那摆明是想报往日欺辱之仇,他一向自作聪明,又觉得自己分析得句句在理,便冷笑道:“别以为你是侍郎就可以随地大小便,待天明时我一定会禀告女皇,看你……”
“废话连篇!”夏马西很不耐的走出房门,扫了一眼旁人,他竟然有种憎恶之意,再看看四周环境,一股极度恐慌之感从内心升起,他慌不择路,直奔武林宫外而去。
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萧大山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失去踪影,他们再一次愣住了:这么快?
武林宫的方圆百里是荒山野岭,荒无人烟,百里外才有一个小村庄,一口气奔了百余里的夏马西来到这里才停下歇息,此时已到中午,他感觉腹中饥饿,便自然的朝一户人家而去,开口便道:“快快拿吃的来,我饿死了。”他说着也不觉有什么不妥,大摇大摆的找个地方就坐了下来,好像进饭店一样。
“大爷您坐好稍等!”这家男主人点头哈腰的给夏马西打个招呼,随后便忙着给他做吃的去了。
冲他这种态度谁会招呼他?
肯定会拿扫把将他赶出门外!
可不巧今日刚好是土匪进村,这家人把他当土匪了,非但没有赶他走,还赶紧的将那唯一的下蛋鸡也杀来招呼他,一家人那是忙得不亦乐乎,还一个个笑脸相迎,当然他们的内心是如何诅咒的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菜先上桌,夏马西迫不及待的开始动手,他实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哪里还管什么斯文不斯文,抓起那煮好的鸡腿,在这一家三口人同时咽口水的目光中咬了一大口,随后又喷出来,怒吼道:“什么鬼东西,这能吃吗?”
“大爷啊,我家就只有这个能吃了,大爷您将就将就吧!”这家的男主人一脸肉痛,他说着话的同时眼睛不自觉的看向被夏马西扔在地上的那只鸡腿,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
夏马西一看他咽口水便指着桌上的鸡肉,道:“既然你说可以将就着吃,那你吃给我看。”
“我……”这家的男主人搞不懂夏马西的意思,正不知如何是好,他那才八岁的女儿便先伸手捞了另一只鸡腿塞到嘴里,往凳子上一坐便开始吃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正在此时,女主人端着米饭出来,一看女儿竟然如此大胆,她吓得把盛饭的器皿掉在地上,嘴里蹦出两个字:“完了!”
夏马西一见到掉在地上的米饭,他的内心生出一股渴望之感,只见他站起身来快速走向那女主人,这家男主人一屁股瘫倒在地,哭丧着脸道:“全完了!”
下一刻,一家三口目瞪口呆。
只见夏马西蹲在地上抓起白饭就吃,嘴里咔吧着:“嗯…真香!”吃着饭他也没有忘记抬头看向这一家三口,咧嘴笑道:“都中午了,你们也都饿了吧,快吃吧,吃完好赶路!”
这家人完全被他的举动弄得有点二了,一听他说饿了,他们就都有点饥饿难忍的感觉,也没注意听他后面的话,他们这一家三口便风卷残云般的把那原本是招待夏马西才杀的老母鸡一扫而光。
刚好吃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群邋遢汉子出现,个个手里都拿着一把杀猪刀,有的还搞一根一米长的木棍穿在手柄处,那刀尖上血迹斑斑,好不吓人。
领头的道:“白甸封你们家生活真是不错啊,竟然还有鸡肉吃?大爷们可是风餐露宿了好几个月了都没吃过一顿饱饭呢。”
一见这些人,这家男主人赶紧迎上去,道:“申爷您误会了,这鸡是给那位爷准备的,”说着他指向夏马西,“可他不吃而叫小的们吃,要是早知您要来,那一定是留各您的。”
那领头的土匪看向夏马西,道:“不知兄弟那座山的,报个名号,免得生起误会。”
“你在跟我说话吗?”夏马西疑惑的看着被这家男主人称为申爷的土匪,一脸厌恶的道:“你脏死了,快滚出去,洗干净再来问我。”
土匪头子申爷并没有发怒,他打量着夏马西在心里琢磨着:这小子这么横肯定是有恃无恐,江湖传言石牛山的少主变化多端,喜欢到处游乐戏耍,莫非他是石牛山的少家主?一念至此,他抱拳道:“申某得罪,就先告辞回去洗干净再来拜会石少主。”说着他对手下土匪挥手道:“走,回去!”
夏马西早已把掉在地上的米饭吃完,所以这帮土匪进来的时候他是坐着的,要不然也不会对他如此客气,更不会误会他是什么石牛山的少主。
眼看土匪头子申爷对夏马西这么恭敬,白甸封赶紧道谢:“今日多亏石少主,要不然我们家刚收的稻子又要没了,请受小人一拜!”
夏马西随手托起白甸封,道:“你干嘛呢你?吃饱了咱们就走吧,这地方没意思。”
“走?”白甸封和他妻子柳月佳相互看了看,夫妻二人同时问道:“走去哪里,我们为什么要跟你走?”
对于普通平民的白甸封一家来说
,他们是不愿意去当土匪的,因为他们此时已经认定夏马西是土匪,而且还是附近最大的土匪窝石牛山上的少当家,肯定不会跟他走,况且他们彼此才认识多久,白甸封又怎么会携妻带女的跟他走呢?
“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反正先离开这里吧!”夏马西有点迷茫,又道:“我吃了你们的饭,你们就是我的人了,没理由把你们丢在这里不管吧?”
白甸封此刻才觉得这少年不愧是石牛山的少主,别人抢财抢物,他是把人一家子都抢光,把别人都变成自己人了,当自己都不属于自己了,那真的是一无所有。
正当白甸封左右为难之际,那离去的一群土匪再次回来,只不过此时多了几个人,一个少年和几个四五十岁的大汉。
那少年俊雅不凡,风度翩翩,倒像是一个富家公子,他指着夏马西看向那邋遢土匪头子笑道:“申斌辽你竟然把那么个白痴玩意儿认错成我,你他妈什么狗眼也太没眼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