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无情帝王家!是大玄的皇室啊,把无情二字演绎的淋漓尽致。他们把成年的将军当作权益路上的绊脚石,可曾有谁看到?若不是有将写镇守边关以邻国苦苦周旋,大玄早就沦为他国囊中之物。
那些个在玄都醉生梦死的权贵,当真该死。
风千里不忍再见司空百战那双毫无生机的眸子。低头,静默的走出了帐篷。
青山依旧野花灿烂,不远处奔流不息的瀑布啊!见证着这四季的变迁。
但愿,苍天有眼,还十万虎啸军一个公道;还将军一个公道。
逐鹿天下,纵使河山崩塌。
君无戏话,将不归家。
一生安戎马,天涯亦无涯。
一声长长的叹息,萦绕在这水雾飘渺的山水间。
不管桃花山上的几人是怎样的悲哀,百里天弦家在凤尾坡的新宅开始动工。
柱子叔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手下砍树刨根挖地基。而齐大虎和舅舅带邻的壮小伙们已用竹桩围了大半个凤尾坡,照这个速度看来,再过一日便可以完工。
笑容满面的齐婶风风火火跑向百里天弦家,老远就听见她的大嗓门。
“阿弦,柱子他爹问你挖掉的桃树该如何处理?我自作主张让大虎二虎劈成柴火晾干,我估摸着够你家烧大半年了!”
正在查看萌牙壮况的百里天弦忙放下手中种子,笑眯眯迎了出来。
“齐婶,谢谢你。若不是有你们家帮衬着,我一人还真是思虑不周,真不知道会出多少错呢。”百里天弦边说边把齐婶让进屋里,顺手给她泡了一碗菊花茶。
“嗨!我们阿弦是个有能耐的姑娘,能出啥错。再说了,不是还有婶帮你看着么!”热情的齐婶目光火辣辣地望着百里天弦,仿佛在看自家儿媳一般。
百里天弦那个囧啊!齐婶的目光太过热烈,她有些Hold不住,慌忙岔开话题问道。
“婶,我想在竹桩之间种上刺玫瑰,说不准春天过后就会形成一道玫瑰篱笆墙。这样既省银子又好看,你看成不?”
齐婶眼睛一亮,拍手笑道。
“这感情好啊!刺玫瑰花开得好看又好养活,到时候你们家肯定是花香满屋。只是,要种刺玫瑰就要赶紧移种,若再过十几日,枝条上长出尖刺就不好下手了。”
百里天弦点头,思索片刻后便问道。
“婶,我见挑花山西山有许多刺玫瑰。能否请婶去村里问下,看是否有人愿意去挖来帮我种下。每十株一文钱,包活。”
“真的?种十株刺玫瑰一文?”齐婶那个激动啊!自家大哥插竹桩也是一文一根。但那竹子是自家的,而刺玫瑰是野生的,这活怎么算怎么划算。
“十株刺玫瑰一文?孩子他娘,你在说啥呢?”一个粗旷的嗓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他爹,事儿办得咋样了?”齐婶猛地起身,紧张地望着齐叔。
在衙门办红契,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些个师爷文书胃口大得很!
“放心,村长叔使了银子,地契办得还算顺利。只是……。”齐叔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欲言又止地望着百里天弦。
齐婶是个直性子。见小虎他爹那纠结样,急得一脚踹在他小腿上,吼道。
“他爹,有话快说有屁就放。拿出你当初在小河边向老娘提亲的豪爽·劲来,有啥话快说。再说了,阿弦又不是外人,再难的事她都能平了!”
快嘴的齐婶吼完这一噪子,讪讪地笑了!她是不是表现得太彪悍了,会不会把未来儿媳吓跑?
哎呀!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
齐叔古铜色的脸庞上泛出一抹红晕,咬牙望着齐婶低声道。
“在孩子面瞎说什么大实话,去外面看着,我有重要的事和阿弦讲。”说完还不放心地扭头朝门外瞅了瞅,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
齐婶平时虽然大大咧咧的!可见这家男人一脸严肃的样子,知如男人有要事要说,也不敢耽搁,朝着二人点了点头便出去了。出门时,还顺手把大门也带上了。
看着齐叔一脸认真的样子。百里天弦也有些小紧张,忙冲了一碗菊茶放桌子上,轻声说道。
“叔,你别急,有事慢慢说。”
“嗯!不急不急。”齐叔拍了拍胸口,抬起齐婶的茶碗‘咕咚咕咚’喝个底朝天。临了,砸了砸嘴巴。这菊花泡的水,咋那么好喝呢?
百里天弦嘴角不停抽动。心说齐叔耶,你老有话就快说,急死个人了!
“阿弦,叔和你说这个事很重要,你可要掌握好分寸,千万别被人骗了!”
百里天弦猛点头,精致的小脸上一片严肃认真。
“那个,今日我见村长和望江楼吴掌柜俩人相谈甚欢。”
百里天弦一愣,随口道。
“宗泽哥不是望江楼账房先生么?村长和吴掌柜相熟也在情理之中。”
齐叔急了,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不是啊!阿弦,那吴掌柜心思深沉,甭看他平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可骨子里,最是看不起咱们这些泥腿子了。”
百里天弦点头。按理说吴掌柜的望江楼是桃花县中最大最奢华的酒楼,除了宗泽哥是他的账房先生以外,他还真没有啥事要求到村长头上。除非,他有非求不可的理由,那到底是什么理由呢?
见百里天弦小脸上一片严肃,齐叔是再接再厉一鼓作气讲完。
“还有啊!临走前,那少掌柜对天香也是举止亲密,看着、似乎、二人关系很不一般。”
百里天弦似乎来了兴趣,八卦的小眼神火辣辣地看着齐叔。
“叔,那少掌柜长相如何?”
齐叔一愣。心说阿弦耶!咱们说的事儿是不是跑偏了?那少掌柜长相如何,和这事无关吧!
齐叔是个诚实的人,对百里天弦提出的问题做出回答。
“哪吴少掌柜和我差不多高,长相俊美。听说,那少掌柜擅长音律,文武双全,和县尊的女儿颇为熟悉。”
“哦!照此看来,这少掌柜身边应该不缺女伴?天香的家世和长相……”
百里天弦沉默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以自己的审美看来,这百里天香充其量也算是小家碧玉,和倾国倾城根本不搭边。
一个长相俊美又多金的富二代,身边且会缺美女?他这样做的目的是……
看着百里天弦一筹莫展、冥思苦想的样子,齐叔急死了!积极开口说道。
“阿弦,那香满楼这几日的生意是客满为患,叔过去的时侯,还见门口排了长长一队人呢!”
百里天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他终于知道望江楼掌柜的目的了!之前去卖野猪时小二态度如此蛮横。知微见彰,望江楼掌柜这一系列的骚操作,莫不是冲着自己的手艺来的?
百里天弦心中了然,感激的望着齐叔说道。
“叔放心,这事儿我心中有数。
“嗯!小心点,天香那丫头心思可不比你少。”齐叔不放心的嘱咐。
“嗯!我记下了,谢谢叔提醒我。”百里天弦乖巧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客气啥!当初你爹娘没少关照我家。如今,他们不在了,叔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哦还有一事,阿弦,凤尾坡地契还在村长手中,你看……。”齐叔生怕村长以地契要挟百里天弦,故特意提醒。
热情的齐叔走了,百里天弦陷入深深的沉思
中。
此事应该如何应对?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百里天香必定会前来学厨艺。若是不应允吧!村长家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同意,且不违背了和方掌柜的约定?
不行,绝对不行。自己初来乍到,且能做到言而无信的小人。再则,凤尾坡的工程刚刚开始,银子如流水般一去不复返。自己还指望着再次和方掌柜合作,多挣银子修缮庄园呢!
百里天弦正胡思乱想,一听见门外传来了急急的脚步声。
“阿弦,阿弦,出大事啦!柱子他爹不少心摔断了腿,你快去凤尾坡看看吧!”说完话,那人便急急忙忙的往回跑了。
百里天弦大惊失色!再也顾不上其他,关上大门就往凤尾坡跑去。
而此时的凤尾坡,虽然有些混乱但也有条不紊。
柱子爹满头大汗地斜躺在开挖了一半的地基里。左小腿的钻心疼痛,让他的思绪一片混乱。
“怎会如此?自己这一脚明明是踩实在了的,怎么、感觉、好像背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柱子爹后悔死了!若是再拉一车砖石,肯定不会倒霉的摔断了腿。
干不了活,挣不了银子,这可咋办?
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一道身新如青烟般疾驰而去。
“事儿,妥了。”虽然此事办得有些欠佳,可他也没有再好的办法了。
当百里天弦跑到凤尾坡时,正好碰上二狗架着九叔跑来。后面,还跟着气喘吁吁的、提着药箱的齐二虎。
“阿弦别担心,先让九叔替柱子叔看看。”齐二虎说完,率先跑到前面去了。
他有些埋怨柱子爹。他这一摔,阿弦家的房该咋办?总不能等他腿伤好了再修吧!
此时,柱子爹己被工友移到平坦处,正后悔地揪扯自己的头发。
“别动,让我先摸摸骨。”九叔一声吼,小跑上前,撩起了柱子爹的裤腿。
半晌,百里天弦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九爷爷,柱子叔的腿咋样了?严重不?”
“唉!”九叔长长叹了声气,慢悠悠打开药箱才说道。
“小腿骨裂,至少要静养仨月才能下地。”
“啥?仨月。”柱子爹急得不行,可怜兮兮的望着九叔道。
“九叔,您老也瞅见了!阿弦正起房,等不了那么久啊!”
九叔不耐烦地直翻白眼。他是大夫,又不是神仙,伤了骨,没有两三个月是不可以下地的。除非,你想跛脚一辈子?
就在百里天弦要开口劝柱子爹时,身后传来一阵喧闹声,有人大喊道。
“阿弦,四海镖局的总镖头有事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