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付诸流水(2)
我转身，走过那条林荫大道出了校门。校外的那条街很冷清，似乎大家都在忙着过节似地，闭门不出。好几个店门外都放了圣诞老人，圣诞主题的橱窗渲染了节日的气氛。去了网吧，交了一个通宵的钱。人不多，整整一排只有我一个人。登了□□，卓泊然也在。我发了一个笑脸过去，过了十分钟后他才回我说，圣诞节快乐。我问他，怎么过节的。他说，陪宝宝吃圣诞大餐。
我很嫌恶他这么粘腻的称呼，却又不好发作。我说，泊然哥，你找女朋友啦。卓泊然回我说，都到成家立业的年龄了，不找女朋友，那才叫奇怪呢。我回了他一杯咖啡的表情，然后隐身。我盯着屏幕，眼睛有些发涩。从随身包里拿出苹果，撤掉彩带，大力的咬了一口，想要把所有情绪都咽下去。
网吧老板走进来，大声说了句：“今天有人包场，不好意思了，各位可以到前台退钱。”人陆陆续续往外走，我坐在那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对着卓泊然空间的照片发呆。
网吧老板过来催我走，腾然而生的脾气，我站起来冲着老板吼“我先来的。而且也交了钱，我们的钱也是钱”
“小姑娘，生意不好做啊，人也不多。今天有人包场了，不好意思，你去前台退钱就可以了”
“这是我们的朋友，她不用走。”网吧老板转身往柜台走。我才看见老板身后的司念晨，大冷天都穿着裙子，套着呢子大衣。司念晨走过来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我伸手把主页最小化，朱翌晨和晏子暮调转了方向，走到司念晨旁边的桌子坐下来。我们四个人坐在一排，司念晨把电脑打开，忽然凑到我耳边说了句：“好像不开心？”
“没什么”
“这苹果好看”朱翌晨拿起我桌上的苹果，丢给晏子暮。又拆开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反正苹果也没地方送了，朱翌晨吃掉，我也无所谓。“人家送男朋友的苹果，你们两个”司念晨打了两下朱翌晨，朱翌晨躲到一边。
“唐西贝，你男朋友谁啊”
“吃苹果了，就别那么八卦”司念晨骂他。
晏子暮的手指在键盘上忙个不停，眼睛直盯着屏幕，看样子是在打游戏。朱翌晨扯了一下晏子暮的衣袖：“诶，子暮。苹果味道怎么样。”晏子暮只是“哦”了一声，专注的打游戏连头都没有偏一下。
“好吃，甜蜜的味道。不过西贝那张脸很像失恋了”
听见朱翌晨的调侃，顺手把桌上的纸巾盒扔了过去，被朱翌晨笑嘻嘻的一手接住。绿妖在□□上发消息问我在哪。我说在网吧。绿妖说她联系不上朱翌晨。我把网吧地址发给她。司念晨从柜台拿来几瓶饮料，问我要什么。我看了看司念晨拿着的红茶和咖啡热饮，摇头说不要。绿妖进来，用纸袋子装了七八个苹果。朱翌晨问绿妖怎么知道他在这里。“我说的”我主动承认。
“绿妖，喝什么，红茶还是咖啡？”
“我去拿吧“绿妖去了柜台。
“唐西贝，你还是个眼线啊”
“谁让你遇上我啊，你喜不喜欢绿妖，不喜欢就说清楚啊”
“我。。。”绿妖递了一个甜筒给我，朱翌晨住嘴。
“下雪天吃冰淇淋？”司念晨狐疑的看我。
“没事，她经常这样，下雪天就吃这个”绿妖喝了一口红茶。
晚上11点，绿妖躺在后排的椅子睡着了，司念晨要和朱翌晨玩游戏，司念晨让晏子暮和她换了座位。晏子暮坐在我旁边打游戏，我看着韩剧，很狗血的剧情，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梦里我看见了卓泊然站在雪地里对我笑，我伸手递给他苹果。他转身递给了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孩子。我看不清那个女生的面容，卓泊然抚了抚她的发，把雪扫掉。然后帮她带上帽子，拉着他走远了。“泊然。。。。。。泊然”我喊他。做了大大小小相似的梦，无一不昭示着泊然离开。
一双手把我推醒，我迷糊的睁开眼。我揉了揉眼睛，看着呵欠连天的绿妖站在我旁边。“西贝，我们换个地方，去华灯初上玩”
“什么华灯初上，没心情”我再次趴着继续睡。绿妖推我起来，喊我一起去。
“去清吧玩，还有一个小时平安夜就过去了”
“这么多人，你还嫌不够热闹”
“西贝，走，一起去”司念晨走到我身边。
“哦”
“蒋诀，马上就来”念晨对站在前台的蒋诀说。
“老邪，子暮，快点。别打游戏了”
“西贝，你衣服谁的”绿妖问我。我站起身来，才注意到身上披着一件连帽黑色外套。我把外套拿下来，司念晨拿着外套出门递给晏子暮，他一接，顺手穿上。
“晏子暮，什么时候学会关心人了”晏子暮沉默不语。
出了门，天上还飘着雪，绿妖一直在朱翌晨身边嚷着冷。我们上了一辆面包车，蒋诀开车，和念晨坐在前排。车到了一家叫华灯初上的清吧停下，门口摆着两棵装饰好彩灯的圣诞树。看酒吧的名字，就知道老板是个有情怀的人。木制的吧凳吧桌，各色鸡尾酒和中西式小吃一字排开。吧台是□□的红色砖墙，粗犷又质朴。昏暗的昏黄的灯光打在扎染的墙画装饰品上，让人感觉置身于怀旧复古画风里。大红色的圣诞装饰品，增添了不少节日气氛。即使在深夜，店里还是快满座的状态。有个男人站在台上用磁性嗓音那首《JingleBells》，气氛热闹而快乐。
“好热闹，这才是过节嘛”绿妖是个人来疯，一进门，神经就开始兴奋。
“西贝，你要喝什么颜色的鸡尾酒，我帮你去拿”
“随便”
“那我帮你选”绿妖拽着朱翌晨去吧台端鸡尾酒。
“西贝，今天蒋诀请客呢”西贝指了指蒋诀，蒋诀正站在吧台一边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绿妖去端酒，念晨去找蒋诀。剩下我和晏子暮面对面坐着玩手机，在欢乐的音乐里沉默。
“西贝，你的鸡尾酒”绿妖和朱翌晨端着酒回来，给我一杯粉红色的鸡尾酒。
“念晨他们呢”绿妖刚问完。念晨和蒋诀两个人上台，手里拿着麦。
“大家圣诞节快乐，平安夜平安快乐。下面这首歌唱给我的耶利亚。下面为大家带来耶利亚女郎”蒋诀说完，台下一片掌声。
“很远的地方有个女郎
名字叫做耶利亚
有人在传说她的眼睛
看了使你更年轻”蒋诀唱前半段，念晨唱了后半段。绿妖举起杯子让我们一起碰杯，由于和朱翌晨在一起过节的缘故，绿妖的兴致很高，从说话声音都能听出她的快乐。
“念晨唱歌好听，两个人唱的都好，翌晨，你说是不是”
“那当然，他们两个是这里的驻唱歌手”
“西贝，你怎么在这里”我一回头，看见说话的是大森林，嬉皮笑脸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都在这里，我怎么不会在这里”我偶本来想问大森林怎么知道这个清吧的。我看了看台上的念晨，就明白了大森林为什么在这里捧场了。大森林挪了个凳子坐在我旁边，问我吃什么，他请客。
“今天已经有人请了”
“那就改天”
念晨他们已经唱完歌，主持人问台下的人说，唱的好不好？大森林说“好”字说的很卖力。主持人拉着他们不让他们下台，说要和大家互动互动。
“下面我们来玩一个小游戏，抢舞伴。再邀请几位朋友上来”
“我们上去玩玩，老邪”大森林邀朱翌晨上台。
“好啊，还蛮好玩的”绿妖附和道。
“那就四男三女，抢舞伴游戏呢，规则是音乐停，没抢到舞伴的就和拖把一起跳个舞给大家看，大家说好不好”台下热烈的响应台上说好。
“西贝，我们去”绿妖要拉我上台。
“我不去”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绿妖。我不喜欢在这种公众场合被那么多人瞩目。
“那些美女帅哥愿意上来”
“去吧”西贝拉着我，大森林也叫我一起去。朱翌晨叫晏子暮上台，晏子暮说不去。我被大森林绿妖推着上台，我回头看，朱翌晨和晏子暮也紧随其后，晏子暮把手机收进口袋里。
我们齐整的站在台上，不知道顾若非从哪里出来的。连走带跑的上台来，站在晏子暮旁边。主持人说，再来一个帅哥。蒋诀招呼他哥们上台来玩游戏。
音乐响起来，一首快节奏的歌瞬间把全场的气氛带动起来。主持人跳动着喊着“动起来，动起来”。绿妖死粘着朱翌晨，念晨在我身边跟着音乐节奏跳，跳过舞的人律动都比我们强一些。蒋诀和大森林都朝这边跳，靠近念晨。顾若非也是守着晏子暮跳，晏子暮却越来越靠近我们。音乐停下来，一只手把我拉了过去，我跌向晏子暮，晏子暮顺势拥住了我。我心跳好快，第一次这么清醒的站在一个男生的怀里，我低着头看地下，不敢正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