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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还得忍受更大的痛苦(1 / 1)

第九十二章还得忍受更大的痛苦

安灵在山洞内已经躺了整整一个月了,可是,四肢的三肢还是被紧紧绑在夹板和绷带中,她只能整天或躺或坐,除此以外什么活动都不能做了。(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nsxs.org

“要是有本书就好了,至少我可以坐在这里看书。”

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她只能每天靠回想度日。爷爷、奶奶、妹妹、诗人、咕噜国、天和国……所有经历过的人和事,就如放电影一般,影影绰绰在她脑前一幕幕闪过。她暗暗感叹光阴荏苒,物换星移,往事已如春梦了无痕。她记得以前的她,常常睁大眼睛坐在海湾边看着无边无际的海水出神。现在,她只有睁大眼睛盯着那黑黝黝的洞顶出神了。

妹妹现在怎样了呢,她冷吗?她也跟她想念她一样想念着她吗?她有没有足够的柴火和粮食?应该有吧,隐士不是说过他会帮助她的吗?何况她还有小狗作伴呢。她应该没有问题的。

安灵的不自由的身体让她更加同情起妹妹的处境来。她困在这山洞的冰冷的床上,才不过一个月,她已经觉得每分钟都是煎熬,可是妹妹,她得一辈子生活在黑暗里,没有任何身体的自由。多么不幸啊。她想着想着,就掉下泪来。

她有时候又想,安念会为她担心吗?她去了这么久音讯杳无,她会不会以为她掉下悬崖死了呢?她越想越着急,恨不得马上跑过去看她,告诉她不要惦记她,她好好的,不过受了点轻伤罢了。可是,为什么她的腿到现在还不可以走路呢?

另外,那个寒鸦会的女人,她现在是死是活?她应该不会再加害于安念了吧?不知她是否已经先她们一步找到了雪之灵和天鹤峰?

这个山洞跟妹妹那边住的一样,岩石上有个小窗户。窗户正在她床的右边,她可以随时将它拉开。窗外依旧是地冻天寒,到处一片冰雪茫茫。尽管大多数时候太阳都是朗朗地照着,在那些雪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可是,连那太阳也给冻住了,它带给尘世间的那金色的雪雾,让这尘世更冷。时间也似乎冻住了,康复中的每分钟都显得那么漫长。安灵本来是个有耐心的人,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渐渐地有些不耐烦起来了。

尽管洞里面燃烧着火,她总觉得冷极了。有一天晚上,她拉开窗户,一缕月光照进来,她觉得那月光也像被雪浸泡过一样,清冷清冷的。她的双脚冷得痛起来。她烦躁地坐起来,用那只没有负伤的右手摩挲着那双冷铁一样的脚。为什么它们总是这样冰冷冰冷的呢?

隐士白天很少在家,他总是背着鼓鼓囊囊的药袋出去了,一直要到傍晚的时候才回来。他没有告诉她他去哪里,她也没有问他。她知道他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她跟他呆了这么多天,她甚至都不曾听到他大声咳嗽过一声。所以,她决定,除非在必要的时候,她才会打扰他。

有几次,从她那小窗户里,她看到一只巨大的动物蜷伏在外面的石头上。它歪着头,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看上去跟她一样寂寞。当她看清楚了它身上的花斑,她才意识到那是一只雪豹。她吓呆了,赶紧告诉隐士,他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噢。它不过在晒太阳而已。”

“你不在家的时候,它会不会冲进屋子里来?”她战战兢兢地问。

“它就算进来,也不会伤害你。”

他不再说话,她也觉得无话可说了。

一天傍晚,他带了一对拐棍回来。

“是你帮我做的吗?”安灵欣喜若狂。在床上等待康复的日子真是太难捱了。现在有了拐棍,她总算可以下地走走了。

他帮她去掉了绷带和夹板。她试着弯了弯膝盖,徒劳,两只膝盖僵硬得纹丝不动。然后,她的视线落到那一条条坑坑洼洼的伤疤上,伤疤还是新鲜的,那深红色的疤痕彷佛还在流着殷红色的血,尤其右边膝盖处还有一个巨大的凹下去的十字。这真的是我的腿吗,她不禁诧异起来。它们怎么看上去这么瘦小、苍白、丑陋呢?以前那双矫健光洁的腿到哪里去了呢?我真的曾经受过那沉重得几乎致命的伤吗?

她在他的搀扶下下了地。她的脚刚一触地,她就感到晕眩恶心,眼前金星狂舞。生硬的拐杖夹在腋下,顶得很疼,很不自在。尤其是那只折断过的左臂,软绵绵的像棉花,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两条腿,又僵硬沉重得不听使唤,几乎抬不起来。她咬咬牙,忍住痛苦,像婴儿学走路似的,犹豫着迈开了第一步。轰的一声,她的身子一摇,拐棍跌下来,整个人差点儿栽倒在地上……

汗水从她苍白的脸上落下来,她痛苦地叫了一声。他赶紧扶住了她,将她放回床上,然后,又仔细地检查了她的双脚。他将她的左腿握在手里,眯着眼,反复研究着。她看到他的神色比平常更冷峻了,他的脸闪着凛凛的青光。她害怕了,她不去看他的眼睛,因为她不敢去面对那即将要面对的。

她等着他告诉她,她的腿再也不能走路了,也许她一辈子要坐在轮椅上了。或许更糟,他会告诉她她可能就要死了。

可是,他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他拿了他的棉衣出去了。她从山洞的小窗户里追踪着他。只见那挂着沉甸甸冰条的伞形树边,有一块很大的断石。她看见他坐在那块断石上,他橘色的棉袍在微风中若隐若现。她看不到他的脸。他的挂满乱胡子的宽脸,藏在了他竖起来的大衣领里。他显然正在想着什么心思,呆呆对着山谷出神。

过了好久,她看到他神色凝重地站了起来。

她预感到了什么,她的呼吸随之急促起来。

“安灵,”他郑重地站在她的面前,就像一棵冻僵的树一样,“恐怕我得再给你重新动一次手术了。”

“你说什么?”她好像听不懂他的话,她侧过头,将用一张惨白的脸朝向他。

“你受伤的那天,出了大量的血,情形糟糕透了。尤其是右脚,是粉碎性骨折。为了要挽救它,我可能有些忽视了你的左脚。现在,你的左脚畸形愈合了,我得重新给它再动一次手术将骨头矫正。”

女孩的眼睛里冒出了恐惧的火焰,一片浓浓的阴影从她的脸上掠过。”怎么动?”

“将它人为地折断,再重新接它,装上夹板。”

“我不要。”她心里一紧,她的眼泪突然涌出来了。瘦小的身子缩到墙角里,不去看他。

“不动手术,你的骨头永远是弯的,你将没有办法走路。尤其你的右腿那么弱,左腿将起着关键的支撑作用。”

她苦笑一下,密密的睫毛闪了闪,自言自语,“我猜这又是那个寒鸦会的女人在施巫术了?”

“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胡言,”隐士一眼不眨地看着她,低沉而坚定地说,“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有足够的愿力对付一切邪恶。这样,无论什么邪术,都不能侵略到你。”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多年前,我跟你一样,也害怕别人的魔法。可是,通过这么多年的修炼,我明白了:真正能挡魔法的只有一样--愿力。”

“我不懂。”

“当你相信自己的愿力超过对方的魔力时,那魔法就一点用也没有了。所以,安灵,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真正可怕的。”

一股寒意从女孩的脊梁骨由上而下,她将没有血色的脸埋在她散乱的头发里,“那手术,什么时候动?现在吗?”她咽了口苦涩的唾液,觉得喉咙被谁卡着一样紧得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要现在?”他诧异地看着她。

火炉里跳跃不停的火焰,正好照在他的脸上,也照见他宽阔的额头上一缕卷曲的头发。

她翕动了一下苍白的嘴唇,“因为—我不喜欢等待痛苦。”

她皱了皱眉,又接着说,“小时候,我跟妹妹都害怕打预防针,可我越是怕,就越是坚持要第一个打,因为我更害怕等待痛苦的那个漫长过程。安念不同,她宁愿最后一个打……”

他静静地研究性地看着她,她也央求地看着他。她看到他蓬乱的胡子在火光的照耀下发着光,它变成了金黄色,并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奇异的摇曳的倒影。

“可是,对不起,安灵,我恐怕我们不能马上动手术。我看至少要再等两个星期,等你的身体稍微强健一点。你现在太弱了,而且极端贫血。”他怜悯地看着她,他的嘴唇好像也有些发抖。

她的心紧缩了一下。她闭紧嘴唇不出声了。她知道她不可能会等两个星期的。她已经害怕得在发抖了。她从小就怕痛,现在更怕。一个多月前他给她动第一次手术时,她几乎是昏迷的,完全清醒后,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那过度的痛楚都在昏迷中过去了。可是,这一次不同了,她将要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看着他划开她的腿,将那里面的骨头敲断……

想到那要经受的巨大的**的痛苦,她就害怕得颤栗起来。我不要,我一定要逃走,我不要去忍受那令人煎熬的痛苦,她这样告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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