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叮咚羞红满脸,只想骂秦玉昂下流无耻。
但秦玉昂那只手并非胡揉乱摸,反而随着他的按揉,水叮咚居然感觉困倦无比。不知不觉闭上眼睛,很快便沉沉睡熟。
等到醒来,天已放亮。
大清早寒凉的空气,令水叮咚精神一振。然而坐起身来,仍然感觉绵软无力。
很显然,秦玉昂强加在她身上的那什么“软筋锁灵掌”,并未解开。至于说为什么她能在这种情况下睡得这么沉,自然是秦玉昂点了她“睡穴”之故。
“水姐姐!”
一双小手伸过来将她扶住,水叮咚转头去看,是秦玉荷。
秦玉昂、秦玉芳以及两位堡主夫人聚在不远处,好像是在低声商量着什么事情。
水叮咚自然明白,他们肯定是在商量赶去延州救援秦百江秦百流的事情。
而水叮咚心中记挂的,仍然只有胡力瑧。
纵然胡力瑧当真跟那绝色美女在一起,她也要亲眼看见才放心。
所以她趁着秦玉昂没在跟前,转眼看着秦玉荷,说道:“好妹妹,我昨晚跟你大哥吵架,他一气在我身上用了什么软筋锁灵掌,你能不能帮我解开?”
“我哥对姐姐用了软筋锁灵掌?”秦玉荷脸现惊诧,不过她很快就摇一摇头,“这个我可没办法!软筋锁灵掌向来传男不传女,而且需要很高明的内力才能练。到目前为止,我们这一代就只有我大哥一个人练成了。”
这话令水叮咚大失所望。秦玉荷看看她脸色,小心翼翼再次开口。
“可也奇怪,这软筋锁灵掌向来只用来对付精妖狐怪,我大哥怎么会用在姐姐身上?不过姐姐也不用太担心,这锁灵掌用在凡人身上,只不过让人使不上力气,对身体并没有大的损伤,要不然我哥怎么也不舍得在姐姐身上用啊!我哥喜欢姐姐到这个程度,刚我还听见他跟我伯娘说,一定要娶姐姐为妻呢!所以姐姐待会儿跟他说说软话,他肯定什么都会顺着姐姐。”
水叮咚暗暗苦笑。从秦玉荷言语中可知,秦玉昂并未将她隐身之事透露出去。
然而事情不可能像秦玉荷说的那么简单。秦玉昂已经对她生了疑忌之心,不将她彻底驯服,秦玉昂只怕未必就肯全面恢复她的自由。
至于说秦玉昂会怎么驯服她,不用猜她也能够想得到。
虽然那不会令她太过惊惧,毕竟跟秦玉昂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但她心中却有一种决绝之念,她绝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任由秦玉昂予取予求。
如果秦玉昂恃勇强逼,她真的会以死相拼。
秦家堡的人具体怎么商量的并没有说给水叮咚听,不过之后秦玉昂便带着水叮咚、另加四名没有受伤的师兄弟,先往板渚津渡口过黄河,再循路赶往延州——亦即是二十一世纪的延安地区。
延州本是在陕西省北部,但若沿着黄河先进入陕西省境,那就要多绕两三天的路。不如过黄河进山西,再从山西吉县过黄河来得快捷。
而此刻仍在荥阳县境内,最近的黄河渡口便是板渚津了。
秦家堡的女人们则随着洛阳分舵众人,押着余舵主尸首先去洛阳。
考虑到秦玉昂等人势单力孤,她们会在洛阳分舵飞鸽传书,集合各分舵好手、另加上秦家堡两个亲系分支赶赴延州驰援秦玉昂等人,之后稍事休整,再返回商洛秦家堡。
两队人互道珍重,洒泪别过。秦玉昂跟水叮咚共乘一骑,往荥阳方向行进。
水叮咚横坐在秦玉昂身前,忍不住说道:“秦大叔秦三叔等着你去救援,你还要带着我这个累赘,不怕拖慢了行程?”
“你可不是累赘,你是我的心肝宝贝!”秦玉昂立刻凑近了她耳边回答,“从今往后,我去哪儿都会带着你,再也不让你离开我半步!”
这话说得十分肉麻,若是从前,水叮咚必然怦然心动。但如今却平静无波,连娇嗔一下都没有。
“况且我这匹马远比几个师兄弟的马要好,你又不是很重,所以不会拖慢多少。”秦玉昂多加一句。
水叮咚仍旧无言以对。这个男人曾经令她动心动情难以抗拒,但如今贴身相偎,她却没有了从前的那种感觉。
并不是秦玉昂的雄壮威猛已经完全对她失去了吸引力,而是因为她如今心有旁骛。
一行人快马加鞭,半中午的时候就赶到了板渚津渡口。
水叮咚想起先一天方跟胡力瑧从此处过黄河,不想这么快又要返回去。
而一旦过了黄河,她跟胡力瑧只怕更是南辕北辙,从此相见无期。
相见无期!一个多么伤感的词汇,到今日水叮咚才有所体会。
她仍然牵挂着胡力瑧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究竟是好是坏,然而是好是坏,她都已经无能为力。
前日那只渡船被大船撞沉,今日换了一个艄公一条渡船,不过还是没办法一次将五匹马六个人送过河去,只能分成两趟。
水叮咚挺立在船头,看着脚下浑浊的黄河水,竟而有一种想要跳落河中的冲动。
不过她当然没有马上跳下去,而是回过脸来,向着揽抱着她腰的秦玉昂苦涩一笑,问他:“你知道我上次离开秦家堡,是干吗去了吗?”
“干吗去了?”秦玉昂随口一问。
“玉芳姐说……有人看见我掉下了山谷,其实……我本来就是想从山崖之上跳下去的!”
秦玉昂皱起眉头瞪着她,良久方问:“你什么意思?是想寻死?还是想以死报复我?”
“我没想报复你!”水叮咚重新将目光投向翻滚的河面,“什么意思,你自己明白!”
“我当然明白!”秦玉昂冷冷一声,“你是在警告我,如果我非要霸着你在身边,你早晚还是会寻死对吧?”
水叮咚不语,给他来个默认。
秦玉昂静静一阵,直到渡船将要靠岸,他才慢慢吞吞说道:“就算你要寻死,我也会将你霸在身边,我说过了,这辈子,到死我也不会对你放手!”
水叮咚回脸看着他,看着他一脸决绝,瞬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怨恨,微微一叹,没再多说。
半下午赶到武陟县城,秦玉昂让师弟们去市场上多买几匹牲口,以便轮换马匹加紧赶路。
买回马匹已近傍晚,几个人还是急赶一程,将近三更赶到一个镇子。几个人敲开一家客栈大门,要了一间上房,四个通铺。
秦玉昂扶着水叮咚进房,说道:“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下去帮你打水上来洗脸洗脚。”
水叮咚也不出声,等他出去了,想起身将房门闩上,但一路风尘仆仆,确实需要洗脸洗脚。
况且惹恼了秦玉昂,一条门闩根本阻挡不了他闯进来,只能坐在床沿上,等他打水上来。
秦玉昂大概是怕让她久等,不过片刻功夫,便端了一盆水上来,说道:“这会儿太晚,已经没有热水,你将就用凉水洗洗,就赶紧休息吧!”
“你下去我再洗!”水叮咚立刻说。
秦玉昂两眼看着她,好一会儿,无所谓地摆一摆手。
“行,我也下去冲个凉水澡去!”
他果然开门出去,并将房门掩上。
水叮咚从床沿上站起身来,先将房门闩上,这才拿起棉布开始洗脸。
此时已交十月,用凉水洗脸倒没什么,洗脚却感觉冰得慌,水叮咚只能用湿棉布擦了擦脚,便上床安睡。
只怕秦玉昂闯进来纠缠,她先摸出身上的那柄短剑。本想拿在手里,但这柄短剑太过锋利,万一睡梦中拔剑出鞘,那可不知会惹出什么大祸来。
所以最终她只能将短剑放在了枕头下边。心中仍不踏实,总是提心吊胆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幸好门外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她从昨晚就没有休息好,再加上一整天奔波劳累,不知不觉间,便酣然入梦。
一惊醒来,感觉好像有人摸上床来。
水叮咚立刻伸手去枕下摸到短剑,这才出声呵斥:“秦玉昂,你快出去!”
“你觉得我会出去吗?”
黑暗中秦玉昂的声音响起。水叮咚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握着剑鞘,随时都能拔剑出鞘。
但黑暗中秦玉昂看不到短剑,万一她当真一剑削断了秦玉昂的胳膊、甚而要了秦玉昂的性命,那可悔之晚矣。
“我手上有剑,就是那柄……在松树林里杀了好多人的短剑!这柄剑削铁如泥,你不出去,我我我……真会杀了你!”她只能结结巴巴开口警告。
“哦?”秦玉昂反倒笑了起来,“那正好,死在你手里,我死也甘心!”
他口里说着话,伴随着木床“吱呀”作响,他居然往水叮咚身上压了过来。
水叮咚大急,下意识地丢开剑柄,伸手一推。
这一推正好推在秦玉昂的身体上,感觉光滑柔韧,他已经不着片缕。
“剑呢?”秦玉昂愈发笑得响亮,“你舍不得杀我对吧?”
“我我我……杀不了你,我杀了我自己!”
水叮咚急怒之下,当真就要破釜沉舟。只可惜未等她的手再次碰到剑柄,秦玉昂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
同时另一手伸了过去,沿着她手臂下滑,很快夺走了她手里握着的那柄带鞘短剑,回手往床前木桌上一放,他又高又壮的身体,便向着水叮咚娇躯上压了下来。
水叮咚不能不奋力挣扎!
可她本来是一介女流,此时又中了“软筋锁灵掌”,身上更是没有力气。
秦玉昂一手将她两只手一起抓住,另一手便来撕扯她的衣服。
“秦玉昂,你个王八蛋,你这般强迫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水叮咚破口大骂。此时此刻,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我可没有强迫其他女人,我只是想跟自己的妻子亲热而已!你放心,这辈子,我非你不娶!”
秦玉昂凑嘴来亲,水叮咚偏脸躲避,忽然高叫一声:“胡力瑧,你快来救我!”
她不知为什么会这么叫,事实上胡力瑧灵力受制,根本不可能赶来救她。
反而这一叫,一下子令秦玉昂怒气勃发。
“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姓胡的,那就别怪我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他伸手就要一把撕掉水叮咚身上的衣服,却听“哗啦”一声响,窗棱被人撞碎,有个黑影穿窗而入。
(请看第八十七章《方脱虎口又落狼爪》)(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