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云舒花开落
我四处看看，醉眼迷蒙的说我也不知道。钟翊谦拿过手机说我们在创业一路。卓泊然开车过来，钟翊谦把我扶上车。我趴在后座上，两个人在车外寒暄。
卓泊然上车，开车回家。第二天晨起，卓泊然已经去上班了，他在早餐桌上留了纸条，让我休息一天再去上班。吴总的单并没有拿下，因为吴总没有占着便宜。另外一家公司，用美人计拿到了订单。
社会上，总是这么不公平。努力不一定有回报，不努力更不可能收获。只有努力创造公平，才能获得自己心里想要的公平。
电视里播着新闻，听着主持人播报着日期。我忽然想起来，明天是晏子暮大婚的日子。忙起来真好，都没有时间悲伤。可是为什么钟翊谦昨天还在S城？估计今天已经赶回去了。晏子暮大婚那天，我和平常一样上班，却老是心慌。
这一天我都在看时间，手机上的时间，电脑上的时间，手表上的时间。虽然相隔千万里，但那种心里明了的焦灼像把火一样的烧着我的心。吃过晚饭，一刻都不耽搁的上床睡觉。明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睡得太早，半夜醒来。坐在窗台前看今晚的月色，月在中天，真是个花好月圆的好日子。
一周过去了，我的情绪也恢复正常了。泊然说今天要谈笔十拿九稳的生意，让我把合同准备好。两百套房源的安防设备，悄然而至。我问卓泊然，是谁？之前都没有听说过？卓泊然说，合作过了，客户相信我们嘛。
晚上的饭局，我在大酒店的餐厅里见到了姗姗来迟的钟翊谦。卓泊然站起身来迎上去，喊着钟总。我坐在凳子上想，这难道就是合作的对象。
“卓先生，有点事，就迟了一些”
“没事，钟总，百忙之中还能抽空和我们吃饭，是我们的荣幸”我从来不知道泊然在生意上是如此的油腻客套。“西贝，给钟总倒杯茶”
我坐着不动，看着坐下来的钟翊谦。他怎么平白无故的来S城，还要给我们订单。钟翊谦笑着说自己来。卓泊然的电话响起来，他起身去外面听电话，让我招呼好钟翊谦。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我开口直言。
“我也是在帮我自己的。这项目都可以做，那我给我信赖的人做。这很正常”钟翊谦呷了一口茶。
“这次是什么条件？”我冷冷的问。
“没有，只是合作。”
“你妹妹刚结婚，一切都成定局。我答应的事情，我会做到。我不会再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是，我是想帮你。我看不得你为了谈什么单子，喝酒喝到吐。你像我妹妹，即使你离我远了，但是那份情谊还是在的。这些年我都在想自己做得对不对？为了成全亲人的幸福去剥夺另外一个人的幸福。”
“你不必这么想。你帮过我，帮过我们家。这些都是我欠你的。今天我也不希望你这么做，又再次帮我。我真的害怕周而复始的循环下去。你帮忙，我回偿。金钱债用感情债去还。这顿饭你和我们卓总吃吧。麻烦你不要给我们希望和馈赠。我先走了”我拿起包就走，在门口和打完电话往回走的泊然擦肩而过。
“你去哪？西贝”卓泊然喊我。
我没有回答，卓泊然往酒店里走，去找钟翊谦。合同还是签了，第二天卓泊然在公司开香槟庆祝。我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他请公司的人在晚上一起吃饭，去KTV唱歌。下午整个公司放假，卓泊然也不见了踪影。
我约了绿妖去逛商场，买了几件衣服。从商场出来，去避风塘买饮料。我们坐在高脚凳上等，绿妖在刷手机。我从高脚凳上转了一百八十度，面朝着马路。马路对面是太阳商场，一楼扑面都是些吃的店。
绿妖把做好的柠檬汁给我，我喝了一口，目光飘移到太阳商场一楼西餐厅靠窗的位置。我看见卓泊然在里面吃饭，对面的座位是空着的。看样是在等人，他时不时的看表。
“绿妖，我看见泊然哥在那里坐着。”
“哪里？”
“街对面那家叫迷藏的西餐厅”我指着对面给绿妖看。
“是有点像。走，叫他请我们吃饭。你刚说他拿了大订单嘛，叫他请吃饭。”绿妖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柠檬汁，挽着我一起过马路。我们走到离餐厅一米远的距离，我看见孟宝宝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只有孟宝宝和他，他把他买好的奶茶推到她面前。
“她是谁啊？”绿妖问。
“前任”我叹了口气说。
“啊”绿妖惊讶道。“那你怎么办？”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谈话，说笑，我想他是在分享他的好消息吧。绿妖看我红了眼眶，木讷的看着他们。她拉我走“西贝，见个老朋友。是我们想多了，走了，继续逛。走了，走了，别看了。”
晚上吃饭后，又去唱歌。我坐在幽暗的沙发角落里，看着卓泊然和同事们碰杯，高兴的说着笑话。那一刻，我感觉我一点也不了解现在的卓泊然。他要的是什么？事业的成功。和她分享事业的成功。
在钟翊谦面前，我跑掉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跑上来问我原因？或许他想的是，因为熟识钟翊谦的缘故，更容易获得这份订单。他一点也没有发现我不好的情绪。他喝的有点多了，端着一杯酒过来给我，要和我碰杯。我没有和他碰杯，端着酒杯喝了几口。在乎都始终都时刻关注着，不在意的始终都在躲迷藏。
卓泊然还在同事们的簇拥下，被推去和女销售唱歌。我起身出了门，我在反复想，我那些没有想明白的事。爱是不会骗人的。会让你哭让你笑，让你在第一时间去和他分享。
何必要等感情的匕首捅在心口上，才学会放弃？及时的走开，就是对自己极大的爱护。
我装作若无其事，先从卓泊然的公司辞了职。我和卓泊然说，家里要拆老房子了，我要回去看看。卓泊然说，如果我想回去工作，随时都可以回来。
我从公寓带走了我所有的衣物，放在绿妖那里。我和卓影儿说，我要回家看看。我回家两天后，才回到S城。我给卓泊然发了短信“我不回去住了。我要开始我的新生活了。我知道你还是喜欢孟宝的，那天我在西餐厅门口看见你们说笑。我就知道从前的那个你再也不会回来了。随着自己的心来吧。放心，我也会过得很好。勿回。再见。”
卓泊然还是找到了绿妖的住处，他给我打电话，我没接。我站在阳台边看见他站在车边给我打电话，电话挂了以后，短信发了过来。卓泊然说谈一谈。我回了一条短信“回去吧”
电话关机，卓泊然收起电话，等了五分钟后，开车离开。卓影儿来找我，我说绿妖住的地方离上班近。卓影儿一再让我搬回去，她说我要是不及时回去，估计孟宝会来占了我的地盘。
“你哥心里的位置早就被占了。回来也不奇怪”
“我就奇怪了。这女的故意来的S城上班，又故意找我哥吃饭。就各种求帮忙。新租的房子，水龙头坏了，也找我哥。电灯坏了，也打电话给我哥。她说她人生地不熟，没有其他人找。我想起他哥利欲熏心，我就不喜欢她。还好我哥的是要现在也好起来”
“当初的吵架是他哥和泊然哥。泊然哥对她的感情还在”我伤感的说。
“你怎么知道？”
“男人爱一个女人眼神就知道。你觉得泊然哥看我是什么眼神？”我有些失言的问。卓影儿还不知道我和卓泊然之间的纠葛。
“神经啊。当然是看妹妹的眼神，看你和看我一样”卓影儿以为我在逗笑，捂着嘴对我这个“冷笑话”报以微笑。“是啊，我真是搞笑。居然问这种问题”
我双手合十放在额前，摊开手掌来搓搓脸“该清醒了”
“什么醒不醒的？”
“没有啊，我最近有点混混沌沌的”我避开问题，笑着说。
“难怪我看你好疲惫。”卓影儿喝完一杯茶“我要走了，翌晨还在等我，一会去给他挑衣服”
“恩”我送卓影儿出门。
我接到念晨的电话，她说过来玩几天。我和绿妖专门把屋子收拾了一遍。房子是一室两厅，绿妖的房间有张大床，等念晨来了，就和绿妖睡一屋。我们两个去机场接的念晨，念晨戴着一顶太阳帽，穿着及脚踝的雪纺裙。我们一见面，拥抱过后就开始谈论对方的胖瘦，对方的衣着，等下去吃什么。
在家歇了一会，才去吃饭。念晨刚辞了工作，汤也让她先休息一阵在上班。绿妖从公司那请了两天假，我们三个一起去海边玩。带着念晨在这座城市里的著名景点转了转。念晨要回去的前一天晚上，她从绿妖房间里抱着枕头来我房间。
“西贝，我今晚和你睡。我明天就回去了”念晨说。
“绿妖在干嘛？是不是又在打电话？”
“是呀”
“我就知道。肯定打给魏然。一刻也不闲着。两个人感情正在上升期”
绿妖高中时的同桌曲清婉要结婚了，嫁给S城的本地人。我和绿妖去参加婚礼，绿妖就这么认识了魏然。一米八几的个子，笑起来有点腼腆。一张国字脸，单眼皮，看起来给人一种踏实感。新娘子丢捧花的时候，我和绿妖都没打算去抢。
因为结婚这件事，我们在近几年应该是无法着落的。我们都站在后边，看她们抢捧花。新娘子以前是个体育生，力道有些大，捧花一丢，落进了魏然手里。魏然接到花那一刻，毫不犹豫的塞给了绿妖。绿妖的记忆有点断点，愣了一下，才拿着花朝大家挥手，偏头仔细的打量着魏然。吃饭也刚好坐在一桌，魏然跟她的奶奶坐在一起，他帮着他奶奶夹菜舀汤，对老人家恭敬孝顺。我们对魏然的印象很好。
一个星期后，绿妖找了新工作。魏然的公司和绿妖的公司在一个楼层，连中午的饭点都是一样的。他们常在一块吃饭。绿妖问他，为什么当时把捧花给她？魏然说看她心情不太好，顺手把花给了她。绿妖和魏然像老朋友一样相处着，开始了新的恋情。